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安安站在別的男生家里,這一項罪名,就足以讓傅悅鋮在心里給傅安安定了一個死罪。
當他冷冽的眸子從傅安安的身上一路掃下去,看見她那一雙僅穿著襪子的小腳丫,讓傅悅鋮的腦子里轟的一下,恨不得將傅安安那沒穿鞋子的小腳丫一刀剁下來。
她居然膽敢在別的男人家里,不穿鞋子,關著小腳丫就亂跑!
看著冷眼盯著她,卻沒發一言的傅悅鋮,傅安安總算恢復心跳的心臟,繼而是一陣害怕又不知所措的亂撞,顫抖著小心翼翼的聲音說:“那個,元,元寶,我可以解釋的,我…”
傅悅鋮沒有聽傅安安解釋,冷抿著唇線,長腿一邁,力度很沖地撞開擋住在門口的傅安安,就朝韓家屋里走了進去。
傅安安被傅悅鋮撞了一個踉蹌,腦袋里空白地呆愣了幾秒鐘,這才有所反應過來——這是韓宇文的家,韓宇文還在里面呢!
她慌的一下急忙跟著傅悅鋮跑了進來。
對突然闖入進來的傅悅鋮,韓宇文好演技的一臉驚訝,“悅鋮學長?”
驚訝著,韓宇文本能反應地就想要從沙發上站起來,卻不想太過緊張和用力,他腳上一疼,“啊”的一聲吃疼,身體有所踉蹌的時候…
轉身回來的傅安安一看見韓宇文好像要跌倒的樣子,幾乎箭似沖過去及時將韓宇文給扶住,同時也對韓宇文緊張地驚呼出聲:“小心點。”
傅安安因太過緊張地去攙扶,讓她幾乎整個身體都貼住在韓宇文,給予著韓宇文支撐的力量,不讓韓宇文踉蹌摔倒…她的這個和韓宇文相互親密的樣子,看在傅悅鋮的眼里,那簡直就是罪無可赦!
傅悅鋮一個大步上前,一手抓住傅安安的胳膊,繼而是用力的一拽。
強勢而蠻橫地將傅安安從韓宇文的身邊給拽了過來,韓宇文的身體本來就是依靠著傅安安攙扶支撐的,這會兒傅安安被傅悅鋮給突然拽開,失去了支撐點幸好沒有受傷的手,一手抓住在沙發上,差點重重摔在地板上。
“宇文!”
傅安安緊張得驚呼一聲,下意識就想要沖上去扶韓宇文,胳膊卻被傅悅鋮給死死地拽著,根本掙扎不開,也動彈不了半分。
這讓傅安安一下惱怒地瞪著傅悅鋮:“傅元寶,你放開我,你先放開我…”
傅悅鋮沒有松開傅安安,而是一手抓著傅安安的胳膊,一手動作干凈利落地將傅安安收拾好在沙發上的東西,以及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給一一拿走。
然后看都沒看一眼裝模作樣地試圖想要幫傅安安解釋些什么,卻身體踉踉蹌蹌的韓宇文,大手用力地抓著傅安安的胳膊,如同老鷹抓小雞一樣,抓著傅安安就朝門口那邊大步走去。
在走到玄關處的時候,傅悅鋮還不忘把傅安安換下來的球鞋給一起拿上,不管傅安安的掙扎,拽著傅安安就韓家的復式小樓大步出去。
“傅元寶,你松手,你給我松手!”
在傅安安一邊掙扎,一邊被強行拽著出去的時候,韓宇文也踉踉蹌蹌又一臉急急忙忙地緊跟著走了出來,對傅悅鋮急聲喊道:“悅鋮學長,你先放開安安,我們可以解釋的。”
傅安安轉頭看見韓宇文手腳受傷,卻追著跑出來,并且看著仿佛每走一步都會狠狠摔跤的不穩樣子,她緊張又擔心之下,不由對傅悅鋮動怒了起來:“傅元寶,你能不能不要像個野人那樣蠻橫不講道理呀!還有,我交什么樣的朋友,喜歡和什么樣的朋友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你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你聽到沒有!”
