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在死一般的寂靜后,公孫芷掙扎了半天,毒王那雞爪子一樣的手紋絲不動,那種窒息的感覺沒有重新襲來。
她累的筋疲力盡,攤倒在地。
這時候,毒王伸出手,不緊不慢鉗住了她的下顎:“芷兒,你又不乖了,誰叫本座寵你呢?便不與你計較。”
“你想死?”
他唇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別做夢了,沒有給本座養熟內丹,你怎么能死?乖,過來,本座寵你。”
公孫芷身子一顫,下顎處劇烈的痛了一下,她人已經不受控制,坐在了毒王大腿上。
毒王手沿著她的頸脖子一路往下游移:“別鬧了,本座的心肝,好好養著內丹,本座不會虧待你。聽說中州州府客棧酒樓以櫻園為最,菜肴也是以花入羹,本座想念陶滇的花膳…前邊就是櫻園了,乖乖聽話,讓你也嘗嘗鮮…你吃得好,你肚子里的內丹也養得好…”
公孫芷被禁錮在他腿上,特別是聽到那句,你吃得好,你肚子里的內丹也養得好,只感覺一陣毛骨悚然,身子忍不住的顫抖。
再往前幾步,馬上要到櫻園了。
突然街上人流里,冒出數不盡的官兵,持著箭,對準了停在櫻園門口的馬車。
“捉拿害死仁帝的通緝要犯,無關人等速速散開!”
大街上,傳來陣陣尖叫,櫻園門口的百姓,四散逃離。
撞倒的撞倒,連滾帶爬逃離櫻園門口。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街上的人慌了,趕車的車夫也抱著頭蹲在地上,只有馬車內一片安靜,仿佛一點不懼持著刀槍弓箭的官兵。
能從刑部大牢潛出來,且擅武功使毒,馬車里越是沒有動靜,領頭的官兵越是有些慌神。
他緊張的咳了一聲,朝馬車里喊:“賊子快快速手就擒,城門已經關了,你今天就是插翅也飛不出中州府。”
從聽到馬車外的動靜開始,被毒王圈在懷里的公孫芷,身子已經僵硬了。
中州的官兵沒瞎,他們認出毒王了。
她在城門口玩的小動作,終于派上了用場。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公孫芷在心里感激中州的官兵,因為死不可怕,肚子里的孩子不能降生也不可怕。
可怕的是,讓她的孩子,被親生父親謀害,且還吸干他的精血煉化內丹。
她想逃離,她身子僵直了,心內卻是一陣歡呼雀躍,只盼著弓箭像雨點般疾射進馬車,快點結束世間最殘忍的痛苦。
然而,摟著她的毒王,一絲兒也沒有將外面圍住他的中州官兵當一回事。
他手輕撫著公孫芷滑嫩的臉龐:“插翅難飛?芷兒,你此刻心里是不是想著,讓中州官兵將本座抓起來?”
公孫芷顫了一下:“沒,沒有!”
“本座的心肝兒,你怕什么?外面的那些,不過是些螻蟻,本座一個手指頭也能將他們捻死了。本想帶著你嘗嘗這櫻園的菜肴,這些該死的螻蟻,他們擾了本座的雅興。”
毒王像是不經心般掃了一眼馬車角落暈迷不醒的龍松:“看來,新帝當真很寵他的幼弟瑞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