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坐在別墅客廳沙發上的河野平,突然打了個一哆嗦。
他定了定神,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茶,卻發現茶已經涼了,助理立即重新給他倒了一杯,“河野先生,這姓文的靠譜嗎?一下子就是一千萬,會不會太浪費了?”
“錢可以再賺,但是要真出了事兒,就什么都沒了。這個人在燕京名氣非常大,連點兩個破解之法,一千萬是基礎價。而且這種人,既然請來了,就得罪不起。”
河野平也學著文佳的樣子彈了一下玻璃杯,“最起碼,我覺得他破解玄武吸水局的辦法沒錯。只是這嘎巴拉······”
“這東西雖然少,但是不算難找。”助理說道。
河野平擺了擺手,“我在想,煞氣太重,會不會是因為附近有冤魂的埋骨之處,加上我們還是扶桑人?八十多年前,這附近可是發生過一起慘案啊,當時扶桑軍方在山州殺了不少華夏人······”
助理此時有點兒發愣,硬生生問道:“如果是這樣,那就和汝窯筆洗沒有關系。這嘎巴拉真的有作用嗎?”
河野平用手捏了捏下巴,“不過,他這樣的水準,不會不知道這一點!煞氣倒真有可能是汝窯筆洗的緣故。”
“那我要不要抓緊請一串嘎巴拉回來?”助理又問道。
“容我再考慮一天。”河野平擺了擺手,臉上猶疑不定。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中午。林娉婷的白色卡宴,又在閣寶多門前停下了。
“那人干嘛的?”林娉婷走進閣寶多,直接問道。
唐易笑道,“原來是個大牛人啊,太厲害了!剛才他幫我算了一卦。”
“什么結果?”林娉婷一聽唐易說“大牛人”,立即跟上了。
“變數很大,很刺激,值得試試!”唐易道。
“切,野外生存本來就變數很大。”林娉婷坐下,“你怎么認識他的?”
唐易想了想才說道,“我在瓷都,認識了一對姓衛的兄妹,還幫他們看了一件瓷器,結果,這兩兄妹和他在燕京是發小,還把我夸了一通。結果這個文佳來山州辦事,就想見識見識我。”
其實人家衛方在瓷州軍區呢,是衛圓在燕京和文佳說的,唐易之所以強調兄妹,就是怕林娉婷多想。
“噢!”林娉婷對這種說法一點兒都沒多想,“你早點兒確定時間,我把年假用了,咱們就去。”
“好!”唐易點點頭。
兩人正說著,毛逐來了,“不好意思啊,今天來晚了。”
“你這是踩著飯點兒來啊!走吧,一起吃飯去吧?”唐易招呼道。
沒等毛逐說話,林娉婷就說道:“我約了表姐,得走了。”
“別介啊,你倆去吧,我不當燈泡。”毛逐笑嘻嘻。
“真的,我表姐最近為情所困,有個法官在追求她。”林娉婷笑了笑,“上午就約好了,我得給她當一回愛情導師。”
“何荷何大律師居然也為情所困?”唐易開玩笑道:“要不我們一起去圍觀她?”
“去你的!”林娉婷白了唐易一眼,飄出了店門。
毛逐去了趟衛生間,甩著手上的水對唐易說道:“只能咱倆去吃飯了。”
“還有我!”
一個人閃身而入,原來是文佳!
居然又回來了。
唐易正好想問問他去找河野平的情況怎么樣,分別指了一下兩人,“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文佳,這位是毛逐。”
一陣寒暄之后,三人出了門。
時節雖然已立了秋,但是秋老虎的威力依然不弱,三人找了個附近的飯店,為了說話方便,還特地進了一間包房。
路上,毛逐已經大體了解了文佳的情況,包房坐定后,直接說道:“文大師,你先給我算一卦唄,求個姻緣。”
“兄弟,你當這是搖簽筒呢?”文佳看了看包房四周,“我去給倭國鬼子點了兩個局,收了一千萬。”
毛逐吐了吐舌頭,“不是河野平太腦殘,就是你太牛逼。不過,河野平確實不腦殘······”
“你比他的助理會拍馬屁。”文佳笑了笑,仔細端詳了毛逐一下,又問了問他的生辰八字,最后不放心,居然又看了看他的手相,但是依舊沉吟不語。
“有話就說,我挺得住!”毛逐一看,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忐忑,但仍舊嚷道:“我不會和一個無敵丑女終老一生吧?”
唐易看了一眼文佳,“他真挺得住。”
文佳喝了一口水,“你現在正在追一個女的?”
毛逐一怔,“怎么了?”
“比你年紀大,也比你有錢。”文佳道,“抓緊放棄吧,這女的以后麻煩很多。”
“啊?”唐易忍不住出了聲。毛逐喜歡的,不就是泛古堂的呂疏桐么?
毛逐叫道:“你真不是蓋的啊,比我大,比我有錢,都能看出來,不過我確實已經放棄了,不算正在追,你這一點你沒算對。”
“你昨天還和她聯系來著,這就是已經放棄了?”文佳笑吟吟看著毛逐。
“臥槽,我就在朋友圈回復了一條,這也算聯系?”毛逐連連擺手,“罷了,我以后盡量離她遠點兒吧。”
唐易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這女的會有什么麻煩?”說著,遞給文佳一支煙。
“不抽煙不喝酒。”文佳擺了擺手,“這女的和你有關系么?”
“算是有關系吧。是一位長輩的手下。”唐易自己點著了煙,看了一眼毛逐。毛逐有些尷尬,似乎自己太自私了,忘了問呂疏桐會有什么麻煩。
其實,這主要是因為,毛逐把麻煩想得太簡單太過生活化,以為是些搞不好婆媳關系或者頂多是不能生孩子之類的。求個姻緣嘛,不想這個還能想什么?
而唐易,卻敏銳地覺察到,文佳所說的麻煩,恐怕不是小事兒。
“長者的手下?”文佳緩緩說道:“綜合毛逐的信息,節點性反推,這個女的心高命薄,兼有反骨,最后的結局很可能是吃里扒外但卻被發現了。不過我沒見過她,也不知具體信息,這樣推,終究不是很確切,總之搞不好會有性命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