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村,偏僻的山腳下,那處破茅草棚內。
天色很晚了,殷浪坐在茅屋門口的一塊石頭上,不睡覺,看著天上鉆出烏云中的明月發呆。
自從被殷家趕出來,搬到這間破草茅棚里,連個如廁的地方也沒有。
陳思草睡到半夜,從茅屋里摸出來,要去起夜。
一推開門,看到外面石頭上坐著的黑影,嚇了一大跳:“誰?”
“是我!”
殷浪一臉陰冷扭過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月光照著,目光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你喊什么喊?”
“大,大郎!”
陳思草被他打怕了,試探著問:“這么晚了,你不睡覺,坐在外頭干什么?”
殷浪不理她!
陳思草近來被他拳打腳踢,可翻遍了整個茅屋能藏東西的地方,也找不到她的那張賣身契。
數次趁他熟睡時,在他身上摸索。
將殷大郎從夢中驚醒,將她一頓好打。
再到后來,她就不敢摸近他了。
殷大郎就是要解決獸性,也是讓陳思草自己撤了衣服 從被趕出殷家,殷浪脾氣性情愈發古怪,陳思草怕被打,轉到茅草屋后邊起夜去了。
等她一提起褲子,扭頭,瞧見殷大郎無聲無息站在她身后,嚇得不輕。
她剛想喊,觸上他陰森森的目光,頓時不敢,將嘴給捂上了。
“大郎,這么晚了,去睡吧!”
陳思草大著膽子問:“你站在我后邊做什么?”
“看看你!”
殷浪的目光突然很復雜,眸子里的陰冷一下撤去了,透著一絲憐惜:“你起夜,怕你被山里躥下的野獸驚著了。”
殷大郎不是有病吧?
他好久沒有這樣對她好聲好氣過了,受慣了他拳打腳踢,猛然被他這么溫柔的對待,讓陳思草一下想到了她剛嫁入殷家,殷浪也有對她好的時候。
那時候,不管她和小馮氏發生什么爭執,殷浪總是哄著她,還給她買簪子,還悄悄給她銀子使。
陳思草上前一步扶著他,聲音也柔了些:“大郎,晚上露氣重,你要是涼了,會生病的。”
“那去睡吧!”
等入了屋子,陳思草要躺下,殷浪突然從背后將她撲倒在床榻上,低低的嘶喚了一聲:“草兒”
陳思草一頭霧水,殷大郎今晚到底怎么了?
好反常!
但是每次他這么撲倒她,都是要在她身上狠狠發泄,一點兒不拿她當人,又掐又咬,每回一個晚上過去,她身上青一片紫一片,沒有一處是好的。
陳思草害怕得發抖:“大郎,天色不早了。”
“我知道天色不早了,過一會兒,要天亮了!”
殷大郎一邊撤她的衣衫,一邊低沉道:“草兒,等天一亮,有人來接我去州府。”
陳思草本來要反抗的,聽到這話,頓了頓,扭過身來:“誰接你去州府?”
“我爹,二郎和三郎都被關押在州府大牢,我雖然腿瘸了,卻是他唯一的兒子。等到了州府,錦衣玉食,我這腿該能治好了。”
什么?
殷浪州府的親爹要來接他了?
那回,她跟著李大娘去找賀四,親耳聽到,賀四說什么大人大人。
李大娘一直說殷家背后有大人物,莫不是那個什么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