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麟怔怔的不知所措,頭埋得更深了,卻沒有說話。
流煙清有些著急了,急促的說道:“麟兒,快告訴母妃,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話音剛落,流煙清似乎覺得身邊有一絲不對勁,抬起頭一看,正在暗麟的身后立著的是身著一襲白袍子的空明夜,空明夜的裝束很是清爽,好似是湖水中的白色蓮花一樣,連面容都是一塵不染的。
這個樣子是流煙清很少見過的,曾經的空明夜在流煙清的眼中就好比是星空下熊熊的焰火一般,能夠輕易將任何東西焚燒殆盡,又好比是冰冷的山川上綻放的蓮花,在冰寒之中透露出致命的美麗。
可是現在的他卻像是星光下的螢火蟲,飄渺卻優美,身上那君王般的氣勢已經沒有從前那么凌厲了,但是如果不小心看到那雙眼睛的話,仍然好似被奪走魂魄一般,那堅毅精致的唇瓣沒有一絲笑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暗麟也覺察到了不對勁,緩緩的轉過身子。
“母妃,這個人怎么會在這里?你們認識么?”
流煙清趕緊站起身子,將暗麟緊緊的抓在手里,輕輕說道:“麟兒,我們去那邊好不好?”
麟兒詫異的仰起頭:“恩?母妃?這個人好像要對你說話呢。”
流煙清才發覺空明夜正用著唇語對流煙清說話,可是流煙清沒有看在眼里,瞄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奴才說道:“有話要說的話,還是等到你痊愈之后吧。”
流煙清卻不知,站在兩人之間的暗麟卻已經讀懂了空明夜要說的話:“可以讓我陪陪麟兒么?”
當暗麟照著空明夜的唇語說出來的時候,暗麟突然反應過來,回答道:“可以啊,只不過你一直以來好似很不開心一樣,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開心的事情。”
流煙清正準備打斷兩個人之間的談話,這個時候空明夜繼續用唇語沖著暗麟說道:“我見到你的時候就很開心了。”
暗麟大喜:“真的嗎?那你要陪我玩什么呢?”
“你喜歡什么,我就陪你玩什么。”
暗麟掙脫了流煙清的手,奔向空明夜的身邊欣喜道:“好啊好啊,麟兒想玩小兔子,你那兒有么?”
流煙清雙手環胸,幸災樂禍的看著這一幕,心里想道:這兒是重兵把守的地方,怎么會有小兔子呢?只怕是空明夜怎么變也變不出來的吧,最終也只有讓暗麟失望的份了,以后就不會提這樣的要求了。
可是讓流煙清失望的是,空明夜沖著暗麟一字一頓道:“好,你想要什么樣的兔子都有。”
暗麟高興的手舞足蹈:“額娘,麟兒想要去玩一會,你同意么?”
流煙清想要阻止,因為剛才的問話還沒有結束,可是現在在自己面前的暗麟是開心的無憂無慮的,自己怎么能有打擾這份興致呢。
“額娘陪你一起。”流煙清微笑的說道。
流煙清正在詫異之際,空明夜怎么能變出兔子呢?若是失信與孩子的話,那以后孩子會更加討厭這個人的。
依舊是昨天城樓的一角,有石桌的地方,這兒大概是空明夜經常呆著的地方,顯得很是僻靜,只有遠遠侍候著的士兵站在那里,這兒就好似是他自己私人的場所一般。
其中一個石凳上擺滿了畫紙,石桌上有還沒有用完的墨水,在硯臺內都已經干涸了。
空明夜動作優美的拿起一張白紙壓在硯臺上,繼而拿起毛筆沾了沾硯臺,只可惜已經干涸了,卻完全沾不到什么,流煙清見狀,舒了口氣,緩緩坐在對面為其磨墨。這個時候才清楚,原來空明夜想要在畫中展現出來。
‘謝謝’
這是流煙清無意間瞄到空明夜的表情,從中讀到的訊息。
暗麟見狀也不敢怠慢,蹦蹦跳跳的坐在一邊石凳上,雙手撐著下巴好奇的問道:“我們這是要做什么?”
流煙清俏皮的一眨眼:“小兔子活蹦亂跳的當然不好玩了,如果哪一天你突然看到小兔子跳入畫中的時候,你一定喜歡的不得了。”
暗麟晃著雙腿說道:“小兔子喜歡嗎?”
