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一處偏僻的宅院內,傳來叮叮咚咚的琴聲,一開始,那琴聲還成曲成調,彈到最后已經是雜亂無章了。
“好了,好了,別彈了。”
不堪其擾的攀氏,掀開簾子進了屋:“你爹說撫琴可以修心養性,讓你好好撫琴,瞧瞧你這彈的是什么。”
被攀氏這么一打斷,倪雁兒失手拔斷一根弦:“外面大好春光,爹非要將我關在這宅院里頭,整日的彈琴彈琴都快煩死了。”
攀氏好聲好氣哄著:“等你爹氣消了,娘給你請個教養嬤嬤…”
這話倪雁兒聽得耳朵起繭子了,老是說給她請個厲害的嬤嬤,現在被關在蕭家的深宅大院,連下山去都難,別的更不用指望了。
倪雁兒正煩躁得不行,這時候蕭家一個丫鬟掀開簾子進來。
“夫人,剛剛前邊門房送來的,說是有人捎給小姐的。”
誰會給她捎信?
還捎到蕭家來了?
倪雁兒正悶得慌,將信一展開,目光落在紙上,眼睛瞪直了。
攀氏好奇的在一旁問:“雁兒,誰的信?”
“江公子,不,是皇上。”
信上只有廖廖幾個字,是一封辭別信,說明天去梧桐寺上香,后日一早動身回京。
倪雁兒將信給攀氏看了:“娘,他心里若有雁兒,那天在碼頭不會如此絕情。可他心里要是沒雁兒,為什么要回京了,還特意捎這封書信辭行?皇上這是什么意思?”
皇上是什么意思?
別說倪雁兒捉摸不透,就是活了一輩子的攀氏,也鬧不明白。
既然對雁兒沒有情意,為什么要離開梧桐島了,又眼巴巴送一封書信來?
是不是那天在碼頭的事兒,是一場誤會!
她家老爺子總說,倪家沒有根基,雁兒真入了后宮,那是死路一樣,會被吃得連骨頭渣子也沒剩。
但為何雁兒就不是那個特別的存在?
她嫁入倪家這一輩子,總讓府里人和老爺拿來和前夫人比較,雁兒更是動不動拿來跟她姐姐比。
這么一比下來,她們母女變得一無是處了。
這樣的處境和白眼,她真是受夠了。
不管如何,機會就在眼前,總要搏一搏才是。
攀氏握住倪雁兒的手:“那天在碼頭,吟兒也說不是你推的她。雁兒,聽娘說,既然皇上捎信來給你,想來是知道錯怪了你。”
倪雁兒一臉激動:“娘,是不是皇上還惦記著我?”
“圣心難測,這個娘也猜不透。”
攀氏目光凝在那封書信上:“皇上要去梧桐寺上香,不如你去問個清楚明白,他捎信來蕭家是什么意思?”
倪雁兒猶豫不決,為難道:“娘,這樣真行嗎?爹說過,不許我踏出蕭家一步…”
“這有什么,娘這就去蘭園,跟你爹說,你犯下大錯,要去梧桐寺拿些佛經回來抄寫贖罪,你爹知道了,想來很是欣慰。”
攀氏眸子里透著一抹算計的精芒,輕拍了拍倪雁兒的肩寬慰她:“雁兒,你和皇上總歸結識一場,他捎來書信,趁著去梧桐寺上香還愿,當為他送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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