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撅了撅小嘴。
迫于傅悅鋮的強勢,她不得不邁著不情愿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跟在傅悅鋮的后面走。
傅安安跟著傅悅鋮走到玄幻處,看見傅悅鋮換鞋,她以為傅悅鋮這是要帶著她出去散步,消化消化胃里的晚飯。
也就隨意地換上了一雙偶爾穿外面的涼拖。
“啪”的一聲。
傅悅鋮將她一般外出才會穿的球鞋放到她的面前,示意她穿上外出的休閑鞋。
不就是出去散個步嘛,有必要穿得這么正式嗎?
傅安安雖然不情愿傅悅鋮這些小細節上的要求,但還是聽話地換上了傅悅鋮拿過來的休閑鞋。
從屋里走出去。
傅安安以為也就是在外面隨便走走,沒想到傅悅鋮直接就朝車子那邊走去。
傅安安反應過來,傅悅鋮這是要帶她出門去。
她問:“要去哪里?”
傅悅鋮“滴”的一聲摁開了車鎖,低沉的聲音回答了很簡潔的三個字:“看電影。”
傅安安聽了,大大的眼睛瞬間一亮。
三步并作兩步地走近傅悅鋮,開心又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元寶,你說什么?看電影,就是最近最新出來的隕落星球嗎?”
傅悅鋮淡淡地瞥了一眼傅安安那一張充滿驚喜的小臉,嘴角微動了一下,低沉的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清冷無溫:“如果你不想去的話…”
“砰“的一聲。
傅悅鋮嘴邊上的話,還沒說完。
傅安安敏捷如兔子,“嗖”的一下,人已經坐進去他車子的副駕駛座上了。
借著燈光。
傅悅鋮繞過車頭,走向駕駛座那邊去的時候,他透過擋風玻璃,看見傅安安抑制不住心中興奮地扣好身上的安全帶。
涼薄的嘴角輕輕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樣主動積極的傅安安,他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了。
傅悅鋮緊隨坐進駕駛座。
剛剛啟動車子,他一邊扣上安全帶時,傅安安手里拿著的手機響了起來。
傅悅鋮淡淡地瞥了一眼過去。
手機屏幕上的來電名字,他很熟悉——安琪。
謝安琪的來電。
沒有什么奇怪。
但傅安安卻像是等到某個重要電話,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她先是瞪大著眼睛愣愣地看了兩三秒鐘,接著似是深呼吸了一口氣在,手指頭這才劃開手機屏幕上的接聽鍵。
傅悅鋮如果沒看錯的話,傅安安那劃開接聽鍵的手指頭,似乎在禁不住地微微顫抖了起來。
一個可以說天天都見的謝安琪,有什么好興奮激動的?
對傅安安對謝安琪來電的這種興奮得有些不太尋常的樣子和反應,傅悅鋮雖然疑惑了一下,卻并沒有往深處去想。
只當傅安安是因為太久沒去看電影,所以此時的心情還特別的開心和激動。
想到此…
傅悅鋮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看來他以后得要多帶帶他家的小丫頭去看電影了,看都把他家的小丫頭給憋悶得連接聽一個謝安琪的電話,都激動得如同接聽偶像電話一般。
就連和謝安琪說話的聲音,也開心得變了。
“嗯,是呢,我現在整個和我哥一起出去看隕落星球呢,我在網上看評分說這部片子不錯呢。”
許是太過開心了,傅安安和那頭的謝安琪說話聲音不僅每一個字都洋溢著聲音,也帶著一絲似乎不知所措的呆傻,“啊?你也沒看過呀?要不…你也過來和我們一起看吧,我們現在就才剛剛出發…啊?什么?你…”
也不知道那頭的謝安琪說了些什么,傅安安的聲音一下說不出來了,整個人如同突然一下屏住了呼吸了一樣,看起來似乎很緊張,也似乎非常的小心翼翼。
在車子從雪園行駛離開的時候。
傅安安突然叫了一聲:“停車!”
傅悅鋮以為傅安安有什么事情,當即踩下了腳下的剎車。
轉頭看向傅安安,正想要問傅安安怎么了?
只看見。
傅安安“噠”的一聲,一邊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一邊對他說道:“不好意思,元寶,我突然想起我還有兩張試卷題沒做呢,我就不跟你去看電影了。”
說著,傅安安伸手就迫不及待地要打開車門,下車去。
但車門被反鎖了。
她只得再度看向傅悅鋮:“元寶,開一下車門。”
傅悅鋮沒有如她所說話,打開車門的控鎖。
而是眸光清冷而銳利地盯著她:“看完電影,我會輔導你做。”
“不行啊,這看完電影,回到家,怎么也要差不多十點了,那試卷我明天就要上交的了,不能松懈。”
傅安安說著,又催促傅悅鋮趕緊把車門打開,“元寶,你快把車門打開。”
傅悅鋮仍是沒有打開車門的控鎖,幽冷的眸子也一瞬不瞬地依然緊盯在傅安安那一張急迫的小臉上。
他可不相信傅安安會因為沒做完的試卷題,而放棄心心念念了一個月的電影不看?
