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雁兒傻眼了!
只差一點,她就要隨皇上離開梧桐島,都怪夜染這個賤人,好好的備了什么酒菜踐行。
她娘也是,竟找了客棧掌柜,弄一條沒檢修的船擱在湖岸。
現在她倒成了害皇上的人?
倪雁兒心虛的揪了一下龍軒的衣袖:“皇上,我,我…”
這個蠢女人,還當真了,真以為泊在湖岸的是條壞船?
蕭家父子,老的是只老狐貍,小的也盡得老的真傳。
說船是壞的,是懷疑船上藏了月兒小郡主,好堂而皇之搜船的借口,而倪雁兒他上了沒檢修的船,差點將當今皇上置于險境中。
這是不是要受罰?
念在蕭老爺子的面上,最終不好罰她。
這樣是不是能順理成章,帶回去好好調教?
如此一來,倪家能成功從此事中摘去,他費盡心思揀的一顆棋子,很快成了廢子。
不管是皇嫂,還是蕭家父子,皆是重情重義之人。
原本,他只想利用一下這個蠢女人布個障眼法,現在嘛,她也不是全然無用處。
蠢是蠢了點,留著興許還用得上。
“此事不怪雁兒,朕急著回京,趕去與小澤鎮的隨從相會,雁兒也是在幫著朕。”
龍軒情意綿綿,一把握住倪雁兒的手:“雁兒,在醫館那天,你我….”
他頓了頓:“你可愿意跟著朕回京?”
倪雁兒沒想到,皇上不責怪她。
他這么寵自己,倪雁兒激動得不行:“愿意,雁兒為皇上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眼前郎情妾意的畫面,蕭子驥不敢直視。
蕭老爺子更是痛苦的閉上眼睛,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倪雁兒再次犯蠢,蕭家能救她一次,不可能處處替倪家收拾爛攤子。
這是她自己選的路,各中滋味,讓她自己去嘗吧!
他已經盡力了,等回到蕭家,只能勸倪老爺子,當沒生這個女兒。
見遠處一艘畫舫拂過柳叢,自碼頭湖岸往這邊行來,蕭老爺子只得咳了一聲:“老臣為皇上備的船來了。”
“姐夫,請轉告爹爹,雁兒不孝,要隨皇上去京城了。”
倪雁兒說這話時,頗有些揚眉吐氣,一路上船,還一臉嬌羞扯著龍軒的衣擺。
目光交纏,郎情妾意!
如果不是清楚,那個如朗月般的男子,心里有多陰險,夜染真會以為,倪雁兒覓得一生所愛。
而現在,看著船上相擁的兩人,隨船漸行漸遠,夜染只感覺諷刺無比。
哪怕是對著一個討厭的女人,也要處處裝深情,如果他不是當今皇上,會是一個最出色的戲子。
蕭老爺子站在她身側,看著泊在湖岸的船只。
“染娘,這艘船還搜嗎?”
夜染側過身來,驚了一跳:“老爺子也以為,月兒不會在這艘船上,既如此,又為何大費周折…”
“陪他做戲!不做這場戲,他如何安心離開梧桐島?”
蕭老爺子嘆息一聲:“老夫也是受倪家那老頭子所托,將倪家侄女帶回去,可惜了,人家不領情,做了他的棋子還沾沾自喜。他這一招聲東擊西,實在高明,差點連老夫也瞞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