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沒見過?
找她干嗎?
夜染要問清楚,她身旁的小馮氏,指著那個人手直顫:“是,是你…”
看清楚指著他的小馮氏,那個男子如被雷擊,眸子里掠過一抹復雜的神色。
“姑娘,你認錯人了!”
他目光移到夜染身上:“敢問可是染娘?你家不是要辦進屋酒,我爹染了風寒,讓我來問問,要提前備些什么東西。”
這人他沒見過啊?
夜染一頭霧水:“你爹是誰?”
“我爹是陸貨郎,這幾天我替他接了貨郎擔子,他讓我上你家問問辦進屋酒的事兒,大娘說家里你主事,讓我上河灘找你。”
忘了說清楚緣由,那男子很不好意思自我介紹一番:“多虧染娘照顧我爹生意,我叫陸永明,這幾年在外邊走鏢,很少回秀水村,染娘喊我一聲明子就成。”
陸貨郎一直孤身一人,挑著擔子走街串巷。
夜染以為,他沒有妻兒。
沒想到突然冒出這么一個兒子來。
“明子,你跟陸叔說一聲,我家進屋酒推遲了,等砌完圍墻再辦,要備什么我回頭再想想。”
陸貨郎那人很好,聽說他病了,夜染關心道:“陸叔還好吧?有沒有找周叔開個驅寒散風的方子?”
“有的,吃了藥好些,要再養兩天。”
夜染說辦進屋酒要推遲,陸小貨郎客氣了幾句,挑著貨郎擔子走了。
這個陸永明,可能是長年走鏢,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只是不管他怎么刻意掩飾,夜染也感覺他有條腿不對勁,像是有些瘸。
可惜了一個俊朗的男子,竟然是個瘸腿的…
“原來,他叫陸永明…”
小馮氏嘀咕了一句,看著他挑著擔子走遠的背影,像失了魂。
“他不是說這幾年在外邊走鏢么?”
夜染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淑儀,你怎么像是見過他?”
馮淑儀這才緩過神來:“沒見過,許是認錯人了!”
殷天已經挑了一擔子鵝卵石回去。
夜染在河邊耽擱那么久沒回去,殷天怕石頭承重,擔心她挑不動擔子,找了來。
小馮氏見過陸小貨郎后,明顯情緒低落了些。
“染娘,你家哪天辦進屋酒,記得喊人來跟我說一聲,我也要來湊個熱鬧。”
殷天幫著夜染挑著擔子要離開河灘,小馮氏交代一句后上了橋。
西院靜悄悄的一片,她剛要推開屋門進去,聽到里面傳來瓷器摔到地上的破碎聲。
緊接著是秀兒緊張又害怕的聲音傳來:“姑爺,你再不放開秀兒,秀兒要喊小姐了!”
“我瞧著淑儀出了門,她去周家串門子,沒那么快回來。我將西院的下人支開了,你就是喊破了喉嚨,也沒人管你。”
殷浪哄騙秀兒的聲音傳來:“秀兒,女人一輩子,不就是為了嫁一戶好人家?你乖乖跟著姑爺,等到時候你生了個大胖兒子,姑爺做主將你扶正了,跟你家小姐平起平坐。”
她就說,殷浪近來沒事老往她屋里鉆做什么?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