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是不是因為最近我們都沒有在一起時間長呢?”流煙清緩緩說道:“這也難怪,最近的事情太忙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很少,麟兒好似也被忽略了。”
靈非流認真的看著流煙清,并沒有接她的話:“你剛回來的那天說過,你想要解脫,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你因為想要擺脫從前的束縛,你這么想是好的,正是我想要的,可是卻不知道為何讓你突然改變了,難道在風靈王國之間發生了什么嗎?”
流煙清靜靜的看著靈非流緩緩說道:“只是突然間想通了許多事情,與空明梓說了許多,都是關于空明夜的。”
靈非流默不作聲,凝視著遠處。流煙清繼續說道:“非流,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么?”
“什么?”
“我想讓空明夜回到風靈王國,那里的子民似乎還需要他。”流煙清說道。
靈非流并沒有驚訝,仿佛已經知道流煙清會這么說似的,輕輕的說道:“你已經想好了么?他可是差點將你的孩子害死的人,也差點將你害死的人啊。”
流煙清笑著搖了搖頭:“我已經想好了,再繼續追究曾經的過錯,對誰都不好,因為我還想要勇敢的走下去,總是停留在過去的話,我想我一定沒有幸福可言。”
靈非流深吸了口氣,緩緩從長亭上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后,久久沒有出聲。這還是流煙清第一次看到靈非流這樣莊重的樣子,倒是讓流煙清有些不適應。
“我會考慮的,可是你要知道,既然圖拉國所有人都知道空明夜被俘,那么他就不會被輕易的放出去,父皇和母后那邊一定是一道坎。”
這個時候,遠處的暗麟已經開始彈奏曲子了,流煙清寵溺的凝視著暗麟,緩緩說道:“非流,我覺得,既然已經將棋蝶和若離納為妃子,那最好還是經常去她們那里的好,她們兩個還年輕…”
“你想說什么可以直說。”
靈非流的臉色似乎有些不悅,好像是刻意壓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努力不想讓流煙清看到。
流煙清努力牽扯了下嘴角,笑道:“你不要不開心,我只是建議而已,你要為她們考慮下才是,她們這個年紀是人生中最光彩的時候,不要浪費了她們大好的青春吶。”
靈非流好似不耐煩,向前面大步踱著步子,一邊低沉道:“那是她們自愿的,與本殿沒有關系,況且,沒有必要為了她們而委屈了我自己,不要忘記了,我也是個有感情的人,我更不愿意看到自己虛偽的樣子見她們,難道你希望么?”
流煙清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說下去了,細細想著自己方才的那番話的確有些不足之處,的確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喜好之分,是不可能總是按照別人的要求來做的。
這個時候,靈非流突然轉過身子盯著流煙清:“今天你所說的這番話是不是因為你想要將麟兒還給他,所以才這樣著急讓我與那兩個妃子在一起?好讓圖拉國的香火延續下去?”
流煙清趕緊笑著辯解道:“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能體會到她們兩個的心情罷了。”
這無疑是惹怒了靈非流,靈非流不滿的看了眼流煙清就離開了。
流煙清剎那間仿佛很疲憊似的,好像自己做錯了什么,垂頭喪氣的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沒有過幾天,圓夫依舊喬裝成紅粉樓的姑娘們隨著云朵一行來到皇宮,這一趟流煙清也大概知曉了圓夫所為何來。
流煙清與空明梓暗中商議好的決策大概圓夫已經略知一二,所以這一此行是在與流煙清商議行動大計。
關于這些沒有另外的人知道了,流煙清并沒有與靈非流所說,因為流煙清發覺在靈非流的心中還是不愿意放過空明夜。
可是流煙清并不知道圓夫其實在前一天已經偷偷見過了空明夜,在流煙清見到圓夫的時候并沒有看到以往的神采奕奕,在他本來明亮的眼眸中似乎還有一絲淡淡的憂傷,讓流煙清很是在意。
“圓夫,最近好像有心事啊,怎么這次見到你與以前不一樣呢?”流煙清打趣著,想要以此來讓圓夫恢復心情。
可是沒有,流煙清看到的依舊是愁眉不展。只見圓夫靜靜的坐在流煙清的茶桌面前,隨意的倚靠著椅背,慵懶的說道:“看來風靈王國要完蛋了。”
“何出此言?”流煙清為圓夫沏了茶水。
圓夫緩緩說道:“現在的空明夜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空明夜了,我覺得以后的風靈王國是否能讓他繼位還是個問題。”
“干什么一驚一乍的,我不是答應你們了么?”
