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郎伴娘已經排好隊等著上場,策劃人還在那不厭其煩地說著。
許暮雨回過身,沖著申小芙嘀咕道:“你干嘛退到后面,誰不想走第一排啊。”
申小芙笑笑,拍了拍許暮雨的頭。
“我哥是來看你的,知道嗎?”許暮雨朝著許光翼那邊瞥了一眼,又沖申小芙道。
申小芙有些頓住,不知道說什么。
“你感覺不出來嗎?我哥又想追你了,知道他昨晚跟我媽說什么了嗎,想不想聽呀?”許暮雨嘻嘻笑道。
申小芙伸手將許暮雨的頭轉了回去:“不說了,馬上要上場了。”
許暮雨做了個鬼臉,趕緊捧著花束往前走去,申小芙吐了口氣,決定婚禮之后,趕緊有多遠,走多遠。
申小芙跟在后面,這一回走起來,比剛才自然多了,顯然沒有了伍睿博給的壓力,什么都好說。
不過,申小芙這時根本不敢往臺下看,有兩道目光一直緊緊的追著她,不用瞧,申小芙都知道自己被人盯住了。
“申小姐這一段走得不錯,只要你不緊張,一定會做得非常好。”沒想到策劃人這時喊了一嗓子,居然是為了鼓勵申小芙一句:“如果能繼續保持,你可以走到余小姐后面,一定非常好看。”
申小芙臉騰的紅了,因為此時場上場下,所有人都朝她看了過來。
申小芙主動退居二線,效果非常明顯,沒一會,策劃人大聲的宣布,伴郎伴娘的彩排暫時結束,叮囑大家明天就按這個節奏走,只要不出錯,一切都!
而接下來是新娘和新郎上場,除了負責遞戒指和鮮花的伍睿博、余可要陪在旁邊,其余人等先坐到下面,等著新郎新娘排練好之后,最后匯總再走一遍。
申小芙下了天橋,很小心的選了個離許光翼八丈遠位置,又特意找個不起眼的角落,這下總算是清靜了。
坐在椅子上,申小芙脫掉腳上的高跟鞋,仰頭看向天花板,只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她沒想到,這一次回來需要面對那么多,似乎原本已經簡單的生活,在她回歸之后,重新歸于復雜。
電話這時響了起來,看到來電人的姓名,申小芙立刻坐正,按下接聽鍵,沖著對方“喂”了一聲。
“小芙,請你幫個忙啊。”對面傳來年以沫的聲音,倒是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
申小芙笑了笑:“能幫的,我盡量幫,不過,什么事啊?”
“大歐美同學會有個聚餐,之前我是一個人去的,每回都被人笑話,因為我是少數幾個單獨出席的,那幫不要臉的家伙,總是拿這次跟我開玩笑,說我如果找不到女的,可以帶一個男的來。”年以沫回道。
聽出了年以沫的悻悻,申小芙十分想笑,卻故意忍住,道:“什么時代了,還有人會歧視別人的性取向嗎,有點過分哦!”
“那個,我必須解釋,我雖然性別男,可愛好是女,當然,我不必跟人解釋這些,可”說到這里,年以沫頓了頓,笑道:“小芙,這回做我女伴,我帶你出場。”
“這樣啊”申小芙拉長了聲調道。
年以沫聽起來有些躍躍欲試:“你不知道,他們以前帶來的那些女伴,我感覺都挺一般,你一出現,絕對讓他們驚艷。”
“年以沫,你讓我當你女朋友啊,這樣好嗎,我終于發現,你這人太有虛榮心了。”申小芙有些笑的止不住。
“隨你怎么說,給個話,你愿不愿意幫忙吧?”年以沫立刻問道:“這一次我一定要掙回面子。”
“你知道的,我很快就要走了,回頭再有聚會,你怎么跟人解釋。”申小芙好笑地問道。
“有什么不好解釋,我女朋友去念書了,”年以沫倒是主意挺多:“問多了,就說我們覺得彼此不合適,分手了。”
申小芙直接笑了:“你這算盤打得挺響。”
“答應不答應?”年以沫追問。
“什么時間啊?”申小芙笑著問道,既然是患難之交,人家要幫忙,她自然要兩肋插刀,假扮女朋友不過是小s,而且跟年以沫在一塊,申小芙一點都不覺得累,去跟著玩一玩,就當是散心了。
“后天晚上的聚會,我知道明天你要參加婚禮,時間完美錯開,那就這么說了,太棒了,我就等著看那幫人瞠目結舌的嘴臉。”年以沫也沒別的話,急著道了一聲“再見”,便準備掛電話了。
“不對,你有那么多女粉絲,一個一個年輕漂亮,你隨便點一個不就有了,怎么找到我頭上了?”申小芙還想跟年以沫聊聊,又笑著問了一句。
“開什么玩笑,我這人一向害羞,我哪好意思跟女孩隨便搭訕。”年以沫笑著道。
“不會吧,那天在飛機上,我沒覺得你還挺健談的,好像是你主動搭訕的吧?”申小芙仰頭靠在椅背上,跟年以沫開起了玩笑:“我一輩子都記著那天的事。”
“怎么說呢,你是第一位讓我不覺得緊張的女孩,再加上咱們那么特殊的緣份,所以我才決定交你這個朋友。”年以沫實話實說。
申小芙抓了抓自己頭發:“聽著似乎沒錯,反正我在你眼里,完全沒有性別。”
年以沫似乎被逗樂了,笑了半天,之后道:“問你一件事兒。”
“說呀!”
“許暮雨”年以沫剛開頭,話卻沒有說下去。
“怎么問到她了?”申小芙笑道:“你不會是喜歡她了?”
“我說正經的,”年以沫咳了一聲,道:“聽說過我爸和千姨的事吧,前幾天晚上,陪我爸聊天,他告訴了我當年的事,然后就提到,許暮雨長得和千伊年輕時一模一樣,所以,我就是有點好奇。”
申小芙笑問:“確定是好奇哦?”
“我突然覺得,千姨大概就是我爸心里永遠無法忘卻的白月光,當然,我并不懷疑我父母之間的感情,只是想象不出,把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長久地放在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覺,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長得如許暮雨那樣漂亮,倒也值得我爸記到現在。”年以沫居然發起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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