最后一個“有”字,傅安安的嘴里還伴隨發出一聲猝不及防的低呼,傅悅鋮那一只仿佛要將她的胳膊給捏碎了的大手,突然松開了她,讓大力掙扎的她一時猝不及防地往后退了兩步。
這樣突然松手的傅悅鋮,反而讓傅安安所有的掙扎和生氣全都一下呆滯住了。
然后便是“啪”的一聲。
傅悅鋮將她的球鞋,還有她的“傅悅鋮發箍”以及她的手機,全都一下扔在他面前的地上。
這一會兒…
傅安安心里頭那是一陣越發不知所措的發怵,對傅悅鋮這種突然停止對她蠻橫又粗暴的強勢行為,她突然覺得好生害怕。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傾向,傅悅鋮不對她動粗了,她居然還心里更害怕。
韓宇文看見傅悅鋮總算是松開了傅安安,也就一瘸一拐地急急走上前來,和傅安安站在一起,對傅悅鋮解釋道:“悅鋮學長,你真不要誤會,我就是不小心受傷了,安安看我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擔心我有事情,才沒有看你的比賽,過來照顧我的。如果安安有什么地方讓你不高興了,我在這里替她向你道歉。”
傅悅鋮眸光鋒利地盯著韓宇文,幽深而冷冽的眸底仿佛能一眼將韓宇文心里頭那一連串的小算計,小陰謀全都能看得一個清清楚楚。
直至把韓宇文給盯得心底發毛,他這才嘴角冷冷一勾:“不必,她做錯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替她道歉。當然,她喜歡去哪兒樂于助人,就上樂于助人去,是我多管閑事了。”
說完這些話,傅悅鋮看都沒看傅安安一眼,轉身就大步朝面前的那一輛紅騷包的法拉利走過去。
傅安安有些懵懵地愣住了…
第一個愣,是因為傅悅鋮從哪里開來這么一輛騷包的法拉利?
第二個愣,則是…
他就這樣走了?
不管她了?
不對她動粗,不強硬地拽她回去了嗎?
直到傅悅鋮坐進車里,發動起那賊酷的引擎聲,傅安安這才猛的一下回過神來。
敢情傅元寶這個家伙,當真如他方才所冷冽說的那樣,她喜歡上哪兒樂于助人,都隨她去嗎?
這一下,傅安安那可是徹底的慌了。
她慌的一下彎身一一撿起地上方才傅悅鋮丟下的球鞋、“傅悅鋮發箍”,以及都不知道有沒有被摔壞的手機,就搶在傅悅鋮要行駛車子之前,“嗖”的一下攔截住在傅悅鋮的車子面前。
對傅安安突然從他的身邊離開,韓宇文是愣住的,他還以為不管怎么樣,傅安安都會留下來照顧他的,畢竟他現在可是一個手腳都受著傷的病號,沒想到…
傅安安不僅從他的身邊跑開去攔截傅悅鋮的車子,還連一聲招呼都沒有和他打一下。
這不。
傅安安攔住在傅悅鋮的車子前,可憐兮兮,又充滿緊張不已的哀求地透過擋風玻璃,一副可憐巴巴地看著駕駛座上的傅悅鋮,生怕傅悅鋮會當真將她給丟下不管。
傅悅鋮被氣怒到了,也似乎對傅安安耐心用盡了。
他冷著沒有一絲表情的面孔,握緊了一下手中的方向盤,便要繞開傅安安開走,把傅安安給急得小腿一跑,差點撞到車頭上。
這似乎把駕駛座里面的傅悅鋮給驚嚇到了,最終在和傅安安僵持著差不多有一分鐘之后,他總算是有所心軟地打開了副駕座的車門。
傅安安如獲大赦一般,撒著小腳丫,如一直被火燒著了屁股一樣的小倉鼠一樣,胡亂地抱著手中的東西,就嗖嗖嗖地鉆進法拉利的副駕駛座上,并在坐進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積極地把安全帶給系上,然后正襟危坐,大大的眼珠子在傅悅鋮的眼皮子底下,那是動不敢動一下去瞧韓宇文一眼。
看著瞬間絕塵而去的紅色法拉利,韓宇文也是有所懵住了,怎么都沒想到…
傅安安就這樣丟下他不管,就這樣看都沒回頭看他一眼的…就這樣走了!
他還以為這一次,他在傅悅鋮的面前,必定會扳勝一局的,沒想到…他還是輸在傅悅鋮的手下!
在這一瞬。
韓宇文那一雙一向陽光的眼眸,驟然變得陰狠了起來。
心里更是一字一咬牙地說道——傅悅鋮,你不要得意,咱們來日方長。
與此同時。
傅安安并不知道韓宇文那驟然突變的嘴臉,她只知道…她家的傅元寶生氣了!
真的生氣的那種!
因為傅悅鋮這行駛的一路上,這速度實在太規矩了。
如果會遇見交警叔叔,就傅悅鋮這開車的乖巧速度,一定會被交警叔叔稱贊為“開車模范”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傅悅鋮越是這樣規規矩矩,傅安安就只覺得心里頭一陣毛毛的發怵。
她寧愿傅悅鋮對她冷著臉,或者飆飆車速來嚇唬嚇唬她一下,而不是像現在這種,一派遵守交通規則的好公民典范樣子。
看來,她家的傅元寶,這一次被她給氣得可不是一般的輕。
車子一路規矩地回到雪園。
車子停下,傅悅鋮冷著面孔,沒有看傅安安一眼,從車里下來,就率先大步進去了屋里。
傅安安由于不太習慣這騷包的法拉利,加上傅悅鋮那樣冷得規矩的樣子,把她給驚嚇到了,所以從車里下來,她是一頓的手忙腳亂。
想要穿上鞋子吧,在看見自己那黑乎乎的小腳丫底,瞬間放棄,抱著鞋子緊跟著小跑進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