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的腿抽筋了

　　單莉趕忙吐了吐舌頭，感到怪不好意思的。她微微抬起頭，朝營業員深表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許茉也跟著說了句，“對不起。我們打擾別人看書了。”

　　營業員看這兩個學生還是挺可愛的，也朝他們倆笑了笑，“沒事的。你們小聲點兒說話就行了。”

　　營業員轉身走遠了。他們倆抬起頭來，對望著笑了笑。

　　許茉壓低了聲音，“單莉，你不想去廈門。這還有其他地方呢。”

　　單莉一聽還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便喜上眉梢，把頭朝他這邊伸過來。“快說！許茉，還有哪些地方？”

　　許茉指著地圖跟她講起來，“這廣州啊，還有深圳呢，還有珠海也很好的。”

　　這下單莉又犯愁了，要是他只說一個地方還好，他一連說了三個地方。究竟該選哪個好呢？

　　“許茉，你說這三個地方，哪個最好啊？”

　　許茉抬起一只手來，摸了摸后腦，又摸了摸下巴，其實，他也不知道哪個更好。他轉過臉來朝她笑了笑，“都還可以吧。應該差不多的。”

　　單莉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也就是說，她今天奔波了一天，還沒確定自己的奮斗目標到底在哪里。

　　許茉看她的臉上沒了剛才的興奮，好像心思重重的樣子。“單莉，你在想什么啊？”

　　她緩緩抬起頭來，又搖了搖頭，“沒想什么。”

　　他心想，可能是她一心要找地圖，結果還是沒能確定一個地方，難免會感到失落吧。

　　“單莉，你別擔心啊。這世界上的事，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著變化，我們也不能確定將來到底要去那里。只能有個大概的方向。但是，只要我們努力學習了，我們的成績總會不斷地提高的。你說，對不對？”

　　她想想他說得有道理。的確是這樣的。這世界上的萬物時刻都在發生著變化。這就好比她爸媽當年在一起的時候，還不是感情很好的，后來因為各種原因，她們的感情也發生了變化。這樣的結果，她們當時哪會料到呢？

　　她點點頭，“嗯。對啊。”

　　許茉擔心她又會胡思亂想，也為了讓她的意志堅定些，又強調道：“單莉，其實這東南部的城市都還很不錯的，冬天也不會太冷。”

　　單莉朝他點點頭，開心地笑了。

　　許茉看她心情好了，他便把蔣欣羽常說的話給搬了出來。“單莉，其實，我覺得欣羽說的話都很有道理的。努力讀書永遠都不會錯的。”

　　提起蔣欣羽來，單莉便來了精神，兩眼閃閃發亮，白皙干凈的臉上泛著紅光，就跟找到了精神寄托似的。

　　她那長長的眼睫毛忽閃了兩下，向上揚起來。“那當然啦。許茉，我們時刻都要向欣羽學習呢。”

　　許茉朝她笑了笑，“嗯。這個，我知道啊。”

　　單莉不再說話了。兩眼望著對面墻上的書架，雙眉舒展開來，嘴角上揚，唇邊還掛著幾絲笑意。或許她正在回想著欣羽曾經跟她們說過的那些話吧。

　　許茉看她沒看那本地圖了，便問道：“單莉，這地圖你還要看嗎？”

　　他的問話剛好打斷了她的思維，她連忙從對面收回視線來，并搖了搖頭，“看過了。不看了。”

　　他接過她手里的那本地圖，站起身來，連同自己手里的那本，一起放回到書架的原處。他看她還坐在書架上沒站起來，“單莉，我們去找輔導書吧。”

　　單莉站了起來。他們倆一起走到前面的書架去看輔導書。一連找了好幾個書架，他們手里也拿了好幾本書了。

　　下午來看書的人越來越多了。單莉朝四周望了望，看別的學生都是蹲在地上看書。她嫌人多太嘈雜。

　　“許茉，我們還是坐到那最后面去。”

　　“行啊。時間還早著呢。”許茉朝旁邊掃了一圈趕緊回道。

　　他們倆抱著書，又回到剛才坐過的書架最底層坐了下來。

　　單莉朝他伸過頭來，“許茉，你找了哪些書？”

　　許茉把他手里的書一一翻開來給她看。“這本數學的，這本是英語的，這本是作文的。”

　　然后，他又伸手過去翻看了一下她找的幾本書。看過之后，他覺得他們找的幾本書差不多都是一樣的。

　　他這才記起來，中午她都沒吃飽。“單莉，你餓了沒？我們出去吃東西吧。”

　　她朝他笑了笑，“還好呢。沒餓。再看會兒吧。還早著呢。”

　　“隨便你的。那就再看會兒吧。”他正準備翻開書來，又補充道：“單莉，你要是餓了，就告訴我啊。”

　　“嗯。應該還沒那么快餓的。”

　　他們倆各自翻看著自己的書，倒也是看得很認真的。

　　一個小時后，他們坐久了，腿腳也麻木了。單莉伸直了腿，用手捏著腿肚子。可能是這書城的空調太涼了吧，她的腿竟然抽筋了。

　　“你怎么啦？”許茉看她抱著自己的腿又是揉又是捏的，并且她臉上的表情也很痛苦的樣子，他便趕忙問道。

　　“唉，我的腿抽筋了。”

　　“我們快出去吧。在這里面呆得太久了，這空調太涼了。出去外面就好了。”

　　許茉站了起來，看她腿腳不便的樣子，便伸手拉了她一把。“單莉，你還能走嗎？”

　　她扶著書架站了起來，沖他哈哈一笑。“沒事啊。好著呢。”

　　然后，他們倆朝著電梯口走去。

　　走到電梯口，許茉還是不忘提醒道：“單莉，你可要站穩來啊。別再亂動。小心摔下去了。”

　　這回她安靜了許多，扶著電梯扶手乖乖地站在電梯上，沒有亂動。

　　到了一樓，他們去收銀臺買單。許茉從她手里奪過她的幾本書來，一起放到了收銀臺。

　　單莉急忙伸手過去要把自己的書拿回來，卻被許茉給攔住了。

　　“單莉，你別拿了。我一起買。”

　　“不行。我自己來買。”她再次伸手過去要拿回自己的書。

　　“我說叫你別拿了。你就是不聽。”許茉抱怨道。

　　“我有啊。我帶得有錢呢。”單莉仍舊堅持著要自己付錢。

　　“我一起買。你別拿錢了。”許茉的錢早已遞給了收銀員。

　　單莉卻是一副心里很不安的樣子，難為情地呆望著許茉。

　　許茉等收銀員找好了零錢，提著書跟她說：“走吧。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