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雪像是委屈極了,也一副萬萬沒想到女同學會這樣當眾來詆毀她,這一句話,她是一連喘了好幾口氣,才給說出來的,當然也好演技地一顆顆豆大的眼淚,不住地往下掉下來。
這一副柔柔弱弱,又委屈可憐到了極點的樣子,看在其他同學的眼里,那是同情得不得了,加上平時秦昭雪那么樂于助人,他們或多或少,也從秦昭雪的身上,得到過好處的。
于是,對女同學對秦昭雪這種可惡的詆毀,他們都紛紛出聲說道:“龔曉宇,你不要太過分了啊,你可不能隨便亂說話來詆毀小雪啊。”
“就是,你不要以為自己是一個班干部,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啊。”
“可不是,小雪一向安分守己,她又沒有親身在醫院,也沒有親眼看見安安去看悅鋮學長比賽,你怎么可以這樣污蔑她呢?”
女同學輕輕一笑:“拜托,你們要當活雷鋒,發善心,也拜托你們有點腦子好不好!她不知道?如你們所說的,她就安安分分的一直坐在咱們教室里,對安安同學有沒有在醫院里守著宇文同學,有沒有去比賽現場看悅鋮學長打比賽,你們都吵翻天了好不好!難道她真是聾子瞎子,一點都沒看見,也一點都沒有聽見?”
說完,女同學還特別“呵呵”兩聲,諷刺他們一個個的腦子有多么的傻子。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污蔑人呢…”見女同學居然能把話給說到這個份上,秦昭雪一下著急了,眼眶里的金豆子也一顆一顆的掉得更厲害了,說話也似乎委屈到了極點,都結結巴巴的:“我…”
不等秦昭雪裝可憐,扮委屈,女同學聲音嚴肅地一口打斷她:“你給我閉嘴!”
將秦昭雪給喝止之后,女同學就轉而對傅安安說:“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不留在醫院里守著宇文同學,但是坐在你身后的那個秦昭雪同學,在我看來,可真不是一個好東西。”
說完,女同學看都不再看一眼秦昭雪那不住地吧嗒吧嗒掉著眼淚的樣子,似乎看多一眼,都會惡心到她的眼睛一樣。
秦昭雪被氣得恨不得上前去將多嘴的女同學的嘴巴給狠狠撕碎,可在看見傅安安那由始至終都沒有一絲表情波動的面容,她心里頭不由忐忑不安了一下,擔心傅安安是不是把女同學的那些話給聽進去了。
“安安,你不要…”
就在秦昭雪著急又裝模作樣地試圖扭轉住傅安安腦子里的思緒,謝安琪從洗手間回來,走進來了教室,這讓她不得不閉上嘴巴,一邊抬手抹掉臉上的眼淚,一邊急忙低垂下臉,不想讓謝安琪看見她臉上的淚痕。
以謝安琪現在對她的火眼金睛,對她的掉眼淚,只怕又是一陣精明又尖銳的審視。
謝安琪自從對秦昭雪沒有好感之后,也就沒有拿過正眼去看過秦昭雪一眼。
和剛才那個女同學一樣的厭惡,看清楚秦昭雪的真面目之后,她覺得自己看多一眼秦昭雪,都會她的眼睛看惡心得一整天都吃不下飯的。
所以對秦昭雪那逃避的小舉動,謝安琪那壓根就沒有留意,倒是一眼就看見回來的傅安安!
“安安,你回來了!”
謝安琪似乎帶著很大的驚喜回到座位上,但在看見傅安安那一張沒有一絲表情的小臉,她臉上的驚喜,也隨之被一絲絲的擔憂,以及一絲嚴肅的生氣,給代替了:“怎么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問出這一句,謝安琪的眼睛沒有掃向后座上的秦昭雪,而是掃視了一眼班上的每一個同學。
很簡單,只怕這些多管閑事的人,估計拿所謂什么不在醫院好好守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卻興高采烈的去看傅悅鋮比賽的事情來奚落傅安安,質問傅安安,甚至欺負傅安安!
謝安琪之所以沒有看秦昭雪,沒有覺得是秦昭雪欺負傅安安,也很簡單,像秦昭雪這種虛偽的人,怎么可能會直接的欺負傅安安,只會繼續在傅安安的面前裝模作樣,討好傅安安,然后再把傅安安推進更大的陷阱和圈套里面。
對謝安琪的問話,傅安安并沒有回答什么,而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后座上依然低垂著小臉,并且用手將臉上方才掉得很“歡樂”的眼淚,給抹了一個一干二凈的秦昭雪。
謝安琪沒有注意到秦昭雪的小動作,傅安安可是注意得一清二楚。
她沒想到…秦昭雪居然能收斂得這么快,快得讓她都有著一種嘆為觀止的感覺了。
“沒有,沒有人欺負我。”傅安安聲音也很淡地說了一句,就坐正自己的身體,做好準備上課。
也在這個時候,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謝安琪想要再追問傅安安什么,也不能再出聲,只能故作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教室里的同學。
用眼神去警告教室里的每一個同學,如果誰膽敢欺負傅安安,她謝安琪一定會讓他們好看的!
