這個院子的陳設雖然簡單,但是可以看出,是花了心思來裝飾過的。35xs
藥瑯從里到外的看了一遍這屋子,他其實沒有什么喜歡不喜歡的,雖然藥瑯嘴上沒說,但是侯府對他來說,是個陌生的地方,心底里,他對裴卿卿,其實還是最為依賴的。
在藥瑯的概念里,侯府不侯府的,他沒什么興趣,他只是說,這里就是裴卿卿的家嗎?
“你住在哪里?”突然的,藥瑯盯著她問。
“我?”裴卿卿楞了一下,說道,“我就住在旁邊的院子。”
她…當然是和白子墨一起住在主院啊。
這無憂院,雖然是按照她在裴家時住的地方修的,但是白子墨那人就沒讓她住過這個無憂院。
現在就給藥瑯住好了。
藥瑯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大概也明白她的意思了,于是也就沒有多說什么了。
離她住的近些就好。
自從帝陵回來之后,藥瑯的身上,就多了一股淡漠的氣息,好像對什么事都沒有興趣。
這樣的藥瑯,就像是…就像是一個看破了紅塵的出家人一樣,無欲無求的,對什么都不在意。
總之,就是這樣淡漠的藥瑯,讓裴卿卿覺得不舒服,她不喜歡這樣淡漠的藥瑯。
她還是喜歡之前那個開朗,善良的陽光少年。
只是,裴卿卿也理解藥瑯的改變,畢竟…經歷過生死,有所改變也是正常的。
藥瑯沒有排斥她,就已經是很好了。
其他的,不著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想著,裴卿卿便嘆了口氣,“藥瑯,你若是覺得累了,就先在這兒歇息,回頭我再讓人帶你在府中轉轉,讓你熟悉一下侯府。”
要在侯府長期生活,當然要好好熟悉一下府中的環境。
裴卿卿現在對藥瑯,可以說是格外的遷就。
“你要走?”藥瑯看出她又要走了的意思。
又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嗎?
裴卿卿默然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藥瑯現在,像是時刻都想跟在她身邊一樣?
她去哪里,藥瑯都要問。
她還從藥瑯的眼里,看出他想跟著她。
她想,說到底,藥瑯心里,還是留下了陰影。
是怕她會丟下他一個人嗎?
藥瑯看似淡漠的外表下,其實還是那個純良的小綿羊吧?
“我不走,我只是想去看看侯爺那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京師要出事了,霍將軍死了…侯爺和我都不能不管不問。”裴卿卿耐心的跟藥瑯解釋道。
就跟在哄個小孩子沒區別。35xs
霍霄死了…說起這事,裴卿卿就忍不住感嘆嘆息。
但她也明白,她改變不了什么。
也不知道霍筱雅怎么樣了?
這么久不見她,不知道霍霄被暗殺的消息有沒有傳入霍筱雅和徐夫人的耳朵里?
裴卿卿不敢想,若是霍筱雅和徐夫人得知霍霄的死訊…該是何等的傷心?
眼看霍將軍打了勝仗,哪知道迎接回來的,卻是一副靈柩?
裴卿卿是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她很確定,霍霄前世不是這么死的。
這輩子,怎么就出了這么大的差錯呢?
瞧著裴卿卿面露擔憂和痛心,藥瑯就算不知道霍霄是什么人,也大概知道霍霄跟侯府的關系應該不錯吧?
藥瑯嘴皮子動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生死有命,你也不用太過傷心…”
裴卿卿聞言,眸光閃了一下。
藥瑯這是在安慰她嗎?
總算,對她還算有點安慰,裴卿卿勾唇笑了笑,“藥娃娃懂得安慰人了,我深感欣慰啊。”
看似玩笑的一句話,卻讓藥瑯頓了一下。
藥娃娃…
恍惚又回到了在藥王山莊的那個時候,她也是這般親切的叫他藥娃娃。
藥瑯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你不是要去看白大…侯爺嗎?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快去吧…”
到嘴邊的一聲白大哥,卻被藥瑯咽了回去。
但裴卿卿又不瞎,自然看的出藥瑯是害羞了,果然,還是這樣的藥瑯惹人喜歡。
她把藥瑯扶到踏上躺下,又給他蓋好被褥,“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來看你。”
然后在裴卿卿的強硬之下,藥瑯閉上了眼睛。
裴卿卿前腳踏出房門,藥瑯就睜開了眼睛,捏著蓋在自己身上的被褥,還有著淡淡的清香,他心上的傷口,好像沒有那么疼了。
書房里。
白子墨面色沉重的睨了一眼玖月和阿羨兩個人,“霍將軍的死,可還查到了什么消息?”
底下的玖月和阿羨對視一眼,最后還是阿羨負責回答,“并未查到什么消息…屬下與侯爺得知的相差無幾,目前只有霍將軍是死于烏金箭的消息。”
霍霄的死訊,封鎖的比較嚴密。
一聽聞霍霄被人暗殺,阿羨就知道這事沒那么簡單,就算侯爺不吩咐,他也會去查探的。
只是結果卻不太如人意。
只查到,霍將軍是死于烏金箭的暗殺…
其他的,暫時還沒有查到更多的消息。
聽聞阿羨的稟報,白子墨沉默了一下,“多派些人手再去查,本候一定要把這個兇手揪出來。”
即便不去看,也能聽出男人語氣中的威嚴及冷厲。
他心中,不是沒有懷疑對象。
可懷疑做不得實證,只有查到證據,才能為霍霄平冤。
“是,屬下會加派人手去查的。”阿羨嚴謹的領命道。
阿羨的事情稟報完了,該輪到玖月了。
白子墨讓他提前回來,可不是讓他回來玩的。
“侯爺…”哪知道,玖月剛想開口,不防阿羨話還沒說完一樣,開口打斷了玖月想說的…
白子墨一眼,就看出阿羨還有話要說,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還有何事?”
“回侯爺,侯爺出去尋藥的這段時間,陛下曾來過一次侯府,是來找夫人的,還有就是,竹顏公子…助屬下將侯爺的行蹤瞞過陛下…”阿羨想想,還是覺得這事兒應該跟侯爺稟報一下。
之前爆出夫人身世的時候,乾帝來過一次侯府。
若不是竹顏給他支了個招,他一時怕是沒那么容易打發得了乾帝。
只是聽聞竹顏這個名字,白子墨的眉眼間,明顯就多了絲絲幽涼,“竹顏…”
在他嘴里吐出竹顏的名字,仿佛給這兩個字上覆蓋了一層冰渣子。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