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婚當日當眾退婚,讓他在百官和他父皇面前難堪的女人。
這是退婚當天就能跑到他哥哥的府中,還揚言說要改嫁給他哥哥的女人。
這是…竟敢對他動手的女人。
所有的一切,都犯了他最大的忌諱。
所以,這怎么可能是蕭寒錦會執著的追著不肯放手的女人?
即便是當初對她,他也只是問了一句為什么,沒有任何的挽回——可他現在竟然用這種咄咄逼人的姿態對著帝容華,死揪著不肯撒手。
所有難聽的惡言惡語,就好像慌亂無措時的觸底反彈,好像被逼急之后的口不擇言。
像是…一個丟了糖果的孩子,無力的只能用最原始的吵鬧來引起注意。
慕輕霜嘴唇微微顫了一下,驀地攥住了手心。
她一直覺得自己不了解他看不懂他,可是這一刻,好像又無比了解他。
“寒錦。”
慕輕霜閉了閉眼睛,輕聲開口,“想必公主今日是氣極了才會如此,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錯。”她轉身看向帝容華,“公主若是生氣可以沖著我來,不必遷怒旁人。”
帝容華冷冷的瞥她,“你算什么東西,能讓本公主沖著你來?”
慕輕霜臉色倏地一白。
翡翠憤怒的瞪著她,“公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家小姐遇刺也不是她愿意的,她生了這樣的怪病就更不是她愿意的——是太子自愿救她,您怎么能這樣說她?”
蕭寒錦臉色一沉。
可是沒等他開口,卻見帝容華扯唇冷笑,“不需要你提醒,本公主也知道太子對你們家小姐情深義重。現在我只求她和太子百年好合,不要再來打擾無辜之人。”
“帝容華!”蕭寒錦臉色驀地更沉了幾分,目光森森的盯著她。
慕輕霜看著他這幅被人挑了怒火的模樣,舌尖頓時一陣澀然,“公主,太子救我只是出于過往相識的情義,我是二皇子的側妃,你當著我夫君的面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帝容華啊了一聲,忽然就笑了,“我好像忘了告訴你——慕側妃,你應該很快就不是慕側妃了。”
蕭寒錦目光微變。
慕輕霜陡然一震,下意識的看向蕭亦尋,“亦尋…”
可是話音剛落,她卻才注意到男人此刻正站在帝容華的身旁——就像蕭寒錦牽著帝容華的手,他那模樣簡直就像要去牽帝容華的另一只手。
她的臉色又是一白。
一個是她念了多年的男人,一個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他們竟然當著她的面爭搶同一個女人?
“公主殿下說的沒錯。”蕭亦尋淡淡的道,“輕霜,休妻也好、和離也罷——既然你心有所屬,本王今日就放你自由,往后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不必再被這些繁文縟節所累。”
慕輕霜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做錯了什么,你要休了我?”
“我說了,和離也可以。”
“蕭亦尋!”她尖聲道,“我問你我到底做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