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唐易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廖沫兒也便放緩了語氣,“我知道了,這件事兒我會處理,如果有什么問題,我會再聯系你。↑,”
唐易又“嗯”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廖沫兒很郁悶。現在她除了唐易是不是唐掌門的后人,已經基本摸清了唐易的情況。
他是征集辦蔣英年全力在民間扶持的一股力量,文調局的曾士銀還曾因為他立功升職。就在古玩圈子里,除了秦伯毓這一層很近的關系,輩分很高的白天明白老居然還力挺唐易加入華夏藏協。
還有五古封燈的這些個后人們,魚泳在津門勢力很大,陸知行的手藝出神入化,譚千尺好像和他也有交情,譚家的兩個旁支居然直接跟著他干。
最要命的還有文佳,自身的本事就不用說了,符咒和陣法讓人膽寒,而且在玄門江湖中,儼然是新一代的領軍人物。
這樣一個人,哪怕自己是個普通人,也是很難對付的。況且,唐易絕對不是普通人,眼力登峰造極,而且廖沫兒覺得,他很會“收買”人心。
老爺子的意思暫時不要正面對抗,偏生這廖江連續和唐易的人產生了過節!
廖沫兒接電話的時候,已經到了燕京西郊的別墅門口。
進了門,廖懷沙正在對著掛在客廳的鳥籠子,逗弄新買的一只紅子。
紅子正規一點兒的名應該叫沼澤山雀。不過這種鳥沒能實現人工飼養條件下繁殖,所以都是從野外抓的,因為是受保護的野生動物,所以不管是抓捕還是買賣,其實都是非法的。
但是這種鳥兒長得秀氣,叫口兒比較好,清脆悅耳。所以市場需求不小,還是有人偷著買賣。
“回來了?”廖懷沙眼睛看著鳥兒,問了廖沫兒一句。
“又出事了!”廖沫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人生就是事兒。沒事兒了,這人也活到頭兒了。”廖懷沙轉過身來,“國內最近形勢有點兒緊張,法國有筆生意,你正好去散散心吧!對了,你不是還報過什么法語口語班么?”
廖沫兒是報過。因為她是一個女孩,也想過最浪漫的事。
學法語,是為了遍游浪漫的法國。而且,她還想和未來的白馬王子在法國普羅旺斯舉行露天婚禮,周圍有大片的薰衣草,紫色花海如波浪般起伏,在以后的人生里,記憶也能像陣陣花香彌漫延續。
廖懷沙的這句話,不經意間觸及了女孩心中那一片柔軟而朦朧的美好,慢慢浸潤了溝壑叢生的現實。
紅子突然叫了起來,一長串的鳴聲仿佛如同旋律,廖沫兒的耳中莫名響起了一首歌:
現在的我才明白/你抱著紫色的夢選擇等待/記憶是陣陣花香/一起走過永遠不能忘/你的溫柔是陽光/把我的未來填滿/提醒我花香常在就像我的愛·····
“說說吧。”廖懷沙在廖沫兒身邊坐下。
“嗯?”廖沫兒猛然醒來。
“想什么呢?你不說有事兒么?”廖懷沙看著廖沫兒臉頰上飛起的兩朵紅云,心說這丫頭難不成剛才是開玩笑?這有事兒,是給我找了個傻女婿回來?
“最近交什么新朋友了?”廖懷沙突然呵呵笑道。
“啊?”廖沫兒已經徹底反應回來,“你說什么呢爸,是遇到麻煩了!”
“遇到麻煩你臉紅什么?”
“精神煥發!”廖沫兒粗聲粗氣學了一句楊子榮。
“那我這臉黃就是防冷涂的蠟?”廖懷沙一邊打趣一邊心想,這真是女大不中留,有心事也不跟我說了。唉,她媽死得早,這讓我帶的,有點兒像假小子了,這樣也好,像個女孩。
“好了,不跟您對暗號了。是廖江自己攬私活兒,結果又惹上了唐易和文佳。”廖沫兒定了定神,把經過說了一遍。
廖懷沙擺擺手,“這算什么事兒,咱們家的規矩,自己攬私活兒沒事兒,但是不能搬出報雪堂的名義!”
“嚴格來說呢,他也不算搬出來,只說自己姓廖,家里做古玩生意很久了。”
“既然他喜歡打擦邊球,那出了事兒讓他自己擦屁股!你大可以告訴唐易,這件事兒和廖家無關!”
“爸,廖江可是長房長孫,大伯去得早,但是大堂哥那邊,你好歹也得有個交代。文佳可是個狠辣兇悍的角色,要是廖江出了事兒,這家里還不得雞飛狗跳的?”
“如果知道廖家撇清關系,廖江欺軟怕硬,聽說是文佳,估計不會再找那個姓侯的了,這事兒估計就了了。”廖懷沙沉吟道。
“本來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文佳這個人,我在機場和他交流了幾句,似乎對廖江非常不滿,就怕廖江肯罷手,他萬一不肯罷手,什么時候再找廖江的晦氣。而且,這次不單單是得罪文佳,唐易直接說閣寶多要把這件事兒扛到底。”廖沫兒接著說道。
“聽你這意思,好像有主意了?”廖懷沙反問。
“在潭州,爺爺見過唐易。您這昨晚上剛回來,我還沒來得及和您細說呢!”
“什么?唐易找到潭州去了?”廖懷沙大驚失色。
“是偶遇。不知道他和文佳去那邊干什么,結果誤打誤撞到了爺爺的小院里。當時見面,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后來唐易在村里又遇到了我。”廖沫兒解釋道。
“噢!”廖懷沙點點頭,“你的意思是把這事兒告訴你爺爺?這么點兒小麻煩驚動他不妥。”
“本來是小麻煩,但是這牽扯到家族的團結,您要是處理不好,那就是大麻煩了。”
廖懷沙想了想,“這樣吧,我給廖江說一聲,這件事兒就此罷手,然后給那個姓侯的打個電話,說一聲‘誤會’,道個歉。你再和唐易說一聲,就說家里已經對廖江家法從事,他也和姓侯的道歉了。如果廖江照辦,就不用告訴你爺爺了。”
廖沫兒皺眉道,“雖然不可能對廖江有什么家法從事,只是騙騙唐易。但畢竟要讓廖江道歉,如果這樣,家里面會不會有人說您這個門主不夠硬氣?主動低頭,折了廖家的面子。”
“就怕沒人這么說。”廖懷沙居然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