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
南宮殷勃然大怒,可眼角余光看到吳明嘴角掛著一絲邪笑,心頭不由猛的一跳,豁然轉身看向被云霧包裹的天空。
就在許仲憤而持戟殺出之際,遮蔽蒼穹的青藍色水霧驀然涌動,一股厚重磅礴之感轟然降臨,當那猙獰青金色蛟龍頭探出,令的所有人神色一凜。
單從氣息判斷,這絕對是一尊巔峰蛟龍皇,可給人的感覺異常壓抑,仿若冰冷如鐵,殺意凜然!
但既然是出現在這里,又是蛟龍強者,一眾南宮家之人無不面露喜色,連帶著南宮殷心中升起的不安,也隨之煙消云散。
眾所周知,吳明先后殺戮窟野沙河之主敖野和天龍宮真龍皇者敖峰、敖峒,連帶著四海和兩江龍宮達成協議,封禁其龍驤使身份,只因赦令之主沒有同意,才未曾撤銷其身份。
即便如此,因其肆意妄為,不將龍族放在眼里,已然差不多算是龍族和水族公敵!
這樣一尊殺意凜然的蛟龍皇突然出現,自然不可能是相助吳明來的!
“哈哈哈,不知哪族蛟龍族兄降臨,本皇乃鯊族黑琥皇,速速助我剿滅…”
黑琥皇狂笑如雷,硬抗張文遠四人聯手一擊,舞動手中猙獰妖兵,就要抽身而退與海鴻皇匯合,可在蛟龍頭大半探出之際,本就猙獰的鯊魚臉瞬間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因為蛟龍頭之后并非蜿蜒龍體,赫然是船身,于云霧中掩映了大半,可鱗次櫛比的云紋閃爍之下,卻瞞不過皇者眼力!
“你你…你竟然敢將蛟龍皇者煉制成寶船!”
南宮殷大驚失色之下,險些被許仲雙戟劈中,不由慌忙躲避。
“你死定了,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如此羞辱水族皇者?”
海鴻皇怒嘯連連,以此掩飾驚慌。
以他們的眼力,當蛟龍船現出真身后,如何看不出,這是新晉煉制,可正因此才更讓人震驚,尤其對水族而言。
蛟龍無疑是水族中除真龍之外,最為尊貴的妖族之一,可現如今一尊巔峰蛟龍皇就這么被煉制成了寶船,死后不得安息,供人驅使,縱觀古今,多少年沒有發生過了?
奇恥大辱也!
“殺!”
吳明淡漠揮手,服下一顆療傷丹藥,壓制此前與黑琥皇硬碰硬所受內傷。
以他現在的實力,對抗這等強者還是太過勉強,不過是仗著絕學和至寶,還有一股銳勇之意。
真要打下去,輸的一定是他,當然也不至于身死,有諸多寶物在身,以他的戰斗本能,除非對方具有壓倒性的實力,否則很難留下他。
“上!”
蛟龍船中傳出一聲蒼老厲喝,但見五道身影飛射而出,赫然有三尊大宗師,其中一人揮舞寶劍,風雷齊出,聲勢駭人至極,一人身披麻袍,一柄青紋短刺鬼魅般無聲無息縱掠,瞬息便帶走一名南宮家大宗師。
最后一人手持鐵槍,舞動如惡龍出水,浪濤奔涌,其身邊兩名巔峰宗師各持寶扇和巨錘相隨協助,將一名大宗師逼的險象環生。
這些人,正是自滄瀾秘境出來的陳風雨、苦刺和屠氏三兇。
“主上!”
常恕飛身而下,將一套青蒙蒙鎧甲和暗金色寶珠奉上,正是青龍鎧,其覓地修復寶船和寶甲,也是為了等待他們。
吳明隨手收起寶珠,仔細打量青龍鎧,發現破裂處有明顯修補痕跡,只是被一片片嶄新如龍鱗般的鐵葉覆蓋,遠遠不如其它部位堅實。
但感覺的出來,只要有相合的力量注入,就足以讓所有力量貫通,即便不如此前狀態,也足以帶來不凡防御!
“不錯!”
吳明滿意頷首,拇指輕輕壓了下食指肚,一縷殷紅鮮血被真元包裹,在青龍鎧護心鏡位置畫了個玄妙符文,竟是絲毫不顧場中大戰,當場煉化起來。
“啊!”
一聲聲慘叫響起,隨南宮殷而來的諸多護衛,在五人合力圍剿在,莫說向吳明沖鋒,就是近前也難。
莫說沒有突破的屠氏兩兄弟,其中任何一個都是久經戰陣,哪怕不能碾壓同階,可也是個中好手,面對修為高過一層之人,也能奮力抵擋幾招。
更遑論,還是常恕這尊實打實的三境元神大宗師在場,即便沒有出手,也如門神般牢牢護住周遭,以免吳明被人打擾。
“給我滾開!”
眼見自家武者慘遭屠戮,南宮殷雖驚卻不慌,仗著一身同階難以企及的諸多寶物,竟是短短幾個回合,便將許仲這位有著不凡實力的一境大宗師重創,揚出一道蘊藏恐怖威能的符箓。
但見藍蒙蒙光影呼嘯,如海面傾覆,倒扣蒼穹,無數水龍怒嘯而出,欲要覆滅所過處的一切。
“半圣符寶!”
