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內的寧瑜像是瘋了一般,重重踩著油門,直直開過來。車帶著風聲呼嘯而來,像是一頂作戰飛機,直直沖向站在馬路牙上的寧婉。
在這一瞬間,寧婉早已失了魂,丟了魄,又像是被人點下了穴,身體動彈不得。
車帶著風速呼嘯而來,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將寧婉推了一把。
車頭直直沖過來,在車頭即將撞到寧婉身后的墻壁時忽然剎車,再次朝寧婉這邊開來。
“跑!”關彭陽大喊著,拉著寧婉在街道上狂奔起來。
周鏘齊呆愣了幾秒,立即給傅霆打電話。
寧婉和關彭陽在路上狂奔著,他們一邊跑一邊回頭。
身后的車像是瘋了一般,緊追不屑,并迅速沖了過來。
“去有攝像頭的地方。”這條街有點偏僻,但前面那條街有好幾個攝像頭,如果他們跑過去,就可以抓住寧瑜謀殺的證據。
“哎——”寧婉驚叫一聲,忽然發現自己的高跟鞋斷了。
嗚嗚聲響起,寧瑜眼里帶著冷光,直直朝這邊飛奔而來。
寧婉顧不得拖鞋,大步朝前跑去。
鞋子高低不平,跑起來十分困難,突然她身體不穩,跌落在地上。
此時已經已經開車追上來,嘴角帶著冷笑,踩足了油門沖過來。
寧婉想要爬起來,但身體卻使不上勁。
千鈞一發之刻,一個有力的胳膊伸出來,架起寧婉的胳膊,將其拽到自己身旁,迅速跳上一邊的花壇。
砰地一聲,車頭撞到了花壇,癟下去一大塊,發動機發出悶悶的聲音,似乎是將死之人的喘息聲。
這時,周鏘齊帶著一個人跑過來。
車內的寧瑜見形勢不對,立即調轉車頭,反方向開去。
“跟上去!誰抓到寧瑜,有賞!”傅霆厲聲道。
周鏘齊立即帶著一干人坐上車,飛速追了過去。
傅霆將寧婉護在懷里,聲音低冷,“沒事吧?”
關彭陽也走過來,緊張的問:“婉婉沒事吧?”
“我…我沒事。”寧婉還有些驚魂未定,剛剛她還以為自己要…不對,爸爸!她抓緊了傅霆的胳膊,“爸爸,方云去追我爸爸了。”
傅霆冷冷看了關彭陽一眼,“上車,我帶你過去。”
剛剛走了一步,寧婉差點又跌倒,她忘了自己的高跟鞋有問題了。不等寧婉再站起來,傅霆就一把抱起她,大步向車上走去。
關彭陽追上來,“伯父開的是什么車?車牌號是什么?”
寧婉報給關彭陽,關彭陽道:“好,我也去找。”
法拉利跑車在道路上一路狂飆,即便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來往的車輛也不少。
傅霆握緊方向盤,一路狂飆,坐在副駕駛的寧婉看著一輛輛車從自己對方而來,轉瞬即過的危險嚇得渾身發抖,臉色發白。
兩人坐上車,傅霆按照寧婉的指示一路往前追。
“你給爸爸打電話。”
寧婉拿出手機,撥電話的時候手有些抖。她不停的告訴自己,爸爸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兩人從這里跟到寧宅門口,卻沒有看到寧天昊的車。
寧婉從車上下來,急忙大聲喊:“老爺回來了嗎?”
有幾個女傭在花園里掃落葉,聽到有人呼喊,急忙走了出來,“小姐,老爺不是去接你了嗎?”
“自從去接我就沒有回來嗎?”寧婉有不好的預感。
女傭十分肯定的說:“是,老爺一直都沒有回來。”
寧婉悵然若失,難道是路上…路上發生了意外?不,不會的。
傅霆對寧婉說:“上車,我帶你去找。”
兩人繼續行駛在路上,一路上走走停停,卻什么也沒有看到。寧婉愈發著急,急得都哭了出來。
傅霆看著遠方,不動聲色道:“爸爸不會有事。”
寧婉慌亂一片,腦子如漿糊一般,爸爸到底在哪?
不一會,關彭陽的車追了過來,“婉婉,我剛剛打聽到伯父的車朝那邊開去走,走,我帶你們過去。”
“真的?太好了。”
關彭陽在前方帶路,傅霆帶著寧婉跟在后面。
靠近湖邊的地方停著兩輛車,有一輛車的確是寧天昊的,另一輛是方云的。
傅霆的車停穩后,寧婉想要下車,被傅霆攔住,“我先下去看看。”
“沒事,我和你一起下車。”
在兩人說話之際,關彭陽已經從車上下來,走了過去,“車內沒人。”
“怎么會沒人呢?”寧婉顧不得傅霆剛剛說的話,趕忙下了車。
車內沒有人,車鑰匙掛在車上,就連司機也不在。
寧婉脫了鞋子,赤著腳在周圍奔跑著,查看著。
跑動間,她的腳底膈到了石頭,一陣陣鉆心的疼痛感襲來。她忍著疼痛,不停的尋找著。
“站住!”傅霆走上來,將手里的東西遞過去。
寧婉低頭一看,他的手里提著一雙皮鞋,而他則只穿著襪子,“不用。”
“我沒有再和你商量,穿上!”傅霆冷硬說著,來到寧婉跟前,抬起她的腳。
他大大的手握住她小小的腳踝,鮮明的對比,卻又出奇的和諧。
她的小腳本是雪白一片,此時沾上了枯葉和泥土,腳底板下還有一些細密的小石子。
他不語,打手怕打著她的腳底,又拿起自己的外套一角,小心翼翼的擦了擦,確保她的腳干凈以后,將鞋子套在她的腳上。
剛剛男人專注的模樣,讓寧婉的心跳驟然加快。
“好了。”傅霆已經站起來,手里提著寧婉的高跟鞋。
關彭陽站在兩人身后,看到了全部過程,“我們快去找伯父吧。”
“好,我們分頭找吧。”寧婉提議。
忽然,他意識到一個問題,頗為不好意思的說:“我不知道伯父長什么樣。”
“我和你一組,你一個人。”寧婉對傅霆說。
傅霆雖然不悅,但是同意下來,在寧婉轉身時叮囑,“不準出事!”
寧婉緊張的心像是瞬間被撫平了,低頭應聲,跟著關彭陽朝遠處走去。
走了一會,寧婉看到了司機正蹲在草叢中,急忙喊:“張叔,爸爸呢?”
男人背對著寧婉,一動不動,好像沒有聽到一般。
寧婉心有疑惑,又叫了一聲:張叔叔?
男人還是沒有說話。
怎么回事?按理說這么近的距離,他應該能聽到了。寧婉帶著疑惑,快步往男子那邊走去。
“等等!”關彭陽拉住了寧婉,“小心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