“可是,空明夜中毒了你知道么?”圓夫的聲音放低,輕聲說道。
流煙清仔細一想,上次去探望空明夜的時候好似并沒有慣有的中毒癥狀,氣色也并沒有第一次被人下毒那樣差。
“你是在開玩笑吧,空明夜的武功這么好,而且有人第一次下毒的經驗,他難道還會上當第二次么?”流煙清輕笑道。
“他身上的武功盡失,現在已經是一個平常人了,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上戰場的能力了。”
圓夫輕輕說道,仿佛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可是這番話中卻含量那么重,讓人的笑容在頃刻間變得如冰一樣僵硬。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流煙清笑道。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么?昨天我已經替他診脈了,這就是結果。”
流煙清一驚:“不可能的,他被關押在那里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況且那秘密的地方只有少數人知道,除了你我,靈非流和喜兒之外,就不可能有別人,更沒有人會特意去下毒,而且就算有人不小心找到了那里,一直警覺的空明夜難道沒有發覺么?難道沒有抵抗么?”
圓夫眉頭緊鎖:“不管怎么樣,兇手一定是空明夜不易覺察的人,話說,你身邊的喜兒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會突然不見了呢?難道喜兒才是真兇么?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這個人才有著最大的嫌疑!”
流煙清輕哼的看著圓夫,仿佛對圓夫的話語感到質疑,又是對圓夫果斷的判斷感到嘲諷,雙方的架勢已經完全像是陌生人一般。
“怎么可能?圓夫,這件事情你難道信不過我么?喜兒是我信任的奴才之一,他沒有理由去傷害空明夜,況且他在皇宮中沒有其他認識的人,更是沒有被利用的可能。”
“空明夜是在你去風靈王國期間遇害的,你難道沒有發覺么?”圓夫的口氣越來越是猜忌了。
流煙清冷哼道:“難道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讓空明夜變成這樣的么?圓夫,算我看錯你了,你竟然這樣懷疑我?”
圓夫輕輕舒了口氣,一邊示意流煙清不要激動一邊輕聲道:“我不是在懷疑你,我只是在緊張罷了,我必須現在要將他帶走,否則今天我一定要將兇手找出來!”
“那么,圓夫,今天你過來就是因為這件事情的么?今天你不能把他帶走,我是為了你們好,若是被他們發覺的話,更是不可開交,想必以后更加對風靈王國有所忌諱了。”
流煙清正色道。
圓夫苦笑了下:“難道繼續讓空明夜在那里么?萬一還會有兇手將他趕盡殺絕的話那又怎么辦?我和空明梓都需要他,他是我們唯一的親人了,還有風靈王國上上下下的子民們…”
“我知道,可是你要知道若是現在這個時候把空明夜帶走的話,那兇手就一定找不到了,根據我猜想這一次下毒的人一定跟上次是同一個人!夜王府的張美人也在我身邊,她與空明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一定能夠找出空明瑾的,若是空明瑾身在皇宮的話,那這個下毒的人毫無疑問是他了。”
圓夫緊蹙著眉頭說道:“現在武功盡失的空明夜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昨天為他療傷之后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等他醒了之后才會知道兇手到底是誰。”
“我會吩咐下去派人好好看守那里。”流煙清堅定的說道:“向你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所以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將空明夜帶走,不然的話,我們的計劃被打亂了之后就沒有彌補的機會了!”流煙清緊張道。
圓夫忽然噗嗤一笑:“你為何這么緊張?曾經的你不是千方百計想要報復與空明夜么?現在卻想要將他救出?真不知道你們女人是怎么想的。”
流煙清凝視著遠方,緩緩說道:“空明夜比我還懂得,或許他大概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或許對他來說比我囚禁他還要痛苦萬分,可是我依舊想要這么做,這是對我靈魂的一種解脫,圓夫,若是你真正愛過一個人的話,你應當是知道這種感覺的。”
圓夫皺了皺眉,繼而又搖了搖頭,長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差不多我們是最后一次好好的面對面這樣談心了,此后的日子里,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