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才有力氣找人。
夜染接過烤兔腿,撕咬了一大口。
阿滿看著她將烤兔子搶過去,手上空了,斂下眸子里那抹失落。
坐在火堆前啃咬完一只烤兔腿,身上的衣裳也干了。
阿滿沒有騙她,一出石洞,站在山道上能看到腳下蜿蜒的河流。
河水自上方山崖湍急流下,被前面一片河灘擋住,水流一下變緩了,河道變寬,河水緩緩淌過流向遠方。
那片河灘上,擱淺了不少東西。
一開始在山道上看到黑漆漆的一團,一走近,夜染才看清楚是沖散了架的馬車。
除在找到了懸在馬車斷橫上的一件衣裳,馬車里的東西早被激流沖散,什么隨身帶的包袱都不見了。
阿滿在河灘上找到一塊碎布:“少主子,云顏是不是穿的藍布衣裳?”
夜染走近,才看清楚阿滿手上握著的是一塊藍色碎花布,云顏落水前正是穿的這種布料的衫子。
如今這塊碎布在河灘上找到,夜染看到了一線希望。
但將整個河灘找遍了,也沒有再找到什么蛛絲螞跡。
看她焦急的樣子,阿滿在一旁提醒:“少主子,這是被水流沖下來的。”
“那人也一定是被水流沖下來了。”
這塊斷袖上的布,讓夜染看到了一線希望,她不愿意放棄:“我們順著下流找找,看附近村莊有沒有救起什么人?”
一路順著河流往下,一直到快日暮天黑,一共問了五個村子,都沒有救起的女人,也沒有什么尸首從上游漂下來。
本來從高處跌下河道身上受了些傷,再加上浸水沾的寒氣,夜染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
阿滿見她腳下虛浮,跟她商量:“少主子落水受了風寒,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明天一早再去下個村子里找找。”
夜染感覺身上有些燙,一身的力氣像是突然被抽空,只得點頭應下。
阿滿怎么找農家借宿的,夜染記不太清了,因為從感覺身上發燙后,她越來越頭暈眼花。
她只知道阿滿背過她,背著她敲了一個農家的門,甚至迷糊之下,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因為阿滿一臉胡子,天色又快黑了,他上門借宿嚇壞了不少人。
一連幾次被拒,阿滿有些慍怒了。
他感覺背上背著的人身子發燙,已經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是村尾這戶人家再不肯借宿,他要用強了。
醫者難自醫,她如今迷暈不醒,又發高熱,再耽擱下去不行。
村尾開門的是一個瘸腿的老太太,看到阿滿沒有急著掩上屋門,她顫微微站在屋門口,臉上的皺紋笑出了更深的折皺。
“幺兒,打漁回來了!”
阿滿一愣,輕嗯了一聲。
那老太太見他將人往屋里讓:“你背是哪家姑娘?背回來做媳婦兒的?”
這老太太非但認不清人了,眼睛蒙,神智也不太清了。
雖是幾間簡陋的芧房,屋子里收拾得挺干凈的。
阿滿徑直入了屋,將夜染放在榻上,沖那個老太太吩咐:“煮碗姜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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