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之隱(24)

　　吟兒是個對自個狠心的人，略一遲疑做出了決斷：“奴婢跟著夫人去陶滇。”

　　“這么說來，你放棄了本草堂半成的股份？你這丫頭，倒是好氣魄。”

　　夜染拍拍她的肩：“也好，我留在京城這些天，你將手上的事情跟云顏春桃交代清楚，然后你來百里家找菡兒。”

　　夫人幾句話，便決定了將吟兒帶走。

　　這五年朝夕相處，春桃舍不得菡兒，在一旁急道：“春桃也要跟著夫人去陶滇。”

　　夜染將目光從吟兒身上移開，落到春桃身上。

　　像是一眼能看穿她，突然問：“你想去陶滇，是不是知道了唐云哲在陶滇的消息？這么多年了，你還沒有死心？”

　　春桃動了跟夜染去陶滇的念頭，腦子里掠過劉德春那呆樣，又感覺有些對不起他。

　　但是她對唐云哲的執念很深，被夜染這么直白的問出來，春桃漲紅了臉。

　　夜染看著她，嘆了一口氣：“唐云哲的確是在陶滇！”

　　春桃的眸子一下亮了，夜染神色憐憫看著她。

　　“如果我告訴你他變成什么樣子，你還能棄了劉德春這種對你一心一意的人，跟著我去陶滇撞得頭破血流嗎？如果你能，那我就像答應吟兒一樣，也答應帶你去陶滇。”

　　其實，五年的時光，足以讓一個人在她心里變得糊模了。

　　唐云哲，已經成了她遙可不及的一個夢。

　　因為唐云哲是天上朗月般的存在，所以她為了能靠明月近一些，一直在努力改變自己，變得更好。

　　有一天她變得更好了，卻發現明月更是遙不可及。

　　春桃顫聲問：“夫人，唐云哲他不好嗎？我愿意.......”

　　春桃不是吟兒，沒有她那般堅韌的心性。

　　也只有劉德春這樣一根筋的人，為了報恩，一心認定了她，執意要娶她為妻。

　　劉德春這樣的人，一定會珍惜春桃。

　　且他沒有什么顯赫的家世，春桃要是嫁進去，有蕓竹和素荷她們這些故人看顧，劉德春就算以后再高升，也絕不敢見異思遷，對春桃不好。

　　錯過了劉德春，春桃怕是會抱憾一生。

　　夜染決定說出唐云哲的秘密，給春桃當頭澆一盆冷水，澆熄她的執念。

　　她朝吟兒揮了揮手，讓她先去樓下木香叢逛逛。

　　等吟兒離開了，夜染看著春桃，一字一句道：“唐云哲他很好，正因為樂不思蜀，才會棄了唐家家主之位，再也不想回凌云。”

　　唐公子怕是心里都想不起有她這么個人了。

　　春桃悵然若失：“陶滇有那么好嗎？”

　　“除了比凌云繁盛些，奇人異士多一些，別的也沒有什么不一樣。”

　　夜染話鋒一轉：“但是，唐云哲留在陶滇，不是為了陶滇的風土人情，而為了一個人。”

　　春桃仰頭看著夜染，顫聲開口：“主子，他已經娶妻了嗎？”

　　夜染搖了搖頭！

　　春桃心里升出一抹希望時，夜染又告訴她：“有幽王陪著他，他此生都不會娶妻了！”

　　“這話是什么意思，這話......”

　　春桃如被雷擊，突然想到了當大離在百草藥莊，讓人誤會唐云哲有那個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