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家的新屋子,風景優美,站在坡上,大澤湖的風光盡收眼底。
午后的陽光,有些暖,她坐在坪前的大石上,看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從田埂旁的路上,一直駛上柳堤的大路,然后漸漸消失在視線范圍。
她坐了多久,殷天便站在石洞旁看了她多久。
那輛馬車走遠了,她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殷天慢慢踱步到她身邊,陪她坐下來。
夜染的靈魂與這具身體融合,也帶著一些過去的記憶。
那些對于陳柳兒的記憶是溫暖的,甚至帶著一絲對親情的渴望。
那輛馬車漸行漸遠,并沒有停留,夜染知道,陳柳兒終究是信了陳老太太和李春花母女的話,對她起了疑心。
于是,她心里的渴望也漸漸平息了!
“我在跟過去做一個道別儀式!”
側過頭來的夜染,臉上有些豁達的笑意:“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是不是不該告訴染娘,陳柳兒相公升任澤城縣令,與殷家背后那個大人物有關系?
這些年,她周圍的一切冷漠無情,她內心深處,怕是越會渴望漠然中的一抹溫情,渴望來自親情的溫暖。
這樣豁達堅韌的染娘,內心深處也有一抹柔軟,他似乎一不小心,觸碰到了那抹柔軟。
出嫁從夫!
當有一天,陳柳兒面對塊擇時,一定還是會選擇她相公和孩子,而不是染娘。
這個世界,只有他,不會傷害染娘一絲一毫。
既然如此,讓他來做染娘心內那唯一的一抹柔軟。
鬼使神差的,殷天突然握住夜染的手:“染娘,有我在!”
染娘,有我在,有我在…
回蕩在耳邊這道低沉的聲音,還有手上傳來像冬日暖陽般的溫暖觸感,讓夜染的心像被什么重物撞擊了一下。
隨即,這么冷的天,她還是感覺太陽有些熱,熱得臉頰后泛起了一抹紅暈。
她試著將手從他的大手掌里抽出來,可無奈,他的手像鐵鉗子一樣夾緊了,她一掙脫,他反而握著更緊了。
他肆意而狂妄的眸光,就那么緊緊的盯上了她。
既然掙不開,夜染也懶得費那個勁了!
避開他炙熱的眸光,扭過頭來看著遠處大澤湖的風光。
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么靜靜的坐著。
時光靜好!
午后陽光灑在石上坐著的兩個人身上,沐浴了一層陽光的她,身上有了些慵懶的暖意。
月兒從石洞后探出小腦袋來,看著拉緊了手坐在大石上的殷天和夜染,笑得眉眼彎彎,像是怕驚擾了這一幕,乖巧的將小腦袋又縮了回去,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小人兒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將星兒拉進石洞溪流邊。
坐下來小手撐著下額,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哥哥,你想不想有個爹爹?”
“哼!”
星兒臭臉:“要爹爹做什么?跟咱們搶娘親的?”
“不是,月兒和哥哥有娘親疼,還有爹爹疼。”
月兒伸出一雙小手,突然捧著了星兒的臉:“哥哥,笑一個,他,是不是像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