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丙坐在床沿上握著月兒的手,內疚不已。
現在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實在是太自責傷心了,若不是他的原因,又怎么會變成今天這樣。
悲傷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月兒難受不已。
月兒反倒是安慰起曹丙來,對她來說,曹丙知道悔悟就是最好的結果,她害怕的是曹丙死不悔改。
“你不用擔心的,這件事也不全怪你,都怪我走路不小心,而且林大夫也說了,肚子里面的孩子跟我們沒緣分,我想,也是沒緣分的吧,所以你不用自責擔憂。”
她心里難受,但不想看著曹丙也跟著難受。
家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要是都不行了,怎么過日子,日子總要慢慢的過下去啊。
林紫芙見兩人差不多了,上前安慰道:“我會把藥方寫好,然后曹丙你去鎮上抓藥,好好的給月兒調理身體沒多少大礙的,只是我希望以后你對月兒好一些,想要懷上孩子最重要的是心情,每天都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孩子很快就會有,要是整日為你擔憂,為你操心,只怕…。”
她算是看出了,曹丙很重視孩子,現在也比較重視月兒。
所以該敲打的時候還是要敲打。
曹丙趕緊點頭,現在的他完全沒別的心思了。
以前覺得勾欄院的那些女人很好,現在才覺得勾欄院里面的那些女人都沒有月兒好。
這世上最好的女人肯定是月兒。
他也不想月兒繼續受到傷害。
所以不會做出對不起月兒的事情:“我以后會對月兒好的,林大夫謝謝你。”
林紫芙只是欣慰一笑。
去村長家的時候借了村長的筆磨,寫了一個藥方給曹丙,讓他給月兒抓藥去。
因為月兒的關系,村子里面的人都很相信林紫芙的話,眼前是賺錢的生意,誰也不想失去這么好的機會。
再說,現在出去賺錢可不容易,能夠自由自在在山上采藥,接著賣了,換來了銀子也是極好的啊。
在林紫芙的一番解說下,村里人都把要求記了下來。
林紫芙害怕月兒不知道,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去交代了一遍。
連續跑了兩天,下午回去的時候她只覺得喉嚨干澀有些疼。
說話太多,一直也沒怎么停過,結果現在傷到了嗓子。
何大友擔憂的看了一眼直咽唾沫的林紫芙,有些心疼:“紫芙,你要是覺得渴了我們就停下來喝口水。”
林紫芙搖搖頭,擺了擺手道:“不是渴了,是今天說話太多了,所以有些不舒服,沒事的,我好好休息休息就對了,回去喝一點金銀花和菊花茶。”
她知道說話太多了,喉嚨沒得到休息難受。
差不多該通知的地方都通知了,接下來就是等著收購藥草了。
不過眼下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做烘爐。
她一說出來,何大友就笑了。
在現代的時候她見過別人家的烘爐,那是隔壁鄰居家種香菇的時候用過的烘爐,只是那烘爐是現代化和傳統的結合,燒的是木頭,最終的原理她卻不是很清楚。
結果她無意間說出來的時候,何大友卻知道怎么解決這個問題了。
何大友心情極好的解釋道:“其實很簡單的,我以前見過別人做過,不過他們不是用來烘干藥草,而是把爐子用來烘干地瓜片,你也知道賣蜜餞那邊有地瓜片賣吧,那爐子我大概知道怎么做。”
他之前好奇去了解過,當時也只是看稀奇,沒想到現在還能用上了。
還在糾結的林紫芙一聽頓時眼睛一亮,充滿了期待:“大友叔說的是真的?”
何大友憨厚一笑,打著哈哈:“我什么時候哄騙過你,你要是不相信我明天給你做啊,只是你做烘爐做什么你家院子也不大。”
林紫芙憂愁的嘆息一聲解釋起來:“擔心下雨啊,要真下雨,那么多的金銀花怎么辦,總不能讓它壞了吧,所以必須做烘爐。”
要不是瑛姑提醒,還真的沒想過這件事。
如今想想,還是瑛姑想事情比較周到。
何大友點點頭,若有所思道:“聽你這么一說還真的需要烘爐,這每天收購的金銀花也不是小數目,我想清楚了,到時候我還有你大華叔還有你云虎大哥跟你去鎮上收購金銀花,而剩下的人就在家里晾曬金銀花。”
必須要這樣安排才行。
何大華到時候可以把收購的金銀花一點點的送回村子,而林紫芙要記賬,他和何云虎稱重量剛好合適。
看著村子越來越近,林紫芙笑著答應了。
其實怎么都好,現在她很慶幸有這么多愿意幫助她的人。
回到村子,瑛姑聽著林紫芙的嗓子有些嘶啞,心疼不行。
晚上吃飯也比較清淡,熬煮的稀粥,準備了一點小菜。
林紫芙是真的累了,這兩天基本上沒歇息過,一直都在奔走。
如今終于可以安心的休息了。
結果飯后不久,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卻傳來敲門的聲音。
村子里面的狗叫著,林紫芙有些擔心的跟在瑛姑后面站在院子里面詢問道:“是誰?”
