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隱約在痛。
人一旦上了年紀,對生知會有感知。
抬頭笑:“你是萬民敬仰的平定王,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極力控制發顫的聲音,“長平長安需要你。”
“他們或許也不想出生,只是無法選擇。”季逸洋努力保持微笑,“我作的孽由我來贖,只要他們兄弟倆能好好活著。”
扎瑪望著季逸洋滿頭白發,突然間心口一緊。
寶貝和她過,大祭司預言,長平長安活不過十歲。
現在十四歲了。
一定是阿洋做了什么。
此一別便是生死相隔。
眼睛慢慢濕潤,怕被季逸洋看穿,起放下手中的盆,“去菜園摘點菜。”
轉邁出門檻。
季逸洋注意到扎瑪打了個踉蹌,輕喚一聲,“薇薇。”
扎瑪形一頓。
也僅僅只有一剎那。
季逸洋站起來,大步邁到門口,望著扎瑪匆忙走開的背影,再次喚,“葉樂薇。”
扎瑪仿佛沒看到,一頭鉆進菜園。
彎腰摘茄子時,眼淚再也忍不住狂涌而出。
盡管最終沒有攜手到老,可始終是她最的人。
季逸洋站在果樹后,靜靜凝著。
當看到扎瑪一邊摘菜一邊抹眼淚時,老淚縱橫。
原來,沒有忘記。
只是放下了。
因為不值得。
眼睛流著淚,臉上卻笑著。
抬頭望,陽光明媚,空很藍很干凈。
如那的初見。
魯瑪和韓一諾在山里打了幾只野兔野雞。
女人們生火洗菜,男人們掌勺。
孩子們在沙灘上嬉鬧。
扎瑪把桌子擺在河灘的樹蔭下,端上果園摘的果子,倒上自釀的果酒,并請來村里幾個留守老人。
山里人習慣一吃兩餐,下午四點,孩子們也玩累了,圍坐在一起用餐。
果酒的香味彌漫在空氣鄭 剃度出家后多年不曾沾酒的季逸洋拿起酒杯。
未來和韓一諾沒有阻止。
人生時須盡歡。
魯瑪嫌酒杯太,換上大碗滿滿倒上。
“不醉不歸!”
季逸洋端起碗和魯瑪碰一下,“上次沒把你唱趴下,這次再戰!”
碗相碰,兩人仰起頭大口喝酒。
魯瑪一飲而盡后,抓起一條肥美的野兔腿放到扎瑪碗里,“婆娘吃。”
扎瑪則拿帕子為魯瑪擦倒在口上的酒,擦好拿起兔腿放到他碗里,“你今辛苦了,多吃點。”
魯瑪抓起咬下一塊到把兔腿遞到扎瑪嘴邊,憨笑,“你也吃。”
“好。”扎瑪張嘴咬一口。
隨后相視而笑。
幾個老人見狀,笑起來。
“兩口子恩如新婚夫妻。”
“三十年沒見紅臉吵過架。”
“村里的模范夫妻呢。”
“學學魯扎,多疼婆娘,一起生活大半輩子,從不給我夾菜。”
“婆娘,來,吃口。”
季逸洋含笑望著扎瑪,桑麻則望著季逸洋。
酒過三巡,色漸暗。
老人們抱來柴生起火,圍坐在一起,拍著鼓唱著山歌。
穿著公主裙的艾諾,在歌聲中翩翩起舞。
季逸洋讓侍衛從馬車上取來吉他。
坐在石塊上,邊彈邊唱起年少時寫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