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和星兒是多可愛伶俐的孩子。
哪里就傻了?
這么一雙懂事的孩子,疼愛還來不及,心腸多歹毒,才會說要將孩子賣了的話。
說起來,陳思草還是月兒和星兒的小姨。
一個女孩兒家家,嘴巴怎么這般歹毒?
泥人還有三分氣性,吳大娘聽了她的話火冒三丈:“月兒,星兒,不跟她這種人一般見識,咱們去山口等染娘。”
“不跟我一般見識,我是哪種人?你一個克死男人的災星,敢說我歹毒?”
陳思草一把攔住吳大娘的去路,潑辣的罵開了:“要說歹毒,你殺人不用刀,才是真歹毒,克死了你家男人,還克死了公婆,回頭將這兩小崽子克死了,也替秀水村除了禍害。”
陳思草這話,真是捅了吳大娘的心窩子。
這一輩子,吳大娘最難受的,就是自己命不好,克死了自家男人,公婆也相繼去世。
村里人那些議論,她能不知道?
嚼舌根子的人,也只敢背著她說,沒有陳思草這種擺在明面上說的。
吳大娘當即急紅了眼,放開月兒和星兒,將陳思草撲倒在地。
“啊,我的雞蛋!”
陳思草那一籃子雞蛋,是要拎到殷家賠罪的。
被吳大娘這一撲,籃子翻到地上,雞蛋散落在路邊草叢里,有好些碎了。
她急紅了眼,一爪子就朝吳大娘臉上抓去:“打死你這災星…”
“別打吳奶奶,別打吳奶奶。哥哥,壞女人打奶奶…”
月兒嚇哭了,揀起地上的雞蛋往陳思草身上砸。
她人小,沒什么力氣,沒扔多遠,雞蛋落在地上,碎了!
星兒忙將月兒拉到路邊樹下,看吳大娘和陳思草扭打在草叢里,他眼眶漲紅,小眼睛里冒出一絲狠光,像負傷的小狼崽子。
陳思草比吳大娘年輕,很快占了上風,騎在吳大娘身上擰她耳朵。
星兒目露兇光,突然彎腰撿起地上一塊石頭,準備無誤朝陳思草臉上砸去。
完美!
正中額頭,血滲了出來。
陳思草摸一把疼痛的額頭,一手的血,棄了吳大娘,抓狂的朝星兒撲去:“小傻子敢打我,啊!殺了你們…。”
夜染剛踏出后山,遠遠看見陳思草和吳大娘扭打在一起,等她近了,陳思草已經往星兒撲去。
她心懸在嗓子眼,撲過去幫忙來不及了,干脆掄起手上的繩子,朝陳思草甩了過去。
將人甩翻在地!
夜染一個箭步躥過去,一腳踩上她胸口:“要殺誰?”
“我那一籃子雞蛋是拎去殷家賠罪的,你家小崽子先動手打我…。”
陳思草掙脫著大聲嚷嚷:“有娘生沒爹教的野種,不賠我雞蛋,我跟你們沒完。”
夜染一身煞氣:“再說一句野種?”
“有什么不敢說,本來就是野種,還不讓說了,野種…”
陳思草話還沒說完,夜染手起刀落,鐮刀扎在陳思草手腕上方,衣袖被刀子割破了,手腕上現出一個清晰的血印。
只差一點,要將她的爪子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