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琉自然也不會跟他客氣,進屋之后,一股氣就坐了下去,“我能干什么?”然后又給自己灌了口茶,意味深長的嘖嘖嘴,“我說侯爺,你們怎么就一點都不著急呢?”
這都到藥王山莊這么多天了,藥王山莊里里外外都被他們翻了個遍的,還是沒找著麒麟血的下落。
別說麒麟血了,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白子墨怎么還能這么不著急呢?
還有裴卿卿,整天只知道關心那個病秧子,就跟她說的一樣,藥瑯那就是個藥娃娃。
可裴卿卿呢?非但不著急找麒麟血,也不見她著急白子墨的病情,一有時間就跑去陪那個藥娃娃玩兒。
北宮琉就好奇了,裴卿卿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連白子墨的安危都不顧了嗎?!
白子墨自然明白北宮琉指的是什么?
可明白又如何呢?
他不想快些找到麒麟血嗎?
可這藥王山莊都找遍了,也沒有麒麟血的影子。
難道真要將藥王山莊挖地三尺嗎?!
不著急?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著急。
這事關他自己的生死,怎能不急?
可著急就有用嗎?
“著急有何用?”白子墨的臉色當即變得凝重且復雜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個茶杯,若有所思,“你說,會不會是我們找的方向錯了?”
后面這似問非問的一句話,倒是引起了北宮琉的注意,“侯爺的意思是…”
“或許麒麟血,根本就不在藥王山莊。”白子墨思緒道。
既然找不到,或許根本就不在藥王山莊呢?
傳聞麒麟血是藥王山莊的鎮山之寶,可說到底,并沒人見過麒麟血。
所以,或許…麒麟血不在這里?
“不在藥王山莊?”北宮琉楞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這段時間都白忙活了?!藥王山莊根本就沒有麒麟血?”
聽著北宮琉和白子墨的對話,裴卿卿猶豫了一下,像是有什么話想說。
但是,裴卿卿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吧,但白子墨沒給她機會,搖頭道,“我不這么認為。”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北宮琉聽的有些糊涂了。
剛剛不是說藥王山莊沒有麒麟血。
現在又說不這么認為?
白子墨這能不能有話一次性說完,賣什么關子啊?
“或許,麒麟血的傳聞不假,只是,這麒麟血卻不在藥王山莊,而是另有藏匿之處。”白子墨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他們才一直找不到麒麟血的下落。
然而,北宮琉好沒氣的給了他一個白眼,“或許,或許!光或許有什么用?或許只是你的猜測,除了藥王山莊,還能有什么地方藏匿麒麟血?!”
說了這么多,都只是‘或許,或許’
或許就等于只是猜測啊。
又沒點實質性的依靠。
他能耗得起,可真正耗不起的,是白子墨自己啊。
若不是有小老頭日日替他奔波尋藥制藥,白子墨他哪能撐到現在啊?!
這段時間,藥瑯那個病秧子,身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可白子墨自己,一旦毒發,可那個病秧子更可怕。
可瞧瞧白子墨這個樣子,怎么像自己心里沒點數似的?
不過,話雖然是這么說,但北宮琉不是沒有思慮。
或許,白子墨說的有道理。
麒麟血的傳聞不假,只是麒麟血沒藏在這藥王山莊里?
白子墨沒理會北宮琉的白眼,他在想,藥王山莊能夠藏匿麒麟血的地方,會是哪呢?
“我…”裴卿卿是看了又看,看看白子墨,又看看北宮琉,這兩個男人聊起來,就瞧不見她有話想說了嗎?!
霎時間,白子墨和北宮琉齊刷刷的眼神一亮,尤其是北宮琉,啪的一巴掌,就拍在了桌上,“我知道了!”
嚇了裴卿卿一跳!
也把她到嘴邊的話給噎了回去…
只見北宮琉眉飛色舞的眉梢一挑,一字一句的吐字道,“百藥山!”
“百藥山?”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裴卿卿楞了一下?
百藥山是什么?一座山嗎?
裴卿卿狐疑的瞅了一眼白子墨,發現白子墨的臉上,跟北宮琉差不多。
顯然白子墨也知道百藥山,并且,跟北宮琉想到一起去了。
下一秒,北宮琉就開始興致勃勃的給她解釋百藥山。
“百藥山,便是這藥王山莊后面的一座山,據說百藥山中,種滿了數百種的藥材,許多稀罕珍貴藥材,百藥山中都有,百藥山是藥王山莊代代傳下來的成果。”
說著微微一頓,挑眉看了一眼裴卿卿,“否則你以為藥王山莊里珍稀藥材遍地,是如何來的?那都是藥王山莊歷代的先祖們留下來的,真真是造福后世子孫吶!”
說到最后,北宮琉還煞有其事的感慨一聲。
這藥王山莊的百藥山,的確是造福了藥王山莊的后代子孫吶。
他一點都沒說錯哪。
聽了北宮琉的解釋,裴卿卿才算明白過來,什么是百藥山!
“也就是說,那百藥山是藥王山莊的寶庫咯?”一個種植著數百種珍稀藥材的寶庫。
聽了裴卿卿的這形容,北宮琉點點頭,表示認同,“你這么說也沒錯,百藥山的確是藥王山莊的寶庫。”
不僅是藥王山莊的寶庫,百藥山可以說是杏林中人的天堂。
藥王山莊之所以能夠屹立不倒,不僅是因為有著麒麟血的傳聞,也是因為有這么一座百藥山的寶庫在。
聽了北宮琉的回答,裴卿卿大概明白了,又若無其事的看向白子墨道,“所以夫君認為,麒麟血會在那百藥山?”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百藥山,麒麟血分明就在這藥王山莊里!
不過那個百藥山,聽起來也很了不得的樣子?
北宮琉對那百藥山的評論很高呢。
白子墨仍舊是若有所思的,他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漏掉了什么?
只能思緒幽幽的點點頭,“若麒麟血的傳聞是真,既不在藥王山莊,極大可能,便是在百藥山。”
但是,他似乎覺得,哪里又不對?
至于說哪里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或許白子墨此時只想著麒麟血的事兒去了,所以他忽略了,最大的不對,就是自己的夫人裴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