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公司的路上,傅霆的臉一直黑如鍋底,且一言不發。
寧婉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傅霆,只當他是“更年期”提前到來。
車子即將到達公司的時候,安白的電話打來,“寧婉,夜宵你想吃點什么?等我收拾完廚房,給你買了送過去。”
“不用了,”寧婉緊緊貼在車門邊,聲音極小,“現在公司不讓吃東西。”
“你晚上加班,不吃點東西身體怎么撐得住?”
寧婉感覺傅霆的冷視線“殺”過來,急忙說:“真不吃了,謝謝。”
“那你明天晚上想吃點什么?我去給你買。”
“不用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寧婉抬頭,車子已經到了傅氏的地下停車場。
車內的司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傅霆一個人站在車前吸煙。
偌大的停車場只停著零星幾輛車,看起來空蕩蕩的。
寧婉一下車就聞到了濃郁的煙味,被嗆得連連咳嗽。
傅霆單手撐在車前,將寧婉圈在車子和身體之間。
“傅總?”寧婉皺著眉躲,捂著嘴巴和鼻腔躲閃著。
“我記得你和安白不是男女朋友關系。”還是說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安白做了什么讓兩人感情倍增。
傅霆的氣息在寧婉的臉上飄過,頓時她的心臟怦怦直跳,不受控制的變得緊張。
“說——”傅霆的聲音十分陰冷。
寧婉不敢去看傅霆,只覺得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匆忙從傅霆懷里逃出來,“傅總,我和安白怎么樣都和你沒關系。”
說罷,匆匆跑進電梯,關了電梯門。
傅霆眼睜睜看著電梯門關上,立即撥通了一個電話,“寧婉樓底下有人,幫我調查一下。”
“是的,傅總。”
“還有…幫我調查安白這幾天的動向。”
傅霆站在車前,不知不覺又吸了一支煙。
來到辦公室,寧婉才意識到,傅霆只告訴自己要來加班,根本沒說要干什么?
辦公室的大門忽然被推開,傅霆抱著一大堆文件走進來,將懷里的文件全部放在桌上,“對比總結最近傅氏三年的設計。”
“近三年?”寧婉的嘴巴大到能夠容納一個雞蛋,“傅總,為什么要這些?”
寧婉認為,當務之急是趕緊選好面料,下單開始大批量生產,不然會給公司造成巨大的損失。
“我是不是做什么事都需要向你解釋?”
“不…不是的,我只是比較好奇罷了。”
傅霆扶手離開,根本不想滿足寧婉的好奇心。
寧婉收心斂性,也好,她剛來公司沒多久,對公司的了解還不夠深入,剛好可以借助此次機會,了解傅氏這三年的設計。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傅霆坐在辦公室內伸了伸懶腰,接到了下屬的電話,“好,我明白了。”
因為被拘禁了一個月,方云懷恨在心,又去找寧婉的麻煩,而且不止去過一次。安白大費周章派了那么多人照顧寧婉,看來是對寧婉…
越想越覺得心里郁悶,傅霆走出來給自己倒咖啡。
“你又被擋在門外了?”寧婉暫且放下文件,站起來一邊活動筋骨一邊和安白打電話,“這很正常啊,現在傅氏不允許外人進來的。”
“我給你帶了夜宵,你下來拿還是我給傅總打電話,讓他放我進來?”
想到傅霆那張臭臉,寧婉立即說:“我下去拿。”
此時此刻,寧婉早已忘了傅霆不讓在辦公室吃東西的“新規定”。
匆匆下樓來到一樓門口,寧婉看到了手里提著保溫桶和打包盒的安白。
“其實你不用這么麻煩的。”寧婉對安白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安白指指一邊的桌椅,“要不要在這里吃點?還是說你要拿上去吃?”
突然想到傅霆的變.態規定,寧婉接過保溫桶和餐盒來到桌前,“還是在這里吃吧,不然傅總又要發飆了。”
安白幫寧婉倒出一碗小米粥,又分別把打包的餐盒打開,“你先喝點粥,然后在吃我特意給你…”
手機鈴聲響了,寧婉示意安白不要出聲,皺著眉接聽了電話,“傅總?”
“在哪?”
“我在…我在衛生間。”
“現在回辦公室。”
寧婉看了看周圍,沒看到傅霆的身影,大舒了口氣,“傅總,我能不能一會再過去?”
“不行!”傅霆冷冷說完,迅速掛了電話。
可憐的寧婉一口沒吃,匆忙站起來,“安白謝謝你,傅總找了,我得上去了。”
“不急于一時的,吃點再上去吧?”
寧婉看起來很是著急,“不行,你是不知道傅總的脾氣,發起火來比閻王爺還可怕,我先上去了,謝謝你大老遠跑過來給我送夜宵,真是夠朋友!”
“夠朋友?”安白垂眸低語,再抬眸看過去的時候,寧婉已經沖進了電梯。
悵然若失坐在大廳里,安白找到了安青的手機號。
“哥,你干嘛這個點給我電話?你知不知道這邊和國內是有時差的?”
安白知道賀少林和傅霆的關系,小心問:“你身邊還有人嗎?”
“唉,我也希望有人啊,可惜沒有,說吧,什么事?”
“你什么時候回來?”安白說著,將打開盒子的飯菜一一合上。
“我去,我以為你要和我說什么驚天大秘密呢,原來是問我這個問題。”
安白復問:“什么時候回來?”
“可能再過上幾天吧,怎么啦?哥哥想我這可愛美麗的妹妹了?”
安白幽幽嘆息,神色蕭索,“我希望你早點回來,幫我看著點傅霆…”
寧婉馬不停蹄趕到辦公室,一推門看到坐在自己椅子上的傅霆。
滿屋子都是濃濃的煙味,十分嗆人。
賀少林桌上的煙灰缸里,放著兩支剛剛掐滅的煙頭。傅霆冷著臉雙手抱胸,一副別人欠他上百萬的樣子。
“傅總,還有什么工作?”寧婉直直走到窗戶邊,將屋子里窗戶全部打開。
入夜的涼風沖進來,寧婉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
寧婉揉著鼻翼,準備尋找紙巾,驀然發現自己肩膀上多了一件男士外套。
熟悉的煙草味,還混合著傅霆身上的味道,讓寧婉有幾分恍惚。
“傅總?”寧婉受寵若驚,急忙把外套拿下來遞給傅霆。
傅霆冷冷站著,并沒有接外套,“披著,這是命令。”
寧婉從未見過這樣的命令,心里莫名有些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