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皺眉,片刻后突然又說道,“那個道長是說得沒錯!但是恐怕,陳老板的大兒子沒有告訴道長,這不該拿的東西當中,有兩把劍!而且,還是春秋時期的利器。看來,你取到的這兩把劍,的確一把是卻邪,一把是掩日!”
靈洪子一愣,“怎么說?”
“這兩把劍,其實都是兇器。但是卻邪,暫時阻擋了陳家出事兒;掩日,卻決定了陳家最終的凋零結局!”
靈洪子一聽,恍然大悟,“卻邪能臣服妖鬼邪祟,但是掩日,卻遮擋了陳家延續的福蔭!”
此時,文佳已經開車到了古玩城附近,他給唐易打了電話。
而當唐易上車的時候,一看靈洪子居然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稍稍愣了一下,文佳道,“靈洪子被我救了,藍玄清被他辦了。”
靈洪子回頭,恭恭敬敬說了一聲:“唐先生好!”
唐易一琢磨,合著靈洪子這是被文佳收了,笑道,“不打不相識。”
文佳一邊開車,一邊把早晨在南岐山的事兒大致說了說。這鬧出了人命,其實不是個小事兒。不過,藍玄清號稱要“跑路”的事兒,不少人知道,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估計也沒人在意。
靈洪子更不當回事兒,在他眼里,藍玄清殺了他師父,百死莫贖。
這事兒文佳說完,唐易根本沒接口,直接轉了,“你說有重要的東西看,什么東西?去哪里?”
“到時候給你個驚喜。”文佳笑了笑,“這是靈洪子要送給我的,金雁毀了,總得有東西補上。”
唐易心想,靈洪子四方游歷了這么多年,有些奇珍異寶也不奇怪,不過文佳說得有點兒神秘,看來是什么特殊的東西。唐易現在,是個很能沉得住氣的人,便也沒再問。
到了市郊的一處平房區,停車后,靈洪子帶著他們到了一處小院。這院子不大,攏共就三間正房,不過院墻比較高,算是有個門樓,其實就是磚墻框子上蓋了一塊水泥板。
靈洪子開門進院,唐易一看,還有面簡陋的影壁墻,等靈洪子關上大門,才開口道,“什么寶貝,藏這種地方?不過也好,小偷都不愿意來。”
“小偷?就是告訴別人有寶貝,來十個神偷也取不走。”文佳一指影壁墻后面,“這雖然是個簡易的四象金錢陣,但一般人也破不了!”
唐易笑了笑,“那就不用進屋了,直接取出來看看吧!”
靈洪子點點頭,在這片空地轉了一圈,從土地里提出了四枚銅錢,而后拿起影壁一側的鐵鍬,挖出了一個長木匣。
木匣打開,兩把青銅劍露了出來。不過這兩把劍有銘文的一面,都是朝下的。
唐易瞥了兩眼,“春秋的?”
靈洪子心道,這位唐先生,果然有過人之處,文先生并沒有告訴他是什么,就這么一掃,就能斷代是春秋的東西!
文佳此時直言道,“看看是不是掩日和卻邪?”
唐易一聽,立即蹲下身子,翻了過來!
錯金銘文中的最后兩個字,唐易也不認識,但是其他六把他見過,這兩把顯然不一樣,而且斷代定性沒問題。這還用說么?必是掩日和卻邪無疑!
其中一把劍,相對較寬,而且沒有劍脊,倒有點兒像開了雙刃的刀!而且此劍顏色紅中透白,劍光閃爍。
另一把,卻又是獨特的鮮紅色,比昆吾八劍中任何一把劍都要紅,而且劍尖很是特殊,有點兒像毛筆的筆尖,而且劍柄長,劍刃短。總體來看,也像是一個“筆頭”拉長了的判官筆。
“這把,想必就是掩日了,像判官筆的這把,應該就是卻邪。”唐易起身,“想不到,這么輕松就湊全了!”
靈洪子聞言一喜,“看來,唐先生和文先生早有基礎,這是決定收下了!”
“我一直也沒說不收啊!”文佳先拿起了掩日,“現在院中就有陽光,這也沒有掩蓋太陽的光輝啊!這名字,有點兒太夸張了!”
就在文佳轉動劍身的時候,正好反射了陽光,一道光芒照到了靈洪子的臉上。
“哎?”靈洪子慌忙擋住眼睛,“這光太強了!怎么比直接看太陽還刺眼!”
“沒事兒吧?”唐易湊上前。
“沒事兒,就是被閃了一下。”靈洪子揉了揉眼睛,雖然發紅流淚,但也并無大礙。
文佳看靈洪子沒事兒,開口道,“原來掩日是這個意思啊!這把劍反光很強,反射出的太陽光能勝過直射的日光!”
說罷,文佳將劍對著太陽光,上下左右調試著角度。當整個劍身在胸前平行,角度合適,居然能在正前方反射出一大片光芒!
如果有人站在這一大片光芒里面,估計眼睛是睜不開了!
唐易也拿著試了試,“這把劍,如果在日光之下對敵,熟悉反射角度的人拿著,用好了光,也夠對手喝一壺的!”
文佳又拿起了那把卻邪。
卻邪和滅魂不一樣。滅魂上帶著天然符文,而卻邪上,沒有符文,卻號稱能讓妖魔鬼怪臣服。
文佳反復看了看,也沒看出什么道道,“除了有點兒像判官筆,沒什么特殊之處,難不成就是取了冥府判官的噱頭?”
冥府閻羅殿里有四大判官,分屬賞善、罰惡、審判、陰律四司。賞善司魏征,罰惡司鐘馗。審判司陸之道,就是聊齋里那個陸判的原型。
陰律司,是著名的崔判官,這倒不是因為他比其他三個人物更出名,而是他一手拿生死簿,一手拿勾魂筆,勾點兩下,誰死誰活全在指掌之間。
靈洪子接口道,“這把劍,鑄造之時,怕是有什么特殊的血氣摻雜!”
文佳愣了愣,“我怎么沒感覺到?”
“現在我也感覺不到了。我當時從棺槨取出,還能有微妙的凜然之感。或許,是因為絕佳的風水讓感覺更靈敏!”靈洪子解釋道。
文佳想了想,“以特殊血氣鑄劍,應該就是這樣了。干將莫邪不也異曲同工么?只是相隔兩千余年,也沒法考究究竟是用了什么特殊血氣了。”
靈洪子接口道,“文先生不說,我根本想不到這是傳說中的卻邪。這把劍比那把掩日細小趁手,我還真帶著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