“小兔子很害羞,不喜歡當面對著別人,所以它的耳朵和眼睛總是紅紅的,如果被畫在畫中的話,小兔子就不會害羞啦。”流煙清編著自己都感到虛假的情節,心里黯淡的想暗麟一定也感覺到很假的吧。
正在說話的時候,空明夜已經行云如流水在畫紙上輕松的勾勒出線條,在流煙清和暗麟驚訝之際,畫中的圖案已經初步形成了。
這是一只渾身雪白的兔子,渾身圓溜溜的,好像是一個皮球一樣可愛圓潤,那雙圓潤如珠的雙眼炯炯有神,只不過這只兔子的雙耳是耷拉下來的,霎時間顯得更加的惹人憐愛。
只聽暗麟驚呼一聲:“哇,好可愛的小兔子啊,和我以前養的不一樣。”
空明夜憐愛的看著暗麟,繼而選了一支細毛筆在兔子的旁邊繼續勾勒圖案,過不了多久,一個穿著華麗袍子的女孩子就顯現出來,女孩的頭頂冠著皇冠,一只手撫摸著兔子,就坐在一片草地之上。
流煙清知道,這個女孩的原型就是暗麟,女孩帶著皇冠不就是表現是公主的身份么?
空明夜在畫紙的右下角寫了幾個大字,上云:你才是我的公主。
流煙清磨墨的動作停頓了下,才突然發現現在的場景與自己八年前夢中千萬次夢到的場景一模一樣,三個人滿足的坐在一起說說笑笑,氣氛溫馨的就像是春天的花朵。
流煙清錯愕,甚至已經沒有了思考的余地,愣愣的看著空明夜將這幅畫遞給暗麟。
流煙清看著暗麟臉上欣喜的微笑卻更加的心驚了,暗麟的眼睛長得很像空明夜,確切的說兩人的眸子就好比是深邃的漩渦一樣,流煙清幾乎已經看到了長大后的暗麟,只有在笑起來的時候才有著自己的模樣半分,而一般的情況下,幾乎已經繼承了空明夜的俊美。
流煙清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難道以后就讓暗麟繼續留在圖拉國嗎?在圖拉國,她真的能夠承擔起皇后和眾人的挑剔么?這個長相完全與靈非流不一樣的公主?
大概空明夜看出了流煙清的表情變化,輕輕的拍了下流煙清的手背,回過神來,流煙清看到空明夜在說:麟兒現在心情不錯,你可以繼續問剛才的問題了。
流煙清才知道原來空明夜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剛才的話題能夠繼續。流煙清匆忙的整理好表情,繼而看向暗麟輕輕說道:“麟兒,現在可以告訴母妃了嗎?在祖母的身邊有什么事情發生的么?”
暗麟欣喜的看著手中的畫像頭也不抬的說道:“皇祖母不喜歡麟兒笑,而且讓棋蝶阿姨來教麟兒宮中禮儀,麟兒現在不想回到那里,回到那里就不能開心的笑了,也不能隨便玩。”
說著說著,暗麟的表情逐漸暗淡下來,看著畫像的表情也逐漸變得酸澀,好像這幅畫不屬于自己的一樣。
暗麟繼續說道:“這幅畫麟兒不能帶回去了,棋蝶阿姨一定會把它撕掉的!”
流煙清心頭一酸,上前輕輕將暗麟攬在懷中。
流煙清輕輕說道:“麟兒不能逃避,要勇敢的面對知道嗎?讓對方看到你的強大,只不過現在的麟兒還小,凡是要多聽聽長輩的知道嗎?因為長輩也都是從你這個年紀慢慢走過來的,一些事情還是比你更加的明白。”
暗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手中的畫。在一邊的空明夜快速的在白紙上寫著什么,繼而動作熟練的放在暗麟的面前。
這張紙上寫道:做你想做的事情。
暗麟的目光在剎那間突然變得神采奕奕,滿懷希望的看著空明夜說道:“你明白對不對?”
空明夜沒有微笑過,所以在這個時候嘴唇微微泛起的弧度讓流煙清一度認為是自己看錯了。
流煙清不再說著什么,因為流煙清在這個時候突然感覺到暗麟在空明夜身邊的時候總是會感到輕松,甚至眼眸處得深邃也好似泛出了光芒。流煙清不敢阻止兩人,只怕暗麟的喜悅會剎那間變得灰飛煙滅。
流煙清大概不知道,此刻的遠處還有一個人看著這個方向,眼神中包含的是酸澀和嘆息,看著這一幕就好似是一家三口聚在一起的樣子,可是對于這個人來說,他們三人的羈絆已經緊緊的牽系在一起了。
與此同時,在城樓上一個灰暗的一角,兩個人悄悄的站在這里,不時的向外面瞄了瞄,生怕有人會看到他們。
張美人的背影擋住了說話的人,只覺得兩人的關系剪不斷理還亂的樣子。
張美人低沉說道:“事到如今,你到底還要怎樣?”