由于傅安安看起來情緒并不高,謝安琪也不敢冒然再去問些什么,打算等放學之后,再好好開導開導一下傅安安。
因為在謝安琪的眼里覺得,傅安安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加上之前和韓宇文關系那么的好,也就以為傅安安之所以會去看傅悅鋮的比賽,那絕對是傅悅鋮強迫的。
哪怕她從一個偷偷藏著手機的同學看見傅安安那興奮又激動地為傅悅鋮歡呼的樣子,她依然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那還是傅悅鋮強迫傅安安的!
因為…她就是給傅悅鋮偷偷通風報信的“叛徒”,所以在她的心里,她對傅安安不僅有著關心,擔心,還有著愧疚的心虛。
因為如果真要說起來對傅安安的欺負,她也算是其中的一個,還是挺壞的那個。
因為以傅悅鋮那樣反感傅安安和其他異性來往的冷酷脾性來看,只怕傅安安在傅悅鋮的面前沒有少吃苦頭,一想到傅悅鋮那一張冷冷如冰山的面容,即便站在那里一個字不說,一絲表情都沒有的樣子,謝安琪就禁不住哆嗦地打了一個寒顫。
毫不夸張地來說,就傅悅鋮那一張冰冷的面容,就是死人,也會被他給嚇得從棺材里直了起來的。
所以謝安琪在心里都愧疚地想好了,等放學之后,她一定要好好向傅安安賠罪。
賠罪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之前從傅安安那里侵吞過來的零食,給一一還給傅安安,還是雙倍又雙倍的恭敬奉還。
但在放學的時候,班主任過來把傅安安給叫去了教務室。
謝安琪不放心,也跟著一起去。
只看見,被叫去教務處的,可不僅僅只有傅安安一個人,還有李雪翎那一幫女孩子。
一看見李雪翎那一看見就不知悔改的樣子,謝安琪擔心傅安安會受到欺負,急忙要跟著一起進去教務處里去,被班主任給留住在外面,說教務處里面沒有她的事情,讓她放學就回家。
謝安琪哪里能放心回家呀,她當即就說:“姚老師,這打架的事情,可不能怪安安,我都問過周圍的一些同學了,是李雪翎她們故意找安安茬的,還動安安呢,現在安安的臉都還紅著呢。還有,姚老師,你也不能怪安安沒有在醫院里守著韓宇文,這韓宇文受傷雖然是因為幫安安出頭,但也不是安安讓他受傷的,所以姚老師,安安是沒有錯的。”
謝安琪覺得像李雪翎她們那樣的人,一定會反口否認,甚至反過來咬傅安安的,所以她噼里啪啦的說一大堆,就是希望老師們可千萬不要聽信李雪翎她們的狡辯,誤會傅安安了。
姚老師微微一笑,給了謝安琪一個安撫的眼神說:“放心,學校這邊就是了解清楚一下情況,會實事求是,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也不會去錯怪。這個,你們完全是可以放心的。”
說到最后,姚老師為加重了一下語氣,讓謝安琪放心。
謝安琪還不忘繼續問:“那你們是需要把傅叔叔和蘇阿姨他們都叫過來嗎?”
姚老師說:“這個倒不用,我就是了解一下當時發生的情況,悅鋮說了,有什么事情,我們直接通知他就可以了。”
聽到班主任這樣說,謝安琪心里頭也總算是放心下來了。
看來傅悅鋮是給學校這邊打過招呼了,有傅悅鋮在背后給傅安安撐著,李雪翎她們再顛倒黑白,學校也不敢黑白不分。
但謝安琪不知道的是,相比起傅悅鋮的撐腰,學校這邊更害怕把傅鏡清和蘇小滿給通知過來。
傅悅鋮那性子再清清冷冷,在他們的眼中,始終都還是一個孩子,不像傅鏡清,他們即使和傅鏡清面對面的站著,哪怕這次意外是傅安安挑釁在先,他們都會被傅鏡清那種閱歷豐富,還有久居高位的強大氣場給震懾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特別是這次事情的發生,傅安安是受欺負的一方,還被李雪翎和韓宇文的媽媽扇了那么幾個耳光,如果讓傅鏡清知道,學校領導們想想就只覺得心口一陣哆嗦的膽顫。
謝安琪沒有聽班主任的話,回家去,而是守住在教務處的門外,只要李雪翎她們對傅安安有什么不對的風吹草動,她馬上捋起袖子沖進去,和李雪翎她們干架。
教務處里。
學校里的領導,該來的,都來了,該在的,也一一全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