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之后才知道,原來王妃早就派人去官府過了,說是府上的一個家丁和一個丫鬟不見了,可是官府說這屬于私宅之事,不歸他們管,還說說不準是家丁和丫鬟私奔了。
簡直是一派胡言,可是我還是有些傷心,就連已經嫁人的顧染都派人四處找我,可再府里的顧燼白卻一點聲響都沒有。
回來之后,王妃也沒深究,只說回來就好。
可過了幾日,府里風言風語傳得厲害,說我倆出門幽會,可是半路卻不慎遇到了山賊,而我出于對阿青的愛慕一人阻擋一個山賊,結果中了一刀,而山賊最后也被阿青給殺了,就這樣孤男寡女,男女的情愫就發酵了,可惜我受傷太重,被阿青送到了一戶農家休養。
聽完這個故事版本,我都想笑了,是哪個厲害的寫書先生,能寫出這種狗血無聊的劇情來,燕北凊武功那么高強,還需要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去阻攔山賊,真碰到了山賊,我兩條腿保準跑得比誰都快。
不過府上的人可不管這事真假如何,就當這事是真的了,也對我畢竟真的中了一刀,可事情的原委根本就是南轅北轍的,另我想不到的是就連葛韋這個殺千刀的都來問我,是不是同阿青好上了,他奶奶的。
府上這些人之所以對這個流言這么堅信不疑,原因無他,竟是因為我曾經是顧燼白的通房丫鬟,原來自從我被趕出蘭清苑之后,在眾人眼中就成了棄婦,我只有到了十六才有可能出府,所以他們相信我是傍上了燕北凊這課小樹,之所以說他是小樹,那是因為別人只當他是個武夫罷了。
這不,我剛回來,小菱便急匆匆來找我,然后很是惋惜得看了看我,才說出她來我這的目的。
“南鳶,你真的跟了那個丑奴啊,萬一到時候生出個怪物來可怎么得了。”
小菱這貨,八卦得很,以前在蘭清苑的時候,就喜歡說府上那些丫鬟小廝之間的緋聞,現在看來,她是準備來我這套話,然后出去好有談資的。
“誰告訴你我同阿青好了的,別人隨便說說的也相信,再說了,阿青不是丑奴,也不可能會生出個怪物來。”我可不敢隨便叫這燕北凊的全名,只能仍舊同以往一樣阿青阿青的叫著。
見小菱還想說什么,卻雙手突然緊張的握了起來,然后一把抓住我的衣袖,“謝謝你啊南鳶,我先走了。”
看來,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果然我一回頭便看到燕北凊站在我門前。
剛剛的話,估計他聽了個全,我也怕他突然發難就不好了,便連忙就著小菱的話說不客氣。
“同我走吧。”
估計是要去見王妃吧,回來還沒去見過王妃,只是同管家打過招呼而已,我同燕北凊都是王妃的人,自然要去報道的。
走在半道上,我想到一個問題,便問起了燕北凊。
“你的凊是慶賀的慶的嗎?”
“不知道夏澤凊中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完全沒聽過這四個字,他瞧我真不懂,便尋了根木棍,在地上寫了這個凊字,我一瞧不就是少了一點水的凊嗎,原來這個字和青只差兩筆,讀音也相似。
到了王妃那,小蕊出來示意我們動作輕一些,然后只讓我進去了,而燕北凊則留在了外面,我雖疑惑不解,但仍舊照做先行一人進到里屋。
我走了進去,只見王妃正躺在床榻之上,現在已經是炎夏了,她居然還蓋著薄毯。
施施然的我行了一個禮,然后王妃擺手示意讓我坐到她的旁邊。
我剛坐到床沿邊上,王妃便拉過我的手放到她的腹部,我便了了。
“這里,已經有了一個月了。”
這話,不是應該跟王爺說嗎,怎么同我這么個小丫鬟說。
王妃現在雖笑著,可笑容里卻有些許的疲倦和落寞,我正在腦中飛快的想著說辭,卻聽她又緩緩的說了一句話。
“南鳶,我真羨慕你。”
“我只是一個奴婢,王妃可是人中龍鳳啊,要說羨慕也是我羨慕您才是。”我自個兒從來沒覺得我是個奴婢過,頂多就是個打工的,而王妃就是我的頂頭上司,說好話我還是懂的,想必定是王妃懷孕了,所以才患得患失的吧。
“南鳶,自從三年前你替我背了那個黑鍋之后,我便覺得你變了,變得很自我,你這種性情怕是皇室中人都少有,我之所以說羨慕你,是因為你是一個有福之人。”
說著,王妃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個物件遞給我。
是一個碧綠通透的鐲子,翠綠得很,一看便是上品。
“王妃,這?”
“送你的,當做嫁妝吧。”
嫁妝?!
“王妃怕是高興壞了吧,我早就被顧燼白趕出來了,這嫁妝從何說起。”我自認為我是顧燼白的人,所以王妃一說嫁妝,我第一時間想起的還是他。
“阿青同我說了,他要娶你。”
這一下,我再不懂就是個傻子了,燕北凊說要娶我,他為什么要娶我,他想要干什么?
身體發自本能的,我拒收這個手鐲,我要是收下了,那還了得。
“我不能嫁給阿青,我不可以的。”
王妃見我一臉抗拒的樣子,也不勉強我收下這手鐲,只說她是替阿青來做這個紅娘的,如果我真不愿意,可以拒絕。
看來燕北凊同王妃之間還真是清白的,我先前是枉做小人了,可我已經顧不得這許多,便行了禮趕忙退了出去。
小蕊正在門前熬藥,而燕北凊就站得遠遠的,背對著門窗,聽到我走出來的聲音才轉過頭來。
“談完了嗎?”
燕北凊此刻說話竟然還溫柔了起來,我卻更加焦慮了,只能一把拉過他急急地離開了王妃這。
一路上,我走得飛快,等到了無人的地方,才發現兩腿走得發軟,氣息不穩,可燕北凊卻絲毫沒半分疲憊。
這件事情必須快刀斬亂麻,耽誤不得。
“燕北凊,我不能嫁給你,不可以嫁給你。”
此話一出,他倒是不意外,只是淡淡的問道:“你是嫌我容貌丑陋,日后生出個怪物嗎?”
果然,他先前聽到了我同小菱的談話。
“沒有,人不能貌相,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那是嫌棄我是個奴才的身份,給不了你奢華的日子?”
要是在以前,我定然說是的,好叫他知難而退,可是他明明是個了不得大人物,我這理由用不用都不行。
“我自己也是個奴才呢,誰能嫌棄誰啊。”
“那是為何,你既不在意我的容貌,也不介意我現在的身份,我想不出你拒絕的理由。”
真以為他那救命之恩,要讓我以身相許嗎,再說了,我本來就是被他的人給弄傷的。
“燕北凊,你難道不知道一仆不侍二主,一女不嫁二夫嗎?我原先是顧燼白,就是府上三少爺的通房丫鬟,這下你該懂了吧。”,
好歹他是個組織的頭頭,總不能取個二婚頭的吧。
我以為我這話說了,他肯定就放棄了,可他卻跨步走到了我跟前,一把把我攬在懷內。
“我不在意,何況,我早說過要娶你的。”
“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
“你忘了,舊日你問過我是不是來取你性命的,我說你說對了一半。”
原來他那日說的說對一半,意思是不取我性命,而是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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