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上龍軒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金鳳樓那個護院身子抖動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倪老爺子先聲奪人制住了。
他忙趁機開口:“姜大人,草民昨晚跟在倪小姐和吟兒姑娘后邊,親眼看到,倪小姐將她的丫鬟吟兒推進湖里。”
“你胡說,你胡說,我沒有!”
倪雁兒嚇得一張臉慘白,指著護院厲聲說完,撲到倪老爺子腳下,一把抱住他的腿搖晃:“爹,爹,他們誣陷雁兒,他們要害死雁兒,爹,救我,救我…”
護院不過開始指控她,她便如此沉不住氣,自亂陣腳。
倪老爺子差點一口氣沒接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死死盯著指控倪雁兒的護院:“你說金鳳樓那條巷道,漆黑一片,你既然是跟在小女她們身后,想必隔得很遠。就算吟兒落水,如何斷定是小女下的手?還是你對吟兒做過什么,來栽贓陷害小女?”
那個護院氣得不輕,這個老東西真狡猾。
自己女兒下手害了丫鬟,千萬百計往他身上栽贓。
觸上姜亭長狐疑的目光,那護院氣惱道:“大人,跟那么遠,草民的確看不清楚倪家小姐是怎么將吟兒姑娘推下水的。但是那湖邊水淺,最多不過及腰深,不是那么容易淹死人的。草民之所以斷定,吟兒一定是被倪小姐推下水,是因為聽到她們說話,巷子里靜寂,她們說什么,草民聽得一清二楚。”
倪雁兒哭著讓倪老爺子救她,倪老爺子剛要開口。
姜亭長這下開始偏向金鳳樓護院這一邊,不等倪老爺子開口,命令護院:“你說吧,她們到底說了什么?”
“草民依稀瞧見倪小姐推吟兒姑娘落水,吟兒姑娘喊救命。倪小姐非但不救她,好像還伸出腿踹了她一腳,說吟兒姑娘千不該萬不該阻了她的路,說什么賤命一條,擋了她的路就該死。”
護院看向哭鬧的倪雁兒,朝姜亭長道:“草民所言,句句屬實,若有虛言,天打雷劈,大人要是不信草民,可以派人去湖邊試試那段的水深,是不是如草民所言,水深不過及腰,這么淺的水,沒那么容易淹死人。”
姜亭長朝一旁的官差使了個眼色,官差跑著鉆進金鳳樓側邊的那條巷子,往湖邊去了。
從那條巷子到湖邊,也并不遠。
官差探查了一番,很快拿著一根竹桿擠進人群內稟報:“大人,那一段的湖水,最深處的確不過及腰深,屬下還在湖邊,看到踩過的腳印,還發現一處泥土崩塌的地方,想來是死者被推落入水時所至。”
姜亭長扭頭看向倪雁兒:“倪小姐,吟兒姑娘到底如何擋了你的路,你下此狠手殺人害命?”
“我沒有殺人,沒有殺人,爹,娘,你們跟姜大人說清楚,我沒有推吟兒落水。”
倪老爺子也不愿意開口,她娘攀氏說的話又沒用,倪雁兒意識到自己被拋棄了,她知道龍軒充其量是一根稻草,只是人在溺水絕望時,哪怕擺在面前的是一根稻草,也要緊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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