吳明眉頭一挑,右手食指向前一點。
盈翠光芒閃爍,一片巴掌大小的樹葉滴溜溜旋轉而出,迎風便漲,瞬間化作數十丈大小,而且不斷擴大,仿若有遮天蔽日之能,覆蓋了蒼穹。
轟隆隆!
那蘊含半圣一擊的水龍,席卷在樹葉之上,激蕩起大片翠綠光華,如幕布般此起彼伏,可直至消散,也沒有攻破樹葉。
“哎!”
常恕眼角一抽,微不可查的輕嘆口氣。
別人不知道那樹葉是什么,但他卻清楚,正是樹尊遺蛻所留的八片圣葉之一,還有六枚在吳明手中。
按照常恕本意,即便他晉升道器師,都未必有多大把握,將之煉制成成套的防護至寶。
可偏偏吳明不在乎,以其所傳秘術,直接以心血祭煉,成為一種消耗性的防御寶物,按照估計,至多也就能使用個三五次左右。
這還是有他從旁協助,并輔以家傳秘術,才堪堪將之煉化。
可即便如此,也是暴殄天物啊!
但吳明不在乎,因為這玩意多啊,留著壓箱底純粹是浪費,這不就用上了嗎?
“怎么可能?”
南宮殷面色一白,毫不猶豫向天空飛去,手中上品寶劍揮斬,欲要破開云霧離開。
不得不說,其反應還算不慢,知道尋常寶物奈何不得吳明,第一時間便祭出身上最強攻擊符箓,被擋住后便準備抽身而退。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因為水微鏡乃是道器,氣勢區區一件上品寶器就能斬破防御的?
沒有任何意外,劍光呼嘯沒入云霧后,只是翻涌劇烈了幾分,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南宮殷不信邪的連劈數劍,結果早已注定。
此時,他才有些后悔,若那半圣符寶攻擊云霧,定然能打開一道缺口。
“拿下吧!”
吳明淡漠的掃了眼踉蹌跌落的許仲,揮了揮手。
“給老夫下來!”
常恕瞅了眼四周,確定沒有能夠威脅到吳明的存在,瞬間飛身而起,揚手舞動一柄黑色鐵錘,嗡鳴音爆如雷,竟是幻化出一座座恐怖如黑色大山般的虛影當頭壓落。
“老匹夫,安敢欺我?”
南宮殷揚劍便斬,轟咔錚鳴如雷,兩件不凡寶器相交,氣勁四溢間,兩者同時爆退,竟是半斤八兩,不相上下之勢。
“哼!”
常恕老臉有些掛不住,畢竟這是恢復后第一次親身戰斗,怒嘯一聲,須發皆張,宛若瘋魔般舞動鐵錘轟砸。
莫看他是煉器師,可在銀鉤賭坊多年,也是備受磋磨,戰斗經驗極其豐富,后來才被廢了修為折磨,最后被當做廢物留在下層打掃垃圾。
在其身形縱掠間,虛空中有一尊模糊不清的虛影同樣舞動巨錘,正是其元神法相!
不同于尋常武者的是,其法相乃是觀摩自家先圣而來,秉承自圣器師的傳承,與張文遠等人相若。
雖先圣意志不存,可這些子嗣從未放棄過信念,不是為了從中借力,而是讓自己不要忘記,哪怕一生備受磋磨,也在所不惜!
“吳明狗賊,有種就來與我一對一決戰,藏在后面算什么天驕武者?”
南宮殷心焦如焚,不欲和常恕死戰,想要即將吳明出手。
可惜的是,吳明根本懶得理會,徑直看向戰圈內。
論戰力,無疑數南宮殷、黑琥皇、海鴻皇最強,其余不過是小角色,包括兩名二境大宗師在內。
噬龍藤獨自牽制住海鴻皇和兩名二境大宗師,并時不時配合張文遠四人,擾亂黑琥皇,如南宮煉吙等人,則被陳風雨聯手苦刺和屠氏三兇圍殺,雖不至于一邊倒,可取勝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呵呵,就先從你開始!”
吳明梭巡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黑琥皇身上。
黑琥皇但見其似笑非笑的神色,心神猛的一跳,毫不猶豫的施展最強天賦神通,迫退張文遠四人。
嘩啦!
可惜,隨著吳明右手輕輕一抖,一縷銀灰色鎖鏈如電般躥出袖口,無聲無息的沒入虛空,一閃的出現在黑琥皇周遭,瞬間化作一張大網縈繞盤旋,將之牢牢困鎖在內。
“我父乃鯊族半圣至尊,你若敢傷我性命,你…”
黑琥皇大駭,奮力掙扎,卻無法撼動縛龍索分毫,哪怕動用其父賜予的護身至寶,可想到吳明連真龍皇者都說殺就殺,何曾忌憚過天龍宮真龍半圣分毫,自然不會在意虎鯊半圣如何!
嘭嘭嘭!
張文遠四人趁勢下狠手,瞬間在其龐大身軀上留下無數傷痕,受縛龍索之困,其真身不斷縮小,宛若溺水的魚兒,撲騰掙扎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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