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的青磚大宅子,可是三進的屋子,那才是寬敞大氣。
她家屋子再好,比得過殷家的大宅子嗎?
小馮氏拎了包袱來,還帶了貼身丫鬟,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換洗衣物都帶了,夜染總不好將人給趕出去。
她這又回娘家的,又要來沾她家屋子的喜氣,夜染猜到小馮氏有話要跟她說。
讓秀兒跟吳大娘睡一屋,星兒去跟殷天擠一擠,夜染帶著月兒和小馮氏住一屋。
等月兒睡著了,夜染悄聲問:“你這是打算跟殷大郎徹底翻臉了?”
“是,我不能忍了!”
小馮氏一想起殷浪,一陣咬牙切齒:“這嫁出去的女兒,又被休回去,難免被村里人戳我爹娘的脊梁骨。原來我還想忍忍,等我叔過年回來,與殷浪和離了。”
夜染低聲問:“那怎么又回娘家了?”
“他那小妾不能懷身子,你猜他怎么老往我屋里鉆。他在打秀兒的主意呢,那天在河灘跟你說過一回話,要不是我回去得快,秀兒要被他糟蹋了。”
小馮氏恨得牙癢癢:“陪嫁丫鬟做妾的,也不是沒有,他真要納了秀兒,可以跟我商量著來,我問過秀兒的意思再說。他這樣偷雞摸狗的,將我的臉往哪兒擱?再說他那品性,秀兒也不情愿。”
小馮氏說的話在理,如果殷浪真要納了秀兒做妾,擺在明面上就是。
他這樣偷偷摸摸,顯然是想弄大秀兒的肚子。
如果她肚子沒動靜,弄來玩玩就算了,如果肚子里真懷上了,這才打算扶她做妾。
秀兒雖是丫鬟,難道不是人?
殷浪看著人模狗樣的,沒成想骨子里這么渣這么壞。
也難怪小馮氏這回翻臉,要是夜染,也是一天都不能忍受跟這樣的人同住一處屋檐下。
殷浪當初弄大了陳思草的肚子,明日張膽用八臺大轎將人給抬回殷家。
小馮氏都沒能和他和離了!
可見馮家因為小馮氏不能懷身子的事兒,有些理虧,不然心肝寶貝似的女兒,誰舍得她受委屈。
“我嫁進殷家三年,沒懷上身子,我爹娘擔心我和離后找不到好人家。這回我不能忍了,一輩子孤身一人,也不跟他這種薄情寡義的人過下去…”
有時候氣血虧虛,也是難懷上身孕的。
并不是不能治,開個妥當的方子,調養調養就好了。
夜染想跟小馮氏說替她診脈一事,但忙活一天,她實在太累了,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話,唇顫了顫,閉著眼睛睡過去了。
辦了進屋酒,算是正式搬進新屋子。
一想想自己一個孤寡婦人,如今不但有了染娘,有了月兒星兒這么一對可愛的孫子孫女,吳大娘興奮得睡不著。
她和秀兒起了個大早,已經在灶房忙活著,將餅子烙上了。
夜染想著辦酒有好多事情要忙,天蒙蒙亮就醒了,起了個大早,小馮氏聽到動靜也跟著起來了。
本以為她們起得夠早,結果一到堂屋,吳大娘已經煲好骨頭湯,烙好餅子擺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