這么晚了,還有人上門,實在是想不出是誰。
李秀花的聲音弱弱的傳來:“是我們。”
這么晚了,林紫芙和瑛姑自然是不會開門的。
本來她和林紫芙就是女眷,那周錢貴五大三粗的男人,真要是有什么歹毒的心思,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林紫芙聲音冷冷的道:“有什么事明天在說,現在已經很晚了。”
她不想開門,而且不打算開門。
李秀花則是不滿起來,她好不容易等到現在找過來,就是想要找林紫芙求情,結果林紫芙人都不見。
這算什么事!這是瞧不起她啊。
“就我一個人,我說說話就走。”
林紫芙卻踮著腳尖往外看了一眼,分明看見有兩個黑影。
對李秀花更是不喜:“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如果實在有事,白天來找我。”
說完拉著瑛姑就要轉身往屋子里面走。
躲在李秀花身后的周錢貴急了,上前拉著那門就吼道:“趕緊開門讓我們進去。”
瑛姑一聽周錢貴說話的聲音不對勁,就知道會出事。
趕緊在屋檐下拿著一根扁擔,對準外面警告道:“趕緊走,我們跟你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要是再不走,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她也不是好欺負的,雖然周錢貴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但附近也有住戶啊,扯著嗓子吼起來,肯定會驚動四周的鄰居。
所以她們并沒有畏懼。
林紫芙也道:“該說的話我都給你說清楚了,你在外面到處造謠詆毀我,給我帶來的麻煩可想而知,你覺得我還能有什么對你說的,趕緊走。”
她已經有些生氣了,這夫妻二人今天究竟要做什么,明顯沒安好心,誰知道有什么彎彎腸子,真要是開門了,發生了什么事不可預計。
周錢貴面露兇色,使勁的推著那并不牢固的門,壓低聲音怒聲道:“趕緊開門。”
瑛姑手中的扁擔握更緊,對著門口就大聲道:“趕緊走,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氣。”
這一聲瑛姑幾乎是吼出來的,嗓門格外的大。
村里的狗叫得更大聲了。
瑛姑眼神有些冷看著外面,對周錢貴的一舉一動都很警惕。
林紫芙也沒客氣,訓斥起來:“你們究竟想要做什么,真當我們兩人都是好欺負的?還欺負上門了。”
周錢貴冷聲一笑:“信不信我弄死你個小娘皮。”
本來就是想警告林紫芙和瑛姑的,仔細想想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本來想騙林紫芙開門,然后輕薄林紫芙和瑛姑,這樣一來,兩人礙于名聲肯定不會出去亂說。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要銀子了。
他是知道林紫芙賺了不少錢的。
幾兩銀子不是小數目,可惜,最早周家給的那些銀子被他造作了,如今這二兩銀子算是家里的家當,林紫芙要斷了他的前路,所以他要想辦法解決啊,最好的解決辦法肯定在林紫芙這邊,只要把林紫芙個解決了,什么事情都沒了。
而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自然是名聲。
結果林紫芙和瑛姑就是不開門。
眼看著就要計劃失敗,怎么忍受得了。
冷笑一聲威脅道:“在不開門,我就不信你們兩個不落單"
這話說得很惡毒了,而且是威脅林紫芙最不怕的是什么,自然是威脅 眼下,周錢貴居然這樣說,她肯定不能示弱,反唇相譏道:“你倒是想要弄死我們,不過你信不信,村里人被驚醒了你們夫妻就連在村子待下去的資格都沒有。”
說完她靜靜的看著黑暗中的周錢貴和李秀花,似乎還能看清楚周錢貴臉上的猙獰。
她想,周錢貴這個時候是很生氣的吧,畢竟她到現在都沒開門。
周錢貴本來就做了很多打算。
能不能在村子待也并不重要。
威脅道:“你信不信,我要讓十里八鄉都知道你是蕩婦。”
什么是謠言,就是不是真的事情,但是還是有人相信就是謠言。
林紫芙沒想到周錢貴這樣惡心。
忍不住大喊道:“來人啊,有人要行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