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驚了一大跳,殷天下意識將她往懷里攬。
蘋果樹下塵土飛揚,夜染還以為,天上掉下來一只大鳥,她從殷天懷里探出腦袋來,才看清楚躺在腳下的是一個人。
聽著坡下這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被赤墨拋上來的。
這么被砸下來,幸好是掉在蘋果樹下的泥地里。
盡管這個道士扮相的人,沒被砸在青磚地上,夜染還替他感覺疼。
這么一摔,會不會骨頭都碎了?
然而,那個道士懵了數息,一個翻滾趴在地上,看清楚殷天半跪在地上,摟著夜染,驚得眼珠子要掉下來。
“王…公子,這是?”
“拜天地!”
殷天清寒的掃他一眼,那道士頓時感覺寒毛倒豎,脊背一涼。
拜天地,有這樣拜的嗎?
青天白日,郎郎乾坤,半跪在蘋果樹下,摟在了一起。
該死的赤墨,竟然敢這樣將他砸上來?
好巧不巧,還撞到王爺朝一個女人膝蓋下彎的樣子。
殷天那清寒的眼神一掃過來,那道士一骨碌爬起來。
看清楚遠處崖邊桃樹上含苞欲放的花骨朵,頓時靈機一動,將手上的拂塵一甩,指著那棵桃樹。
“公子成婚的吉日,應在那棵桃樹上。桃花一開,便是公子和夫人的良辰吉日,此乃天意,天意啊…”
玄誠這個牛鼻子老道,許久沒見,還是這般啰嗦?
殷天清冷的打斷他:“說人話!”
玄誠道長清咳了一聲,一甩手上的拂塵,摸著垂下來的青須:“公子跪拜的誠意,感動天地,桃樹開花,便是公子的良辰吉日。”
看著故作神秘的老道士,圍在蘋棵樹繞圈圈,夜染微翹起了唇角。
她就說,為什么赤墨幾天不見人了?
原來,是殷天讓他去請道士來算良辰吉日。
什么跪拜之恩感動天地,是感動了她吧?
她答應成親了,才有良辰吉日。
聽到老道士夸張的念叨聲,夜染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打斷他:“赤墨下手沒個輕重,道長,你剛剛摔疼了沒?要不要抹點藥膏?”
玄誠道長一愣!
他有罡風護體,能摔得疼嗎?
但是,若是未來王妃賞賜的藥膏,那又不一樣了。
玄誠立馬扶著腰,齜牙咧嘴:“哎喲,哎喲,好疼,此宅風水極佳,建在龍脈上,老道瞧著夫人龍顏鳳頸,它日必定貴不可言…”
這時候,赤墨拴了馬,從坡下上來:“主子,玄誠道長可算到了良辰吉日?”
剛剛赤墨將玄誠道長砸上來時,他差點一聲王爺喊漏了嘴。
現在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這老道知道的事情太多,殷天感覺留在身邊,終成隱患,別讓他多嘴壞了和染娘的婚事。
“良辰吉日算到了,赤墨,將人給送回去!”
說完,將夜染扶起來,一手牽著她,一手拎上了空桶,丟下一臉懵的玄誠道長和赤墨,自顧自回屋了。
玄誠望著揚長而去的某王,一臉無辜:“小墨子,老道哪里惹火了他?剛來秀水村,要將我趕走,我不走,我還要討杯喜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