面前的人緩緩說道:“我說過,沒有達到目的我決不罷休。”
“你要知道,華太后和皇后娘娘已經離開那里,他們這么做只是要減少再一次的罪孽,只是讓你回頭而已,現在的風靈王國已經不同往日,不僅有空明梓,空源鈴,就連空明夜也即將要崛起,看太子妃的口氣,空明夜一定毫發無傷的回到風靈王國。”張美人緊張道。
第二百八十章綢鑄的隱瞞 只聽輕蔑的冷笑道:“空明夜?現在的他只不過是螻蟻一樣,他身上的武功盡失,不能說話,這是我最大的優勢,等到時機成熟,我會親自了斷他的,哼,他的存在只不過對我來說是個威脅罷了。”
張美人眉頭一緊:“難道你就不擔心空明夜會寫下來兇手就是你么?”
“他當然知道兇手是誰,不就是叫做喜兒的公公么?哼,可惜那個叫做喜兒的已經從這個世上消失了,所以空明夜無論如何都不知道會是我。”
“看來你有這樣的自信,還是小心不要讓對方識破才好,我雖然無時不刻的在擔心你,可是我不能為你做什么,因為我此時此刻是不希望你引火自焚的,今天我是特意找個時間偷偷跑來這里,是為了和你談談,可是沒有想到你依然這樣執著,我已經無話可說了。”
張美人說完,臉色憂郁的轉過身子,繼續說道:“眼看即將兵臨城下,請你好自為之,但若是在千鈞一發之際,你想明白的話,我會什么都不顧的跑向你!”
張美人的背景漸漸消失,身處黑暗的人并沒有動作,反而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倚靠在墻上,目光似乎很悠遠。
大概是因為這一次暗麟來城樓內被皇后有所發覺了,所以張美人很少再與流煙清聯系了,流煙清也在準備著作戰的計劃,雖然還沒有將士來報告。
正在大家的士氣逐漸減弱的時候,明將軍率領的軍隊火速趕往圖拉國,從這樣突如其來的狀況來看,明將軍無疑是已經洞悉了對方的戰略。
明將軍上報靈非流,現在的風靈王國遲遲沒有動靜是因為他們正在謀劃戰略而已,有可靠的消息來報,這一次將發生大規模的戰亂,就連風靈王國的江湖幫派也參與到了其中,這可是對于圖拉國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流煙清知道,若是圖拉國的同盟國聯手起來抵御的話,一定輕松的將其打敗,可是現在的流煙清已經不想那么做了,若是這樣的話,死傷一定慘重,那還不如只靠戰略來贏對方,流煙清期望的是國泰民安,風調雨順,這是在幫助靈非流而已,靈非流以后勢必成為圖拉國獨霸一方的君王,所以不能每逢戰亂就有求于其他國家,這樣不僅讓圖拉國成為一個低聲下氣,還會削弱圖拉國的軍力。
流煙清看著明將軍認真嚴肅的表情,陡然間想起了明若離,這明將軍可謂是為了圖拉國鞠躬盡瘁,倘若知道明若離的事情的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想想圖拉國真是有愧與他。
“明將軍,旅途勞累,您還是歇歇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流煙清禮貌的說道。
明將軍緊張道:“太子妃,老臣愿意時刻參與其中,眼看就要兵臨城下,老臣怎能有時間休息呢。”
流煙清與靈非流對視一眼,心頭更是一緊,愧疚感更加深了一層。
靈非流緩緩說道:“明將軍這幾日為了戰況奔跑,你手里的將士們都有些勞累了,這樣怎么能繼續帶兵打仗呢?應該先養好身子才是。”
流煙清也跟著附和道:“若是照明將軍帶來的消息,我算過時辰和路程,大概五天之內風靈王國的大軍就要潛入圖拉國,到時候不知道是明是暗,這五天足夠將士們休息了,到時候若是更加的疲勞就不可行了。”
明將軍深深一嘆,卻沒有再說話。
流煙清緩緩說道:“明將軍所擔憂的事情我們都清楚,可是眼下急需要明將軍的幫助,若是明將軍這個時候體力不支的話…我們就沒有更好的人選了,所以明將軍這一次請聽我們的號令吧。”
明將軍嘆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老臣只怕是沒有好好的效犬馬之勞,就怕是讓皇上失望了。”
“當然沒有,明將軍的努力我們有目共睹,怎么會讓皇上失望呢,好了,明將軍這一次就聽我們吧,若是有消息的話,我們隨時派人緊急通知您,只不過明將軍這個時候一定要養好身子,以待命。”
“是,老臣遵命。”
流煙清和靈非流這才舒了口氣,相互對視一笑。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明將軍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緩緩說道:“太子,太子妃,老臣在這里還有一事相求,不知…”
“明將軍何必多禮,盡管說就是了。”靈非流笑道。
明將軍猶豫了下,用著沉重的聲音緩緩說道:“老臣很久沒有與小女敘舊了,哦,不對,是離妃,只是老臣想在大軍來臨之際,可否讓老臣一見離妃呢?”
