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碧珠,瞧著裴卿卿略帶三分邪惡腹黑的眼色,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小姐,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撓著撓著,碧珠眼睛一亮,“小姐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小賊是二少爺?!”
裴卿卿嘴角彎彎,“不知道是他,我能下手那么重嗎?”
要是真是什么偷東西的小賊,說不定她還會手下留情點。
裴正浩這回,沒有個把月的休養,是下不了床的。
看他裴正浩以后還敢招惹她。
“…”碧珠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小姐好像越來越會神機妙算了。
連二少爺會半夜潛入都知道。
不過小姐變得機警聰明是好事,這樣就沒人能欺負小姐了。
碧珠想著,露出個欣慰的笑容來,“夜深了,奴婢服侍小姐就寢吧。”
痛打了裴正浩,裴卿卿心情極好,“碧珠,你陪我一起睡。”
誰知道曲氏她們會不會耍什么陰招,碧珠還是跟她呆在一起比較安全。
碧珠愣了楞,“是。”她知道小姐是在關心她。
與此同時,戰北侯府依舊是燈火通明。
只有玖月知道,自從傳回裴家要讓裴卿卿代嫁的消息之后,主子就讓眼線隨時匯報有關裴卿卿的的事。
注意,是隨時,就比如現在這深更半夜的,覺都沒得睡!
就因為裴家那邊又有消息傳回來了,他第一時間前來稟報給主子。
“侯爺,裴家出事了。”不過這次傳回來的消息,連他初聽見的時候,都不免詫異了一下。
坐在書案前的白子墨悠悠抬眸,燭火的照映下,為他絕美溫潤的臉龐添了一絲安寧與柔和,“何事?”
玖月跟了他這么久,他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什么危急的事。
“裴家二少爺半夜潛入三小姐的房中,企圖…”
玖月說著就沒聲兒了,后面的話,已是不言而喻。
白子墨聞言,眸光一凜,折射出幽冷的精光,“結果呢?”
裴正浩居然敢碰她?他是有幾個膽子?
屋子里蔓延起了一股寒涼,玖月知道,主子是要不高興了,連忙安撫道,“三小姐沒事,還將裴家二少爺打了一頓,沒有半個月,怕是難以下床。”
分分鐘,周圍的寒涼之氣就消散了,玖月松了口氣,果然事關裴卿卿,就能牽動主子的心情。
“不愧是本候看上的女人。”白子墨語態幽幽,有股自賣自夸的意味兒。
“…”聽的玖月嘴角一抽,主子這是承認對裴卿卿有心了?
“東西可有挑撿好?”突然的,白子墨又冒出一句不搭邊的話來。
搞得玖月一楞,“東西?”
那個…玖月一陣汗顏,他竟忘記了…
白子墨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看來你最近的忘性有些大。”
“屬下知錯,屬下這就去連夜挑選!”玖月當即認錯,看來今晚是徹底沒覺睡了。
主子要的聘禮,可不是三兩件東西能打發的,庫房的東西,夠他折騰的。
次日。
戰北侯府帶著如長龍般的聘禮招搖過市!
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去下聘一樣。
也讓原本伸長了脖子,等著看‘戰北侯府和裴家’笑話的人群有了新認知。
這么多的聘禮,比王爺娶妃的排頭都大呢。
于是人們紛紛都說侯府有錢!
雖然戰北侯腿有殘疾,但侯府,是真的有錢啊,能拿出這么多的聘禮。
只可惜,是個殘廢,然后就又有很多人對樁婚事開始褒貶不一了。
有的覺得即便戰北侯是個殘廢,但是能嫁入侯府,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有何不好的?
還有的卻覺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給一個殘廢,就算再有錢,那也是守活寡,有什么好的?
再說了,如果戰北侯不是腿有殘疾,這種好事輪得到裴家大小姐頭上嗎?
戰北侯雖說年紀大了些,一般的男子,在他那個年紀,兒子都該差不多娶妻了!
說起這茬,人們就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但不得不說,人家戰北侯長得好啊,非但不顯老,還俊的很!只可惜,是個腿殘的,不然就以戰北侯的身份地位,只怕這京師里的貴女都擠破頭的想嫁入侯府吧?
在一路議論哄笑的伴隨下,白子墨的馬車到了裴家。
“侯爺,屬下去叫門。”玖月請示道。
同時玖月也很無奈啊,這招搖過市的來下聘,著實不像他們戰北侯府的作風。
他都要懷疑,主子開始對那裴卿卿魔怔了!
別人不知道,以為侯府下聘的對象是裴蓉華,可他知道啊,主子下聘,是為裴卿卿代嫁。
白子墨什么也沒說,只淡淡的點頭“嗯”了一聲。
望著裴家的大門,他在想,那小女人在做什么呢?
可會想到他會來下聘?見到他可高興?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現在腦子里想的,都是一個叫裴卿卿的女子。
很快,玖月就叫開了門。
又很快,裴震親自出門迎接,“不知侯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侯爺見諒…”
呃,裴震說著就被自己噎了一下,瞧見如長龍般的隊伍,這是…
他若沒看錯,這些…應該是下聘的東西吧?
“無妨,本候也是突然造訪,裴大人勿要見怪才是。”白子墨淡淡一笑,讓人如沐春風。
裴震反應過來,連忙賠笑道,“侯爺言重了,快快里面請!”
隨后,白子墨和一隊聘禮,就被迎進了裴家。
裴震作陪,陪著白子墨在大廳用茶。
知曉白子墨的來意,裴震是一陣心虛。
他已決意讓裴卿卿代嫁,沒料到白子墨竟會親自前來下聘,這…這要是讓他知道代嫁的事兒,后果怕是…
“裴大人似乎有些緊張,是本候打攪了裴大人的清凈。”
裴震為何緊張,白子墨心里清楚的很。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格外咬重了清凈二字。
裴家放任裴正浩欺辱他的女人,這筆賬,他記下了。
裴震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能不緊張嗎!
扯著一張老臉,皮笑肉不笑的賠笑,“侯爺見笑了,不過是府中出了些瑣事,不值一提!”
頓了頓,又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不知侯爺前來,是…”
這糊涂裝的,真沒水準。
聘禮都太進你裴家了,還問人家來干什么的。
然而白子墨也不在意,不緊不慢的口吻道,“陛下圣旨賜婚,本候自然是來下聘的。”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堆在外面的幾疊箱子,“裴大人不妨看看,可還缺些什么?若是有缺,本候再命人補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