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被趕出府 王府里面的路我是最熟悉不過的,剛溜出房門扭頭就碰到了一個前來送水的婢女,我將她拉了一旁角落問話。
“夏管家在哪里,還有琨曳小菱和慈安,她們現在都在府上嗎?”
這婢女被我說的話弄得滿是疑惑,“你說的都是誰,再說了你一個外來的下人,問這些做什么!”
額,沒想到我還被人反問了一句,“我以前在王府里待過,我說的這些都是青王府里的人,你新來的吧,以前沒見過你啊。”
“你到底什么人,我來王府已經兩年有余,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不到現在的這些小姑娘一個個都靈光的很,我見差點要露餡了,只好厲聲道,“我三年前在這的,王妃不在之后才離開的。”
“是嗎,那你說說看你的名字,我讓人去查,總覺得你這人奇奇怪怪的!”
“王爺回來了!”我立馬聲東擊西的喊了一句,那婢女扭頭看去,我便趁著她走神的空檔快速的逃離開來,然后我就悲劇了,只聽這婢女大喊著‘抓小偷!’
怪我自己怪我自己,怎么一回王府這智商就呈直線式的下降了呢,連一個小小的婢女都誆騙不過去了。
我才跑了一小會就看見府里好多的下人出來抓人了,完蛋了,完蛋了,我該往哪里躲。
情急之下,我居然跑到了燕北凊的臥房,我見門關著,想必燕北凊還沒回來,于是立刻從正門推了進去,然后快速的轉身將門給關了起來。
正當我準備好好喘口氣休息休息,卻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你是誰?”
燕北凊的房里怎么會有女人在,我轉身看去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恨我入骨的龍施漓。
我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直直的一個屁股蹲坐了下去,隨后龍施漓滿臉疑惑的走了過來。
“你是新來府上的秦夫人嗎?怎么會到北凊哥哥這里來?”
現在這是什么情況,我還來不及做大腦分析,門口被人給推開了來,而我原本是蹲著的現在整個人像是一個圓球往前翻了一番。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心心念念急著要見到的燕北凊,他被眼前的事情給弄得一愣,隨后開口訓斥道,“龍施漓,誰準你隨便進來的!”
見燕北凊先是對龍施漓發難,我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他果然還是我的燕北凊,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我重要。
龍施漓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含淚退了出去,而燕北凊卻在她走之后關上了門。
等我起身之后,燕北凊剛好已經關門轉身過來了,“燕北凊,我…”
“知道我為什么留你下來嗎?”
我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
“這三年來,有無數的人通過明里暗里送過女人給本王,可像你這般明目張膽肆無忌憚的還是第一個。”
燕北凊這是怎么了,他,他好像不認識我了。
“我是南鳶,燕北凊,我是南鳶啊!”我上前想抓他的手,可是他一躲閃便避開了我的爪子。
見他一副看臟東西的樣子看著我,“南鳶,那是我夫人的名字,你也配叫南鳶!”
明明他還是在意我的,可是為什么他卻這樣對我,突然我想到剛才龍施漓見我也是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難不成燕北凊同龍施漓一樣都失憶了不成。
“好,你可以叫我南顧,我想問冷泗在哪里,還有玉衡和琨曳她們在哪里?”
“秦夫人那我已經派了別的人去伺候,你離開這吧!”
燕北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要趕我走,我能去哪里呢,這里本來就是我的家啊,我費盡千辛萬苦回來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和他團圓。
“燕北凊,只要讓我見到了冷泗和玉衡,你就會相信我的,我真的是南鳶,我真的是…”
不知道我哪句話惹到了燕北凊,他突然快速到了我的身邊,隨后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你再說一句試試!”
燕北凊怎么這樣了,以前的他只是清冷和少言,可現在的他我覺得渾身都是戾氣,仿佛我在他的眼中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我相信現在他是要真的掐死我,不知是心痛還是身痛,我覺得我快要窒息了,想不到我最后會死在我心愛之人的手上,“燕北凊,我愛你。”
即使到最后,我也沒法說出狠決的話來,這三年來燕北凊到底經歷了什么,我無從知曉,我只知道現在的他像極了殺人如麻的惡人,仿佛一個不對,所有人都得給他陪葬。
最后,燕北凊緩緩的放開了我,而我得到自由后便不管不顧的跑了出去,而后我還沒緩過勁來便被人給架著扔出了王府的大門。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我身無分文,居然不知道該去哪里才好。
靜靜的一個人走了好久,想了好多問題,目前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知道這三年來燕北凊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記得我的名字,卻記不得我的臉,為什么他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這樣的燕北凊讓我覺得心疼,覺得憐惜。
對,去看看冷泗當年的那家醫館還在不在,要是能找到冷泗,說不定很多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加快腳步來到了冷泗的醫館,可是這醫館里只有一個年輕大夫在,旁的便再沒人了。
我走了進去,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開口道,“請問冷大夫在嗎?”
