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粉面公子頓時氣得半死:“臭女人,你胡說八道什么?”
“胡說?”
夜染勾唇神秘莫測的一笑:“你身上起了紅疹,過些時日,這疹子初生如飯粒,破則血生,生惡肉有根,肉出反散如花。若是不信,讓你的隨從掀開褲腿一瞧便知。”
那幾個家丁聽到自家主子得了這病,哪里還敢掀他的褲腿,夜染一看向他們,他們嚇得半死,避得遠遠的。
文大夫袖子一揚:“膽小老鼠,我來…”
說完,從袖籠里翻出一把匕首,刀鋒一閃,粉面公子的褲腿斷了一截。
那露在外的一截腿上,果然起了不少像米粒一樣的疹子。
不說外面的人,首先他的那幾個隨從,就開始倒抽冷氣。
恰好,這家伙是青樓常客,一看到自己腿上真的長了一片疹子,頓時嚇得嗷嗷大叫。
“神醫救命,我不想死,我真不想死。我是被人買通,來砸場子的,我招,我都招了…”
林掌柜聽到動靜,急匆匆從后院跑了來。
夜染見林掌柜來了,狠狠在他背上剁了一腳,趁他身子發麻,一腳踹出去:“掌柜的,來砸場子的,抓去后院審問吧!”
“好了,都散了吧,該診病的診病,該抓藥的抓藥!”
林掌柜讓幾個小伙計將人給綁上了,押著往后院來。
夜染要跟著林掌柜進去審問,殷天喊住了她:“染娘,林掌柜備的一桌菜都是湖鮮,若是冷了,少了三分鮮味,你累了半天,先去吃飯,我來幫著林掌柜審問。”
夜染想著,砸場子的人都搞定了。
以林掌柜跟鎮衙的關系,搞定這點小事還不簡單。
夜染去膳房了,殷天冷哼一聲:“上回那道士給了你多少銀子?”
“我不能說。”
那家伙還很硬氣,哽著脖子道:“做我們這行的,不能出賣雇主,否則還有誰找上門來?”
倒是還挺硬氣!
殷天冷笑一聲,朝林掌柜使了個眼色。
林掌柜從袖籠里順出一根針來,在那家伙的眼睛旁邊比劃比劃:“砸場子砸到本草堂來了?看來你這雙眼睛不好使啊,我慣會治眼疾,在你眼珠子上劃幾針,你這眼瞎的毛病一準好了…”
扎哪里不好?
要扎眼睛?
“不要,不要,我都說,是緣濟堂那邊喊我來的。”
林掌柜針在他眼皮子上劃了一下:“騙誰呢?緣濟堂早倒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使銀子的人,只說緣濟堂被本草堂給搞倒了,要出這一口惡氣,給了我五十兩銀子來砸場子。”
林掌柜那針一劃過他眼皮子,粉面公子嚇得喊出聲來:“掌柜的饒我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也是好久沒接到生意,手頭緊,我花茅沒辦法要混一口飯吃…”
被林掌柜這一嚇,像竹筒倒豆子一樣,他什么都往外說。
看來,他的確不知道是誰雇他來的?
殷天朝林掌柜使個眼色,林掌柜掏出一顆藥丸塞進那個油頭粉面的花茅嘴里,輕輕在他頸背上一敲,那藥丸咕嚕著自己滾下了喉道。
花茅嚇得面如土色:“你喂我吃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