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山沒丟,失而復得,趙靈該高興才是,怎么會一直哭得厲害?
聽到月兒說趙靈哭得厲害,夜染頓時睡意全無。
她坐在梳裝臺前,一邊挽著發,問月兒:“靈姨姨為什么會一直哭?”
“不知道!”
小寶山一臉懵懂:“我亂跑,惹娘傷心了。”
以前在京城時,師父跟她說過那種高深的易容術,說在陶滇國,曾經有一個精通易容術的高手,殺死了帝王最寵幸的妃子,冒充皇妃,久居深宮。
后來,事情敗露了!
帝王大怒,派人追殺,那個女人逃出了陶滇國。
冒充謝家娘子的人,足以以假亂真。
若是跟公孫侯府扯上關系,要燒毀藥莊,可以冒充藥莊內的人更穩妥些。
至少,不會被阿柏起疑,讓事情敗露了。
可見,她冒充謝家娘子,除了毀藥房,更大的目的,是想擄走謝寶山?
夜染隱約感覺,那人冒充謝家娘子,顯然是跟寶山爹爹謝大樹有關系。
一定是阿柏那邊審問到了什么,觸動了謝家娘子的傷心事,她才會在寶山面前控制不住,痛苦失聲。
“瞎說!你是睡著了,被壞人抱走的,不是自己亂跑的。寶山是個乖孩子,你娘親不是因為這個傷心。”
夜染蹲下來,摟著寶山:“你娘親在哪兒?你帶姨姨去,好不好?”
“嗯!”
小人兒眼睛亮了些,乖乖牽上了夜染的手,一路拉著她到了屋側的石洞外。
果然還在洞口,就聽到里面斷斷續續的低泣聲。
夜染拍拍月兒的小腦袋,讓她帶著寶山去看石斛,在石洞里找到了坐在溪邊大石旁哭的趙靈,在她身邊坐下來,也不吭聲。
趙靈看她一眼,被夜染那一雙能看透一切的眸子盯著,哭聲漸漸小了。
“染娘,你在笑話我沒用吧?”
趙靈鼻子一酸,眼淚又噴涌而出:“我在娘家時,也是被幾個哥哥護在手心里的人,我真的受夠了這種日子。謝大樹說了,不會拋下我和寶山,混個官職,讓我們娘倆過上好日子。可是除了頭一年捎過信來,以后連個音信也沒有,我是在撐著,撐著,我如今撐不住了…”
她這么傷心,想來是沒有從阿柏那里得到消息?
可以肯定,這個突然出現的假趙靈,一定跟謝大樹有關系。
阿柏雖然在她面前,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是,能將藥莊打理得如此好的他,怎么會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他一定有辦法,翹開那個奸細的嘴!
夜染問趙靈:“你跟阿柏去過后坡藥房了?”
“是,我撐了這幾年,還盼著能知道一些謝大樹的消息,阿柏卻說,那女人架不住鞭子抽,咬毒自盡了。”
趙靈嘶啞聲問:“染娘,你說這個女人,會不會跟寶山他爹爹有關系?就算她戴的是人皮面具,為什么要冒充我一個村婦?說句不好聽的,她為了燒毀藥房來,扮成哪個人不好,為什么偏偏要扮成我的樣子?”
的確,不管是扮成大娥,扮成大娘,還是扮成春桃,絕不會引人起疑。
易容扮成一個只來藥莊住兩天的謝家娘子,真的是風險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