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愈發震驚的看著他,這男人現在說的是什么話——他不好?他堂堂一國之君,為了那么點小破傷口甚至都親自給那賤人包扎了,他竟然還說自己不好?
不過就是說話大聲了點,可那不也是因為關心那賤人嗎?!
德妃從未見過如此得寸進尺的女人,忍無可忍的道:“賢妃,皇上雖然兇了點,可這也是為你好啊。”
蘇渺掀眸瞥了她一眼,“哦,對不起啊皇上,臣妾該死。”
明明她說的該是請罪的話,可是落在德妃的耳朵里,就好像是一陣針嗡的扎了下去!
這幅姿態,哪里像是認錯的態度,分明就是耀武揚威啊!
德妃的眼睛也愈發紅了。
偏偏帝王在此時出聲,低低的道:“違心話就不必說了,朕還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德妃又是一震,驀地咬牙。
她實在看不下去,深深的吸了口氣,找了個機會便行禮告退。
蘇渺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實在很難看的結,皺了皺眉,沒忍住想拆。
“干什么?”男人皺了下眉,驀然制止她的動作。
“很丑。”蘇渺指了指自己的手,“這么小的傷口本來也不會流血,其實沒必要包扎。如果非要包的話,首先需要清洗或者上藥,像這樣用并不干凈的帕子包扎只會感染。”
帝北羽越往下聽,臉色就越沉,眉骨歡快的跳了好幾下,“你剛才怎么不說?”
非要等他弄完了才說,她故意的?!
蘇渺啊了一聲,“當著外人的面,我怎么好拂了皇上的面子?”
帝北羽聽到外人兩個字,不知為何臉色竟好轉些許,“朕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那倒不用。”
帝北羽看著她說完這句話轉身走到一旁,他的下顎驀地繃了繃,嘴角似要抿出一絲弧度。可是下一秒,發現女人竟是拿起剪子準備繼續修剪花枝,眸色倏地又沉下去,“你別剪了!”
蘇渺差點沒被他嚇得再剪一次手。
她震驚的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帝北羽走過去拿走她手中的剪子,直接扔到了林善手中,“把這院子里的花兒都修了。”
林善,“……???”
真不是他說,他覺得皇上今日的溫柔攻勢又要以失敗告終了。
現在只能寄希望于賢妃娘娘的底線低點,可以包容他們不成器的…啊呸,英明神武的帝王!
至于他,就可憐的修花兒吧。
蘇渺被男人強行拽進了屋子里,大約是剛才第一次包扎失敗,所以他強行挽尊,讓人拿了藥箱過來非要處理她手上那點小傷,她拗不過他就隨他去了。
不過…
包扎結束,這男人現在看著她干什么?
蘇渺皺了皺眉,“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哪兒?”
“隨便。”她無所謂的道。
反正不在這里跟他大眼瞪小眼就可以了。
帝北羽看著她神色溫淡的模樣,菲薄的唇又是一抿,走到她面前,“你不覺得,承影長得很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