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晚上,她拉下臉主動去隔壁殷松屋子,卻是被殷松找個由頭趕出來了。
李大娘憋著一口氣,一早將丫鬟上的茶盅砸了個粉碎。
“怎么伺候的?一個一個沒眼色,連你們這種下賤東西,也敢瞧不起我?”
“夫人,奴婢不敢…”
夏婆子來得不巧,剛走到上房門口,咣當一聲,瓷器的碎片朝她飛過來。
夏婆子嚇得一哆嗦:“哎喲,夫人這是發的哪門子火?”
說起來,夏婆子還是李大娘家的遠親。
念在她死了男人,李大娘才收留了夏婆子,讓她來殷家討個活計。
李大娘冷著臉:“夏嬸子怎么來了?”
“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我去漿洗衣裳,村里人都在議論州府來的公子爺…”
殷天,就是李大娘心里一根刺。
李大娘揮退了灑掃丫鬟,和夏婆子關上門嘀咕了好一陣。
“憑夫人的手段,還能拿捏不了一個庶出的?婆子我這就替夫人喚大郎來!”
過一會,門開了,夏婆子得了賞賜,心滿意足走了。
丫鬟再進去灑掃,李大娘冷著一張臉:“笨手笨腳的,蠢死了,以后夏婆子來上房伺候,你去干漿洗衫子那活計。”
丫鬟還在哭哭啼啼時,夏婆子已經將殷家大郎喚來了。
殷浪好奇的瞄一眼啼哭的丫鬟:“娘,她怎么了?”
“夏婆子,將人帶下去。”
李大娘掩上門,問殷浪:“那天陳貴家的女兒,是不是上咱家來找過小雜種?”
“娘,你別一口一個雜種,回頭爹又得跟你急。”
陳家那個姑娘,還挺漂亮的,胸脯上包包鼓鼓,比他屋里那個不下蛋的娘們兒,摸上去綿軟。
不知道怎么就被殷天趕跑了?
也是!
他是州府來的,能看上一個村姑?
殷浪將那天的事情說了,李大娘冷笑一聲:“殷天和那個傻姑的事兒,在村里傳得風言風語,沒得敗壞了咱家名聲。他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回頭讓你屋里那個,上陳貴家走動走動。”
“娘這是準備替他說親?”
殷浪瞠目結舌:“娘,爹說了,他的事情不歸咱們管。”
“娘才是你爹明媒正娶的,有什么不能做主?”
李大娘重重一拍桌子:“你們兄弟三個,一個一個都是榆木腦袋,沒有一個省心的。陳貴家那閨女好生養,誰說是給他娶陳貴家的?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讓你家媳婦上陳家走動走動。我會讓夏婆子在村里放出話,一百兩銀子替他娶親…”
殷家兄弟三個,被強勢的李大娘掐得死死的。
殷浪的媳婦,從入了殷家,憋著一肚子氣,加上生不出孩子,被婆婆冷眼,又被殷浪嫌棄。
她是個聰明的,知道殷家能當家作主的人,還是公公殷松。
公公捧著的人,她才不會作死去得罪。
她借口身子不好,死活不愿意去陳貴家走動。
有了李大娘的交代,殷浪想起那天撞到陳思草的事兒,挑了幾尺花布和一籃子雞蛋,讓夏婆子陪著去了一趟陳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