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興寺的方丈,與玄誠道長是故交,他上門求見,方丈避而不見,已經很蹊蹺了。
費那么大周折,讓一個小沙彌來鋪子里買茶,想將蕭素荷引去華興寺送茶,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
當初廟里那個小沙彌來買茶,夜染感覺是沖著蕭素荷來的。
春桃不信什么得道高僧之說,怕蕭素荷受到傷害,這才代替蕭素荷去華興寺送茶犯險,并想試探到底是誰,想將她家小姐引去華興寺。
春桃第一次去華興寺,在寺廟逗留的時間很長,她回來卻說只是在方丈那兒喝了杯茶,聽他誦經驅邪避難,一時忘了時辰,才會回來晚了。
夜染當初就感覺蹊蹺,殷天才會派周管事暗中盯著。
只是為免打草驚蛇,驚動種植罌粟藥田的幕后黑手,沒有派人潛進寺廟后院,只知道春桃去祈福時,去過廟內后堂。
但究竟是做什么?
卻是不得而知!
春桃去過華興寺,一直在茶葉鋪子里呆著,直到蕭素荷病得厲害,她才突然要跑去華興寺祈福。
一個不信華興寺有得道高僧的人,為什么素荷病了,會跑去華興寺祈福?
就算本草堂開的方子對素荷不管用,春桃應該知道她的醫術一定能治好蕭素荷,換做是誰,第一反映都不是去華興寺祈福,而是會喊了周管事,譴人特意跑一趟秀水村,喊她回小澤鎮來。
春桃,很可疑!
明明去華興寺的人是春桃,為什么病的人卻是蕭素荷?
這其中的端倪,不管是夜染,還是殷天,一時都想不明白。
“總之,素荷病得蹊蹺。等春桃從華興寺回來,我會試探她。”
夜染在柜子里取了一罐枇杷止咳膏:“咳喘之癥最是辛苦,晚上沒法睡好,素荷怕是連著幾天沒有好好合過眼,我剛替她行過針,再喂她一點枇杷止咳膏試試,能止一時之咳,讓她瞇一會兒養養精神也好。”
夜染取了那罐子枇杷膏出來,在園子里遇到周管事,交代他讓灶房婆子燉些清熱潤肺的百合粥送去蕭素荷那兒。
拿著藥剛走到亭廊下,聽到屋子里有說話的聲音。
“小姐好些了沒?奴婢給小姐端杯水喝。”
“染娘給我行過針,好些了!”
夜染隱在窗口,瞥見春桃扶著蕭素荷起身,要給她喂水喝。
蕭素荷一臉感激:“春桃,我咳了這幾天,都是你日沒夜在我床榻前守著,還特意為我跑去華興寺祈福。”
“小姐說什么傻話,這是奴婢該做的。也不知道求神拜佛管不管用,總歸只要小姐能好起來,奴婢要去試試。”
蕭素荷猛咳了幾聲,春桃一臉緊張,在她背上輕拍了幾下,將水杯遞到蕭素荷嘴邊:“小姐又咳了,快喝些水吧!”
夜染對自己的醫術十分有自信,陳柳兒咳得那么厲害,用她那一套止咳的針法,也能立竿見影,至少能止咳半個時辰左右。
她不過才回去取個藥,素荷怎么又咳了?
眼看著那杯水馬上要喂進蕭素荷嘴里,夜染一步邁進屋,急道:“慢著,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