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隱約能察覺到白子墨和裴卿卿之間的氣氛不對勁,但他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么,比較人家是兩口子。
于是呵呵笑著說道,“白神醫莫怪,我是來找卿姑娘的!”
這回,他不是來找白神醫的,是來找子卿姑娘的。
“找我?”裴卿卿狐疑了一下,“找我有什么事兒嗎?”
她還以為這管家是來找白子墨的呢?沒成想是來找她的?
“外頭來了個人,想見見卿姑娘,卿姑娘你看…”是不是去見見?
管家沒說完的意思很明顯。
裴卿卿又怎么聽不出來,這管家雖然看似是來請示她的,但分明,只有請,沒有示。
是來請她去見人的。
不過,“請問管家,不知是什么人要見我?”
外頭來的,是誰?
又為何要見她?
若來人知道她是誰,想必也就知道她和白子墨的身份。
但,怎么獨獨要見她呢?
她在外面,額,好像…沒什么朋友吧?
“難道是…”說起朋友,裴卿卿眼神閃了一下。
她唯一的朋友,也就一個霍筱雅了。
難不成霍筱雅跑來了?
“卿姑娘去見了就知道了。”管家呵呵笑著,故意不說明,賣了個關子。
瞧著管家的態度,裴卿卿突然又想到,霍筱雅和藥王山莊,似乎沒什么交集,更無交情可言。
可是瞧這管家的態度,對那要見她的人,分明是很恭敬的,并且一定認識!
否則,管家為何要賣關子,不明說呢?
裴卿卿倒也好奇了,誰啊這是?還神神秘秘的?
“卿姑娘請吧。”最后,管家又笑瞇瞇的請裴卿卿前去見客。
沒錯,就是見客的架勢。
“有勞管家了。”裴卿卿淡淡點頭,瞧這架勢,她也不好推脫,而且這畢竟是藥王山莊,她自己還是個‘客人’呢。
當然是客隨主便了。
“夫君,那你在這兒等等我,我去去就來。”最后,裴卿卿還不忘跟白子墨交代一句。
她可不能真讓白子墨覺得她不在乎他!
她可在乎著呢。
就算她不在乎自己,也不會不在乎白子墨的。
裴卿卿簡單的一句話,卻有著無聲的情意在里面,她對白子墨的愛,都寫在了眼中。
她的眼睛告訴白子墨,她最在乎的,就是他。
要安撫白子墨其實很簡單,她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便足矣。
“好。”白子墨點頭,面上露出些笑意。
他高興了,裴卿卿才能高興。
然后裴卿卿才跟著管家走了。
出了房門,管家還不忘感慨一句,“卿姑娘跟白神醫的感情真好。”
這話,是感慨,也是在跟裴卿卿說話。
裴卿卿聞言,嘴角上揚,笑意直達眼底,“是啊,我夫君待我極好,我自然要加倍的回報他。”
很大方的就承認了她和白子墨感情很好。
她跟白子墨的感情,本來就很好。
管家笑了笑,便沒再說話了,只是頗有些感慨。
這世上的夫妻何其之多,但真正能夫妻情深的,又有幾人?
活了半輩子,他也就見過子卿姑娘和白神醫這對夫妻,彼此眼中看重的,不是自己,而是對方。
這樣才是夫妻情深。
他看的出來,卿姑娘和白神醫,她們夫妻的感情,是外人所無法插足的。
管家心中多有感慨,可腳下也不耽誤,領著裴卿卿就去見客去了。
這邊屋子里的白子墨和北宮琉還在坐著喝茶。
只是氣氛,似乎變得有些怪怪的。
有點壓抑…
北宮琉捏著個杯茶,望著被子里的茶水,若有所思…
“侯爺…”北宮琉開了口,卻好像又有什么不好開口的。
“有話直說。”白子墨淡淡的睨了一眼北宮琉。
一看北宮琉就是有話想說。
而且還是不好當著他夫人的面說吧?
有話就直說,北宮琉什么時候也這么吞吞吐吐的了?
北宮琉一口,喝完了一杯茶水,鄭重其事道,“我父王來信了,慕玄凌的確去了神昭,見了北宮琨…”
說起來,他和神昭太子北宮琨,雖為堂兄弟,但卻不是一路人。
青楊帶回了父王的信件,只是,信上所說,還有個為難事兒,要同白子墨說。
準確的說,是需要白子墨慷慨…
“北宮琨…”聽聞慕玄凌去見了北宮琨,白子墨一點都不意外,只是冷笑了一聲罷了。
神昭掌權的,除了北宮琨一脈,就是鎮南王一脈。
鎮南王是北宮琉的父王,北宮琉如今只是個質子,又與他走得近,所以,慕玄凌去找北宮琨談合作,白子墨是一點都不意外。
北宮琉面露猶豫的,白子墨瞧著微微挑眉,“還有何事?”
瞧著北宮琉的樣子,分明就是還有話沒說完。
猶疑之下,北宮琉還是開了口,“我想…跟侯爺借一樣東西。”
這話聽的白子墨眼神一閃,借東西?
“借什么?”白子墨語氣平淡的問。
但其實,他在想,北宮琉會找他借什么?
又或者…是其父鎮南王,要找他借什么吧?
“借侯爺的飛鸞青玉。”北宮琉一字一句的吐字清晰道。
父王來信說,讓他想法子將裴卿卿的飛鸞青玉拿回去給他看看。
所以,他便舔著臉,來管白子墨借飛鸞青玉一用。
瞧著北宮琉認真的眉眼,白子墨默然了一下,沒說借,也沒說不借…
“鎮南王,為何要借飛鸞青玉?”沒說借還是不借,只是問了一句,為何要借飛鸞青玉?
若是別的東西,借了也就借了。
可飛鸞青玉于神昭皇室來說,本就是極其重要的東西。
于他來說,飛鸞青玉是夫人給他的嫁妝,夫人的嫁妝,他怎好隨便給別人?
倒也不是信不過北宮琉,只是舍不舍得,愿不愿意的問題罷了。
“這個…恕我不能告訴侯爺。”可是這個問題,北宮琉不能回答白子墨。
他也回答不了,因為父王的信上,沒有說明緣由。
只是讓他盡力拿回飛鸞青玉,送回神昭一探究竟。
其中緣由,北宮琉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又怎么跟白子墨說呢?
這回白子墨沉默了好多時,沉默的北宮琉都以為他是不肯借出飛鸞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