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白讓司機放下東西離開,他從后面輕輕地抱住她,“喜歡嗎,以后你可以在這里彈琴。”
溫遠仍是靜靜地看著那架鋼琴,過了好一會兒才恍惚了一下,“我現在不方便。”
他的手掌滑下來,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溫熱的氣息灑落在她的頸間有些麻麻的:“那就生下孩子以后彈,讓想南跟著你學。”
“再說吧!”她低低地開口,然后就很客氣地問他:“我的臥室在哪?”
“你的臥室?”他看著她又重復了一遍。
溫遠極淺地笑了一下,然后就點頭:“對,我的臥室。”
夜慕白把她轉過來,仔細地看著她:“我們不會分開睡。”
她似乎是累了:“我懷孕了,需要休息,再說我們不能同房,醫生說過了。”
她把醫生的話運用自如,當成了擋箭牌。
夜慕白的心里窒了一下,明明知道她怎么想,可是他卻仍抱了一絲希望。
他沒有說什么,把她帶到了一間朝南的套房,這一間套房大概80平米左右,附帶了洗手間更衣室和起居室,很女性化,而且她的物品已經搬過來了。
溫遠算是個心細如塵的女人她自然也發現也有他的東西,他是仍要和她睡一間房嗎,她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決裂成這樣的夫妻還需要同床共枕嗎?
此時她很想回到醫院里,至少那里她不會擔心半夜里他爬上她的床。
溫遠承認自己對于這段關系已經絕望,可是她有想南,她肚子里的孩子需要名分,她不會選擇在這時離開夜慕白。
一個女人沒有了愛情,如果連腦子也沒有了就很可悲了。
后來她還是沒有再反對,他想睡一起就睡一起,反正難受的不是她。
溫遠睡下了,和在醫院里一樣,把他當成隱形的,不和他說話不和他交流,一個笑臉也不想給他。
夜慕白站著,他默默地看著她睡著的樣子。
她安然地睡著,她要保住孩子,他感覺得到她在刻意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她現在做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和想南。
他夜慕白在她的生命里大概什么也不是了——
光是這樣想想,他就有些難受。
可是再難受,他也得忍耐…
一天一天的忍耐,照顧,她仍是原來的樣子,淡淡的,也不是一句不說,就是必要時會說幾句,特別是在想南面前她會表現得很正常,偶爾還會笑一下,像是他們的關系很正常一樣。
夜慕白坐在餐桌上,看著她對著想南溫柔地笑,此時他竟然就嫉妒起自己的兒子來…
這些天他一直陪著她,哪里也沒有去,他甚至把辦公室臨時搬到了對面的公寓里,就是怕她出事他不在。
他如履薄冰地侍候著,卻始終走不到她的心里去。
康喬說溫遠說著他時眼里有小星星,可是他現在看見她的眼里,卻只有一汪死水,再無波瀾…
他心里又想,她是不是只有對他才是這樣,對別人,對康喬她還是能燃起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