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許末跟著康老師進了臥室,康老師打開一個柜子,從里面捧出一個漆器盒子來,是揚州工的很是精美。
老太太就捧著坐在床邊上,手指默默地撫莫著那個盒子輕聲說:“這個還是我的陪嫁。一晃很多年過去了,康喬都結婚了,我本來以為我有生之年是看不見的。”
說著,不免就有些傷感。
許末把頭靠在她的肩上,低聲說:“媽,現在我和康喬結婚了。”
她的手碰碰康老師的手,然后就握住了,也不說什么,只是汲取著那上面的溫暖。
康老師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看看許末:“你是好孩子。以后康喬要是欺負了你直管告訴我。”
雖然她可能活不了太久了。
她伸手,打開那個盒子,取出一本房產證:“這是這間房子的證,以后你就收著吧,或者過一天一起去把名字給更改一下,寫康喬或者是你都成。我老了以后總得過戶,活著時…容易些。”
許末不開心了:“媽,別說這些喪氣話,好時間還長著呢。”
康老師只是拍拍她:“你哄我開心我知道,我身體怎么樣了心里是明白的,康喬舍得花錢花時間,可是這病是看不好了。”
康老師從下面取出一個更小的盒子出來,打開,里面一對帝王綠的翡翠手鐲,還有一只漢白玉的掛件,都是價值不菲的精品。
老太太拿出一只手鐲給許末戴上,低聲說:“我以前當老師戴這個不合適,你年輕康喬也能掙得到你戴著正好,以后就收著,媽也沒有多少東西給你就是這個也是當年攢下來的。”
許末咬唇,微微哽咽:“謝謝媽。”
“謝什么,以后一家人了。”老太太話鋒一轉:“你看我好好地在家里面。你們年輕不要成天地守著我一個老太太。年輕人得過自己的生活才對啊。”
許末聽不下去,抱住她,臉也輕輕地擱在她的肩上:“媽,我不管,我們就一直守著你。”
康老師垂眸,好半天才說:“才結婚,不吉利啊!”
她怎么忍心呢。
許末堅持,最后直接說要趕人,直接和康喬說去。
康老師這才沒有了辦法,在中午吃飯時她說:“康喬啊,我想過了,我還是去住院吧!”
康喬看看許末,笑了下:“改變主意了?”
康老師無奈:“不然你們兩個成天地看著我,我覺得很不自由。”
“醫院更不自由呢。”康喬低語。
許末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腳,示意他說話客氣一些。
康喬沒有說什么了,只說下午聯系醫院。
康老師的病是這樣的,不治療在家里只有幾個月了,如果積極些可能還有兩三年,而且可能還要受點痛苦。
給康喬選擇,他寧可母親痛苦一點,但是能多活幾年。
至少看到他成家立業,看到他娶妻生子。
在來之前,他沒有和許末串好,完全是自然地推動的,許末也不是傻子,等他說安排醫院才知道自己被他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