他可不認為她有這么好的學習覺悟。
傅悅鋮在傅安安那一張著急不已的小臉上,盯視了一會兒。
隨即“咔”的一聲。
打開了車門的控鎖。
“那我陪你一起做…”
傅悅鋮說話的聲音,還沒落下,就馬上遭到傅安安的一口打斷:“不用!”
察覺自己拒絕傅悅鋮的語氣太過干脆了,傅安安急忙改口解釋說道:“不是,那個元寶,我覺得我現在應該需要獨立的了,因為考試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你不會在我身邊的,所以我覺得…元寶,你真的要放手,讓我試試一個人獨立的。”
傅安安說完,也不等傅悅鋮答應不答應,如同被禁錮在鳥籠子里的小鳥一樣,兩只翅膀一拍,迫不及待地從他的車里跑下去了。
連一聲拜拜都沒跟他說一聲,可以說頭都不會就往屋里跑進去。
好像真有那么積極和急迫地做那什么試卷題。
傅悅鋮深邃的眸子,泛著幽冷地微微瞇了一下。
看來,他很有必要給謝安琪打一個電話,問問傅安安是怎么一回事。
但傅悅鋮怎么都沒想到的是…
剛才與傅安安通話的“安琪”,并非謝安琪,而是——韓宇文。
也沒有想到…
傅安安在一下車,背對著傅悅鋮的時候,就手指飛快地給真正的謝安琪發送過去一條信息——等下元寶會問你給我打電話做什么,你就說我在秘密謀劃元寶怎么和鹿鹿姐關心更親近一點,要不然ICE的親筆簽名,你想都別想!
所以傅悅鋮接著給謝安琪打過去電話,詢問的時候,自然也就什么都沒有得出來。
不過男人的敏銳性告訴傅悅鋮,傅安安有秘密。
而這秘密…
無關他,也無關陸鹿。
第二天早上。
由于傅鏡清和蘇小滿這一對恩愛夫妻,難得鬧矛盾。
所以早上的餐桌上。
只有傅悅鋮和傅安安相對面,坐著吃早餐。
傅悅鋮一如往常一樣,如傅安安偶爾嘲笑的那樣,像個小老頭一樣,一邊看報紙,一邊喝著牛奶,或者咖啡。
而坐在他對面的傅安安…
從坐下來吃早餐到現在。
不是捧著牛奶一口一樂呵呵地笑。
就是拿著刀叉玩耍著三明治,整個人樂呵呵得讓一旁的吳媽看得一臉的擔心。
因為傅安安樂呵呵得太不正常了。
都快趕上一大傻子了,還是被掏空了腦子的大傻子那種。
先生和太太都不再…
小姐這腦子要是突然壞掉了,那可怎么辦呀?
吳媽不由有些緊張地看向一旁的傅悅鋮,向傅悅鋮著急地求助,看看傅安安的腦子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要不要趕緊到醫院去看一下,或者給先生和太太他們打一個電話?
這些一句又一句著急的話,吳媽可沒敢當著傅安安的面,對傅悅鋮問詢出聲,而是用眼神不斷的示意。
吳媽相信,以傅悅鋮的聰明才智,一定能清楚地接收到,并且了解她的這些問話的。
傅悅鋮淡淡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對她眼神里的著急,全都一一接收到了。
他對吳媽示意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吳媽這才稍稍放心地轉身進去廚房,但看傅安安的眼神,依然是有著擔心。
今天的小姐太不正常。
這不。
舉著杯中的牛奶,居然和手中的三明治碰杯,然后一口把三明治咬了一個大口,那樂的樣子,看起來要多傻就多傻。
“昨晚試卷題都做好了,這么開心?”
傅悅鋮放下手中的報紙,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問詢傅安安的語氣低沉而隨意。
對傅安安這種反常的開心,看起來沒有一絲的察覺和奇怪。
傅安安可是和韓宇文視頻通話了整整差不多兩小時,視頻當中,韓宇文還給她談吉他,那優美而動聽的聲音…
她現在想想,都只覺得心口一陣的心花怒放!
感覺特別的激動!
誰能想到…
ICE能特別給她彈吉他呢?
她自己也沒想到啊!
做夢都不敢想呀!
看著傅安安那一看就是想到了什么興奮的事情,而瞬間又開心不已的樣子,傅悅鋮的眸光閃過一抹不著痕跡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