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歐滄溟,裸的啊!”我指指他面前的那具的,逼真的女性假體。著重強調。這具女性假體逼真到什么程度?假體的胸部都自然往兩側微微下垂。
歐蒼民擰擰眉,看向我,眼中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像是我這人下流,玷污了他那高尚的,不存半絲邪念的品格。
我往后一退,雙手指向自己的身體:“你確定到時候也能這樣鎮定地對著我?”
歐滄溟登時怔立在我的面前,像是有什么事情他才恍然意識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像是短路的機器人一樣,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也變得呆滯。
我忍不住笑了:“你才察覺到嗎?假的,和真的不一樣!”歐滄溟到時候要面對的可不是一具實驗假體,而是真真正正的,鮮鮮活活的,我蘇靈的身體。
他在我的笑容中猛地回神,眼神閃爍了一下匆匆側開臉,只看著自己的手術臺:“你能不能鎮定?”他的臉微微泛紅起來。
“我當然能啊。”我對著的是男人的身體無所謂的,在裸露上,男性自古以來就屬于正常現象。而且在特遣營里,男生訓練到最后哪個不是熱到光膀子?我每天在海灘上都能看到男生打著赤膊在海里浪來浪去。
“只要你能,我就能。”歐滄溟說完轉回臉看向我,又恢復了鎮定,臉上的薄紅也已經褪卻。
呃…我好像理解錯他的話了。我以為他問我的鎮定是指我能不能鎮定面對他的身體,現在看起來…好像是在指我脫了衣服能不能鎮定地面對他…
倏地,他的視線移到了我的身后,雙眉已經擰起,臉上也露出了他看見那只狗子時的戒備與心煩。
我立刻轉身,登時笑噴。
只見在我們實驗室外,一個人正穿著太陽花的卡通衣服,戴著一副巨大的太陽魔鏡,在我們實驗室外隔著窗戶彈電吉他!
整個畫面就像是那個吹薩克斯的太陽花玩偶變大了。
這是誰?誰那么會玩?!有這樣的人在身邊也太歡樂了吧。
實驗室是隔音的,所以這朵大太陽花在外面到底唱了什么我們并不能聽到。但可以感覺到他唱地一定很嗨,一定是一首相當熱情的搖滾。
“專心練習。”歐滄溟用他的身體直接擋住我的目光,臉陰沉到了極點,像是抓到一個不認真聽課的學生。
“噗嗤。”我笑看他,“那朵花…該不會是…”
“恩,就是他,別理他,他這是想干擾我們,讓我們在空間站多逗留一會兒時間。只要給他一定的時間,他就有機會加入我們的計劃中,我是絕不會讓他見縫插針的!”歐滄溟狠狠說完,回到自己的手術臺前,俯下身,繼續他的模擬訓練,“快!我們還要回去!”他瞥向我,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哦!”我趕緊回到自己的手術臺邊,看著那具男性的假體忍不住笑了笑,搖搖頭,也開始自己的模擬訓練。
我戴上了鏡片,學歐滄溟說了聲:“激活。”立時我右眼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一串數據在空氣中快速移動,鏡片里的微型計算機已經開始正常運作。
隨即,我也拿出筆,俯下臉的時候,我戴有鏡片的右眼可以清晰地看到皮膚下的各種組織,然后,在胃部我看到了一顆膠囊狀的物體。但同時,我的左眼對我的右眼產生了一定的干擾,想要將注意力集中在一只眼睛上,還需要一定的適應時間。
“歐滄溟,我覺得能有一個這么好玩,會玩的人在身邊挺好的。”我一邊用牽引光束捕獲那顆膠囊一邊說,“你為什么那么不喜歡他?”說話間,那顆膠囊竟是掉回去了,似乎整個過程沒有我想象中,和冷琊老師演示出來的那么容易。
“請專心。”回答我的,依然是歐滄溟極為陰沉和嚴厲的聲音。
我再次用光束捕捉了那顆膠囊,我的左眼看到的是這具男性假體的腹肌,忽的,我想起了剛才我們的對話,在面對身體鎮定上,居然還需要我來鎮定?看來歐滄溟還是一個生理健康的男生,在這件事上,他們男生都沒辦法坐懷不亂。
“嘶…不對啊,歐滄溟,你剛才那句話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能鎮定你才能鎮定?你的意思是,我不鎮定,你就不鎮定了?你想干什么?”我轉身壞笑地看他,右邊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他全身的骨骼,還真有點慎人。
窗外的太陽花此刻不彈吉他了,緊緊貼在玻璃上好奇地看著我們,宛如只要貼著玻璃就能聽到些許我們的話一般。
歐滄溟也微微轉身,側落臉不看我地說:“你不鎮定的話…”
“怎么樣?”我揚起唇角,心底難以抑制自己的壞笑。
他眨了眨眼睛,睫毛隨之輕輕顫動:“我會尷尬。”
我去,我真傻,歐滄溟那樣的鈦合金大直男還能說出什么讓人心跳加速的話?原來他只是會覺得尷尬啊!
他微微擰眉,完全轉身看我:“你想我做什么?”他居然還反問我了,哼,他一定是猜到我的想法,想將軍我。
我才不給他取笑我的機會,隨口說:“沒什么。”
他擰眉深思地看我一會兒,神情忽然變得正經:“請不要拿你自己來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我一喜,他真猜到了,逗歐滄溟真好玩!我立刻上前,但他已經轉身。我在他身邊探出頭:“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歐滄溟不搭理我,面色還有點下沉。
我立刻追問:“歐滄溟,你我之間已經算是徹底坦誠相見了…”
歐滄溟聽著我的話,慢慢看向我,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似是不太理解我說這句話的意思。
我繼續說著:“我在你面前,形象已經徹底沒了,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全看過了,吐得滿車都是異味你也聞過了。而你在我面前,也曾脫得一絲不掛,所以,我們之間還有什么話不能說的?”我笑呵呵地推推他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