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甚至沒看清竹顏是怎么動手的,手指頭輕輕一彈,一根如針孔般大小的冰針,直接就射穿了黑衣人的喉嚨。
黑衣人尚且來不及發出最后的一點聲音,只瞪大了雙眼,便斃了命,身體直直的倒了下去。
竹顏若無其事的彈了彈自己的手指頭,眉間輕佻,看來自己功力見漲啊。
這無形冰針總算是練會了。
這黑衣人,還是頭一個給他練手的活靶子呢。
不論這黑衣人是否說出背后之人,他都會殺了他。
這么說吧,叫醒黑衣人的裝死,就是為了讓他變成一具實實在在的尸體。
不僅是為了裴卿卿,他會凝水化冰這門手藝的功法,決不能外傳出去。
所以,不能讓黑衣人活著回去。
然后又不緊不慢的在黑衣人身上摸索了兩下。
摸到了一塊像令牌的東西。
掏出去一看,果然是塊令牌。
看看,他說什么來著?就算不說,他也能知道。
這不就是知道了嘛。
死人,果然是比活人要誠實。
一眼,竹顏就認出了這塊令牌出自何處。
瞧瞧,這令牌上面那么大一個裸的煜字,除非是瞎子,或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才會不認識這個黑金的煜字。
“慕楠煜?”竹顏俊秀的眉頭一挑,翻看著手里的令牌,煜王的東西?
是慕楠煜想殺裴卿卿?
奇怪了,他怎么沒聽過,裴卿卿還得罪過慕楠煜?
居然派殺手追來藥王山莊行刺。
收起了令牌,竹顏甩甩濕漉漉的袖子,就準備去換身干凈的衣服。
至于這兩具尸體,就交給藥王山莊處理好了,保證連渣渣都不剩。
藥天善還在等著他喝酒呢。
與此同時,白子墨也把裴卿卿抱回了房間。
只是臉色嘛,一路都不太還,陰沉沉的。
一看就是還在為剛才是事情不開心。
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毫不含糊。
一回房,就找出了干凈的衣裙,要給她換…
“那個…我自己來吧…”裴卿卿想接手,換衣服這種事,還是她自己來吧…
雖然白子墨是她夫君,但是男人的臉,烏云密布的。
再讓他親自給她更衣的話,她有點瘆得慌。
“別動。”男人陰沉簡單的兩個字,愣是讓裴卿卿接手的動作頓住了。
這男人,比剛才更黑臉了。
畢竟這事兒是裴卿卿自己理虧,于是裴卿卿就不反抗了,乖乖的站好,任由男人更衣‘伺候’
她在想,該怎么哄好這個男人。
早知道就不該陪竹顏去泡什么溫泉。
非但惹了白子墨不高興,還被人刺殺。
這叫什么事兒啊?
不過,說起那刺客,這次的殺手,會是誰派來的呢?
裴卿卿如畫的眉眼間,漸漸露出愁容來。
一個分神,不妨她整個人突然就騰空了起來。
“啊…”驚的裴卿卿叫了一聲,本能的勾著男人的脖子。
這男人,嚇她一跳。
不說一聲就把她抱了起來,還在生悶氣呢。
白子墨陰著臉,把她抱到榻上躺好,然后就要走。
裴卿卿著急的一把,就拉住他的手,諾諾的望著他,“夫君…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白子墨一生氣,她就不知道要怎么辦了才好。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都怪那兩個殺手,害的她在竹顏面前濕了身,害的白子墨不高興。
想著,裴卿卿便不由得嘟起了嘴,望著白子墨,清亮的眸子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偏她這副模樣,白子墨就是對她無法不心軟。
但他也無法不介意,自己的女人,在別的男人面前濕了身,尤其是那個男人還是竹顏。
男人猛地一個回身,準確無誤的壓在裴卿卿身子上方,雙手將她禁錮在他的胸膛范圍之類,同時低下頭,在裴卿卿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的唇,便已經欺了上來…
唇瓣相依,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唇上的微微的涼意。
男人的霸道,強勢,從來都是她無法招架的。
唇上的涼意,隨著男人的吻,逐漸變得火熱。
其實白子墨沒說,他介意,是因為那個覬覦他女人的男人,是竹顏。
因為他不想承認,竹顏是個優秀的男人。
是個有資格和他媲美的男人。
所以這才是他介意的原因。
因為竹顏,很容易讓人產生危機感。
這一吻,由深至淺,到最后,裴卿卿的溫順乖巧,以及對他的情意,似乎讓男人安了心。
白子墨才依依不舍的松開了她如櫻的紅唇。
純屬就是被他吻的這么紅的…
裴卿卿清亮的眸中,染上了一層迷離,望著男人,更是讓男人眼眸深陷了幾分。
似乎一吻還不夠,當男人再想低下頭的時候,裴卿卿白嫩纖細的手指,捂住了男人的嘴,“夫君可是不生我氣了?”
不可否認,有了這治愈系的一吻,白子墨心里確實舒服多了。
只是要說解氣,卻未必。
男人眸光深諳的看著她,那雙眸子,如大海般深諳,像是要把她吸進去似的,“夫人對那竹顏,當真沒什么想法嗎?”
其實他是怕,她會覺得竹顏不錯…
畢竟富甲天下的竹顏確實是很不錯。
而他,雖不認為自己比竹顏差,但他的毒未解,他便一日算不得一個正常的男人。
若說以前,白子墨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的腿疾,會成了他不自信的根源。
而這些,作為一個男人,要他如何說的出口?
只是他的話,裴卿卿一聽,就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兒。
雖然她捂著這男人的嘴,但他的話,她卻聽得真真兒的。
眼神也認真了起來,白子墨這是話里有話啊?
也不知她是哪來的力氣,裴卿卿用力一個翻身,當即就反過來把男人壓在了身下,眸光嚴謹的看著身下的男人,“白子墨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對竹顏沒有想法?
他這么問,是覺得她對竹顏有什么想法嗎?
他什么意思?!
把她當成什么人了?
聽聞她的質問,白子墨眼神越發深諳了幾分,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淵,“難道夫人不覺得,那竹顏很好嗎?”
他這么說,何止是話里有話,分明就是意味深長!
他什么意思?!
‘蹭’的一下,裴卿卿就從男人身上爬了起來,“白子墨你混蛋!”
她揚起手,想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