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很委屈!
公子,是你自己一上午回來說,有姑娘送藥材來,人來了要快些通傳。
這話他只能在心里嘀咕一下,不敢得罪城里來的公子爺,忙拖著那條瘸腿去領人了。
到了門口,見門口多出一個姑娘,傻眼了!
到底哪一個,才是給公子送藥材的姑娘?
財旺本來想問一問,見一個穿著花衣裳,除了臉頰有些腫,額頭有點破,一身清清爽爽。
另一個,一身破衣爛衫,頭發像個雞窩,一看就是叫花子。
這一身臭汗,窮得穿打補丁的衣裳,討飯還差不多,能送得起藥材?
“哪來的叫花子?滾遠點!”
旺財兇了夜染一句,朝陳思草討好的一笑,學著城里人的腔調:“我家公子等候多時,姑娘請吧!”
果然模樣兒生得好,討人喜歡沒錯。
沒想到殷公子不但不計較她昨天得罪他,還在等她來殷家。
這怎么好意思呢?
早知道她早點上門了,都怪吳大娘那個死婆娘和傻子,一個將她的一籃子雞蛋撞翻,一個還打了她。
一聽說殷公子在等她,陳思草羞答答摸了一下自個的臉,跨過門檻時,儼然已經成了殷家的女主人。
“聽到沒有,殷公子等我好久了。”
她扭頭沖夜染得意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殷公子可不是什么人想見就見的。”
一腔誠意來報恩,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夜染心都涼了!
見旺財將門重重合上,將她關在門外,夜染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真是狗眼看人低!
那麝香最少值兩三千兩銀子,將殷家買下來也綽綽有余了。
有人放著送來的銀子不要,她還非得求著給嗎?
她又不犯賤!
麝香先捂在手上,等有機會以后再出手也行。
夜染慢吞吞走在墻根下,突然聽到園子里傳來陳思草興奮的聲音,她頓住步子。
“見過殷公子,昨天的事情,是草兒誤會了殷公子。”
“我和我娘心里過意不去,來給殷公子賠罪了!”
“這是我家母雞下的一籃子雞蛋,拿來給殷公子補補身體,公子千萬別嫌棄…”
園子里,陳思草口水橫飛說了半天,殷天拿著書動也沒動一下,一身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厲,擺明了對她很嫌棄。
陳思草見半天沒動靜,急了!
娘說男人要哄著,哄不好得給點甜頭。
陳思草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將衣擺往下拉一拉,露出一節白嫩的頸脖子來,拿上一個雞蛋湊過去。
“公子,你看,新鮮著呢,這是母雞剛下的蛋…”
夜染聽了半天墻根,總算聽到她的救命恩人說了冰冷冷三個字。
“你下的?”
什么?
殷公子在說什么?
陳思草傻掉了!
她是人,不是母雞,怎么能下蛋?
夜染聽到這句,有一種天雷滾滾的感覺,差點沒噗笑出聲來。
雞蛋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母雞下的蛋,也不是人下的蛋,殷家沒有嗎?
陳思草多犯二,才會將雞蛋這種平常物件,拿到殷天面前擺稀奇。
夜染一時好奇,憋著笑攀樹爬上院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