靈非流和流煙清剎那間愣了下來,錯愕的面面相視,不知所措的他們臉上的表情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僵硬了下來,沒有一個人繼續說話了,空間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靈非流坐在大堂的大殿之上,流煙清就守在一側,明將軍就在大堂中央呈行禮的姿勢,一直在等兩人發話,可是兩人遲遲沒有回復,明將軍也一直沒有動靜。
空間不知凝聚了多久的平息,卻在突如其來的一聲高喊劃破了。
“皇后娘娘駕到!”這個聲音是皇宮內最熟悉的公公的嘶鳴,若是在以前的話一定會讓人感到緊張的壓迫感,可是在此時此刻卻有了些救命的意味。
“哎呀,母后怎么這個時候來了,真巧。”流煙清前言不搭后語的喃喃道。
“給母后請安了。”流煙清用著無比甜美的笑容像皇后打著招呼。
皇后仍然是高高在上的態度,見流煙清這個動作表情微微怔了怔,好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從未想過流煙清會竟然這樣豁然的笑容。
陪同皇后的還有棋蝶和張美人,張美人仍然將暗麟帶了回來,只是這個時候流煙清看到的卻不是之前那個歡笑的無憂無慮的棋蝶了,在皇后的身邊,儼然成了小小的君主,臉上不見了一絲笑容,看到這里,流煙清心頭不禁一酸,但表面還是強忍著微笑。
皇后瞄了瞄大堂之上的眾人,繼而落在了明將軍的身上,便趕緊迎上前將明將軍扶了起來:“明將軍旅途勞累,還是趕緊歇歇吧,本宮聽到有消息傳來明將軍今天已經回到了城樓,所以特地趕過來的。”
“臣承蒙申圣恩,讓皇后娘娘親自來此,真是臣祖上的光榮啊。”
“好了好了,明將軍還是快起身吧,您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應當是得此殊榮的,這一戰贏了之后,本宮會向皇上親自請命為明將軍加官進爵的。”皇后笑著說道。
明將軍趕緊深深的欠身:“臣先在這里謝過娘娘了,只不過臣想在這一戰之后請命告老還鄉了,現在臣年事已高,小女又讓皇后太子這般照顧,這輩子已經足夠了,臣就等著告老還鄉守著臣夫人的墓冢了。”
皇后的表情微微一怔,當聽到明若離的時候心里突然一緊,但是還是刻意的避開這個名字,微笑的走上前,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雍容華貴的微笑使得在場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明將軍怎會突然這般想呢?現在的圖拉國正是需要明將軍的地方,想我圖拉國能夠有哪一位將士能比得上明將軍這般英勇呢。”
明將軍的身子彎的更低了:“臣慚愧。”
棋蝶這個時候緩緩移至皇后的身邊,笑著對明將軍說道:“現在明將軍的身子要緊,畢竟前些日子為了戰事奔走東西,一定勞累了許多,皇后娘娘親自前往探望明將軍而不是宣明將軍覲見的原因就在這里。”
明將軍緩緩瞄了下周圍的人,好似突然少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問道:“皇后娘娘,離妃現在…不過來么?”
皇后下意識的瞄了下流煙清和靈非流,只見兩人的表情逐漸變得僵硬,皇后不耐煩的白了一眼,繼而故作輕松道:“啊,離妃啊,她這兩日說身子不舒服,只聽太醫說是勞累了而已,現在只怕是在離凝殿休息了吧。”
聽這么說明將軍大驚,不由自主的上前道:“若離究竟怎么了?是因為什么操勞的呢?不要緊吧,那臣這個時候就去探望罷!”
張美人牽著暗麟走上前微微欠身道:“明將軍,太醫說過離妃這個時候就是應當好好休養,不能夠受其他打攪,明將軍現在大可為兩國交戰而做準備,等到戰事一過,離妃也大概是精神了多了。”
明將軍眉頭一緊:“只是多日不見小女…”
皇后的臉上也漸漸開始露出為難的表情,正在大家不知道該怎樣解釋的時候,一邊的棋蝶笑道:“嗨,明將軍也真是的,非要讓咱們把驚喜說出來,這樣還怎么讓明將軍開心呢?”
眾人一驚下意識的看向棋蝶,那張得意的表情讓流煙清心里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蝶妃何出此言呢?”明將軍問道。
棋蝶一邊悄悄給了皇后一個眼神一邊說道:“若離妹妹現在是有喜了,只不過妹妹害喜的厲害,大夫說有一些人懷孕的時候就是有這種癥狀,也不能經常走動,特別是白天見到陽光的時候更是感到頭暈了,所以現在皇后娘娘指派了專門的宮女侍候妹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