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寧婉和柳方正異口同聲說。
傅霆身穿西裝革履,身上沒有早晨的酒味,臉色卻更加冰冷,“出去!”
柳方正撐著下顎,玩微笑著,“我為什么要出去啊?應該出去的是你吧?”
“把人帶頭。”傅霆面如冰霜,話音落下,立即有人進來“請”柳方正出去。
“傅總這樣不好吧?”柳方正板著臉,“好歹我也是堂堂…”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人帶出去。好一會,寧婉依然能聽到柳方正的聲音。
男人走到寧婉跟前,從身后拿出一個文件夾。
“什么?”
“打開看看。”
在白天一死前,司機的賬號里進了五十萬。從所有調查結果顯示,給白天一打錢的人和傅霆沒有任何關系,卻和寧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男人是寧瑜的遠方親戚,之前和寧瑜沒多少來往,前一段時間交往頻繁,最近又鮮少交往。
寧婉打開仔細看了好久,“白天一的事情和寧瑜有關?”
“事實的確是如此。”
寧婉忽然對傅霆升起愧疚感,她不應該懷疑傅霆的。
啪啪——傅霆拍手,立即有人拿著端著熱騰騰的飯菜過來。
身穿廚師服的男子們動作迅速,全程面帶微笑,迅速把飯菜準備好放在床上的小桌上。
“吃飯。”
即便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寧婉還是感受到了溫暖。
“孩子的事情…”
“無論是誰的孩子,我都可以養大,但前提是你必須要跟我回去。”傅霆居高臨下望著寧婉,如王者一般。
寧婉瞠目結舌,這個男人在搞什么?她是不是該謝謝這個男人的寬宏大量?
“你可能對某些事有些誤會,我…”
“吃飯!”傅霆繃著臉,把筷子塞到寧婉手中,自己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房間內靜悄悄的,只能聽到咀嚼的輕微聲。
“明早我會命人搬家,修禹那邊我已經說好了,還有…”
“慢著,有些事你可能沒搞明白,關于孩子的事情…”
傅霆厲聲打斷了寧婉的話,“我能夠照顧孩子,你應該好自為之。”
寧婉的火氣上來,將筷子放下,黑著臉說:“如果你覺得委屈,不用照顧我,我一個人可以帶大修禹,就可以帶大另外一個孩子。”
這話似乎刺激到了傅霆,他額頭青筋冒起,緊緊握住了拳頭,并發出咔嚓的聲音。
一臉戾氣的傅霆讓人害怕,寧婉卻不怕死的說:“我不需要接受你的恩惠,請傅總離開。”
“你說什么?”傅霆逼近寧婉,眼里冒著火光。
這個男人應該教訓一下,寧婉不懼他的目光,冷聲說:“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決,不需要傅總操心,聽明白了嗎?”
直了身體,眸光冰冷,緊緊盯著寧婉的眸子,倏地鉗住了她的下顎,“我做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
寧婉下巴發酸,繃著臉不語。
夜晚,傅霆在外面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個晚上,而寧婉則在里面的病床上發呆了一夜,天空泛起魚肚白,她迷迷糊糊閉上了眼。
傅霆輕聲走進來。
寧婉一只腳露在外面,似乎睡得不踏實,眉頭緊緊鎖著。他走過去幫她掖了掖被子,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醫院外面,傅霆的助理張宏博把車停在路邊,正在打電話。
傅霆上車后,張宏博剛好掛了電話,對后座的傅霆說:“老板,昨日我們提交證據后,警察局現在給我們回話了。”
傅霆整理著襯衣領子,沉聲問:“怎么說?”
張宏博一邊開車去公司,一邊對傅霆說:“警察局說會秉公處理。”
“秉公處理?”傅霆發出冷笑,“給警察局那邊施壓,務必找到綁架寧婉的兇手。”
“好,一會我就去辦。”
昨晚在沙發上湊合一個晚上,傅霆覺得全身疼痛,伸出胳膊捏了捏肩膀。
張宏博開著車,忽然聽到廣播里說寧瑜的事情。而且,無論是哪個臺,都在播報寧瑜涉嫌綁架的事情。
張宏博回頭,對傅霆說:“老板,你聽到了嗎?”
“嗯。”傅霆冷聲說,“既然她寧瑜敢做,最好敢當。”
“是傅總讓人做得?”
得知寧瑜和綁架寧婉的事情有關后,傅霆立即讓人發出消息。
“你很聰明。”
這話讓張宏博感到十分喜悅,但是想到寧瑜的種種“惡性”,心中有些擔憂,“老板,我明白您很生氣,但是寧家在這里有一定社會地位,而且寧瑜的母親方云又是一個難纏的主,如果我們大張旗鼓和他們硬碰硬,對我們并沒有什么好處。”
傅霆忽然睜開了眼,他眸中閃過寒光,聲音低沉而可怕,“我的人她都敢動,那自然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可是…”
“專心開車。”
張宏博閉了嘴,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傅霆一眼。
此時在車子之外,很多報紙、電視臺和廣播,都在播報寧瑜的狀況。
張宏博幸災樂禍,這次寧瑜肯定要完蛋了。
無論是寧氏大門外,還是傅氏大樓門外,都堆了好多記者。大家拿著話筒,扛著相機,一刻不停的看著遠處,翹首以待著。
張宏博看到記者,對傅霆說:“老板,外面有好多記者,我們從后門走吧?”
以傅霆以往的作風,張宏博認為,不愿意和記者見面的傅霆,肯定會同意自己的看法。
然而,這次的傅霆,和以往不同。他睜開了眼睛,看向窗外:“從正門走。”
“老板,你確定嗎?”
傅霆冷冷的點點頭,道:“停車。”
張宏博把車子還未停穩,一大堆的人便蜂擁過來。大家都知道,張宏博開的車是傅霆常用的車子。
因為記者太瘋狂,傅霆剛剛走出車子,就被人圍住了。
對此,傅霆絲毫沒有厭煩之情,而是保持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記者。
“傅總,請問對于寧瑜綁架您現任女友寧婉之事,您怎么看?”
“寧瑜之所以綁架寧婉,是不是因為還對你念念不忘?”
“您會估計和寧瑜多年的感情,幫她洗脫嫌疑,還是會幫寧婉出口惡氣?”
“寧瑜綁架寧婉,甚至是要殺死寧婉這件事,您知道后作何感想?”
記者的問話越來越彎,越來越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