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琨的如意算盤打的那叫一個精明,但表面上,他卻不露聲色,悠哉悠哉的瞇了一眼神情復雜的慕玄凌,“本太子知道,于你們天鳳來說,霍霄是功臣,凌王舍不得殺之,也是情理之中,可凌王既要找本太子合作,就得拿出該有的誠意來。”
“殺了霍霄,凌王與本太子的合作,便算就此達成,凌王可要想清楚了,是凌王的太子位重要,還是區區霍霄一條命重要?難不成天鳳沒了霍霄,就沒人了?機會只有一次,凌王可要好好考慮清楚才是啊。”
北宮琨這叫什么?這叫威逼利誘!
典型的威逼利誘。
不過對于玩弄權術的人來說,威逼利誘便如同家常便飯一樣平常。
張嘴就能來。
慕玄凌同樣是玩弄權術的人,又豈會不知北宮琨在對他威逼利誘。
且拋出的橄欖枝,是他難以拒絕,無法拒絕的…
誠意,機會,太子位。
北宮琨很明確的告訴他,殺了霍霄,才能合作。
單從慕玄凌糾結復雜的臉色,就知道他有多為難了,眉頭死死的皺著,面色凝重。
殺了霍霄,是天鳳的損失。
但,何嘗不是他的損失?
霍霄那個人,雖說也是個古板不化的性格,但霍霄忠心耿耿,忠肝義膽。
霍霄雖不愿歸順于他的麾下,但慕玄凌明白,將來有一日,待到他成為天鳳的王,霍霄照樣會衷心于他。
霍家效忠的,是天鳳的王。
換言之,誰成為天鳳的王,霍家便效忠誰。
屬于對王不對人的。
可要他殺了霍霄…
一旦被人知道,莫說皇位了,恐怕他連這個親王都做不了。
非但如此,還會成為天鳳的罪人,受人唾罵,別說名留青史了,不留千古罵名就算好的了。
北宮琨自詡精明,人家慕玄凌也不是傻子啊!
分分鐘便將其中的厲害關系分析了個透徹。
所以他才如此糾結為難。
慕玄凌糾結了好半天都沒說話,一眼就看出他猶豫不決,北宮琨瞧著,煞有其事的嘆息一聲,“看來凌王下不了這個決定,也罷,本太子出來許久了,也該回去了,凌王就請便吧,本太子就不遠送了。”
說罷還擺出一副要走的樣子。
顯然是在故意激慕玄凌。
北宮琨說是要走,實則一直在注意慕玄凌的動靜兒。
慕玄凌猶豫的捏緊了拳頭,沉默的一個字都沒說。
一步,兩步,三步…
“本王有個條件!”就在北宮琨搖頭冷笑的時候,慕玄凌開口了。
成功的引得北宮琨腳步一頓,“哦?什么條件?”
有條件是好事,至少代表他贏了。
北宮琨眼中的得意,慕玄凌不是看不見,但正如北宮琨所說,沒了區區一個霍霄,天鳳還不至于塌了!
沒了霍霄,不代表天鳳就沒人了。
待他日,他大可再親自提拔些將領就是了。
但前提是,他要有提拔將領的權利。
很顯然,慕玄凌已經做出了選擇。
于是現在,慕玄凌反倒沒那么糾結難受了,不緊不慢的站起來,和北宮琨比肩而立,一字一句的認真說道,“本王離開神昭后,半個月內,太子不得有動作!”
別以為他不知道,北宮琨想借他的手殺霍霄是假,北宮琨真正想要的,是南陽吧?
南陽,既然他天鳳的人,能勝一次,就能勝得了第二次。
咱們來日方長。
慕玄凌想著,眼中何嘗不是流露出志在必得的精光。
南陽也好,天下也好,都只待后話。
首先他志在必得的,是太子位,是天鳳的皇權。
沒有皇權,再大的抱負和志向,都只能是空談。
被慕玄凌猜出他真正的心思,北宮琨一點都不奇怪,畢竟人家慕玄凌也不是蠢貨。
慕玄凌非但不蠢,還懂得為自己防患于未然。
要讓他離開神昭半個月后,才能有動作。
可以。
他不是不能答應慕玄凌。
“好,本太子答應凌王。”北宮琨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慕玄凌,不過,“本太子可丑話說在前頭,若日后,凌王自己沒本事爭奪太子位,可別怪本太子不能幫忙。”
丑話說在前頭,如果將來,慕玄凌自己垮了,那就怪不得他不幫忙了。
他們只是結盟,他可不負責幫慕玄凌去斗天鳳皇室的內部。
若慕玄凌斗得過,他便助其一臂之力。
可若慕玄凌斗不過其他那些競爭者,那就別怪他愛莫能助了。
畢竟他也不能揮軍去滅了天鳳皇室,捧慕玄凌上位不是?
被對手看輕,可不是什么好事,慕玄凌漠然的掃了一眼北宮琨,“這就不勞北宮太子操心了!”
雖說北宮琨如今跟他談合作,不過是基于利益的基礎上。
說到底,他們還是對手。
“好,那本太子就靜候凌王的好消息。”說完,北宮琨哈哈一笑,便高高興興的走了。
如此,算是與慕玄凌達成了合作。
半個月就半個月,他北宮琨不是等不起。
半個月后,南陽就是神昭的了,到時候,不僅能穩固他的太子位,更能深得神昭國子民的民心。
如此好事,北宮琨能不高興嗎?!
北宮琨走了,徒留慕玄凌站在原地。
他知道,這局是他輸給了北宮琨。
但這只是暫時的,將來,他定會加倍的討回來。
來神昭的目地已達成,他也就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
南陽大軍不日便要班師回朝,
霍霄…你可別怪本王。
而這段時間,在藥王山莊中,相處的那叫一個其樂融融。
白子墨他們每天最要緊的事,就是治好藥瑯的病,讓藥娃娃變成精神更好的藥娃娃…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下來,藥瑯已經和他們玩的很熟悉了。
尤其是裴卿卿,藥瑯跟她最是親近,全然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姐姐般看待。
裴卿卿也很喜歡藥瑯,每次看到藥瑯,都讓人心曠神怡。
看到藥瑯,裴卿卿都會忍不住感嘆,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干凈的人,簡直干凈的不像話。
仿佛這世間任何的陰暗都觸碰不到他。
每日從早到晚,白子墨都會給藥瑯診脈,開藥方,換藥方。
最讓白子墨看藥瑯不順眼的,就是他跟裴卿卿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