這年輕大夫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就是冷大夫。”
“不是,我的意思是冷泗冷大夫在不在。”
“你說的是祖師爺吧,他不在,只有年末才會回來,現在這只有我一個人看診。”
什么,年末,可是現在連端午都還沒到,冷泗還有半年左右才會回來,我也等不了半年啊。
我還在獨自思考的時候,這年輕大夫突然驚訝的看了我一眼,隨后手指一指,“你,你是,你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嗎!”
說著這年輕大夫差點摔倒,我仔細的看了他一眼,腦海中的一些片段組織在了一塊,我認識他,他不就是當年那個牙齒漏風的小醫童,想不到現在都可以自己問診當大夫了。
“你沒認錯人,我的確是,你祖師爺不在,那你師傅總在吧。”
這年輕大夫聽到我提起他的師傅,兩眼居然泛紅起來,“師傅去年走了,這醫館只剩我一個人了。”
不過短短三年時光罷了,想不到等我回來的時候,居然已經是物是人非了,我還記得那個老先生呢,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他還責罵我不尊重冷泗來著。
“我問你,你可知道這三年來,青王發生了何事?”
見他搖了搖頭,“這事只有祖師爺才知道,不過自從你三年前假死之后,青王爺便變得有些瘋癲了,后來不知怎么的又好了,只是好了之后就開始變得有些殘暴不仁了,都說是相思成疾,然后才變成現在這樣了,王妃娘娘,你為什么這么狠心要假死啊!”
連一個見我次數不是很多的小藥童都能相信我,可是燕北凊卻不相信,不對,南鳶你沒資格責怪燕北凊,他如今這幅模樣都是拜你所賜,你有什么臉面去說他的不是,我在心中狠狠的鄙夷了自己一番。
“我問你,凌家可還在莫城,另外燁王如何了?”
記得三年前那時候燕北凊手上已經有了燁王通敵的罪證,按照常理來說燁王不是死就是被刑囚終身了。
“你說燁王啊,燁王如今是太子殿下了。”
天雷滾滾,這又是什么情況,燁王不是應該早被下獄才對,怎么會成了太子呢,那他成了太子的話,原來的太子燕定宸去了哪里?
“那原來的太子呢?”
“原來的太子殿下謀反不成,被圣上囚禁在萬壽寺了,連同太子妃和一干人等都被囚禁了。”
可是龍施漓卻逃出來了,我記得當時玉衡說過龍施漓成了燕定宸的側妃的,不對,龍施漓明明那么愛燕北凊,她怎么會同意嫁給燕定宸,除非她是安插在燕定宸身邊的一顆棋子,而燕定宸的落敗同龍施漓也脫不了干系。
我被這三年來莫城發生的事情給弄得頭暈腦脹的,我怕是一時之間得好好消化一番才好。
“對了,凌家現在是太子爺那邊的人了,青王如今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得,這孩子總能說出什么讓人意外的話來,凌國公怎么會成了燕子拓的人,也不知道顧染如何了,對了還有小阮。
“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燕阮公主現在是不是嫁到江州去了?”
“嗯,嫁過去了,而且今年年初還生了個兒子呢,現在的江州和羌國算得上是固若金湯的關系了。”
這倒是讓我意外,我以為小阮是絕對不會嫁到江州的,卻不想連兒子都生了,不過這樣也好,總比她一個人孤獨終老來的要強。
既然我沒辦法見到冷泗了,那么我或許可以通過顧染見到玉衡,看來我明天得去凌國府走一趟,另外做了太子的燕子拓怕是更不會放過燕北凊了,我還以為燕子拓肯定下臺了呢,到底是什么原因,就連通敵罪證都沒法將他拉下馬來,反而讓他代替了燕定宸的地位成了太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