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跟我一起痛 “許笛笙,你除了用強暴,還有什么辦法對付我。”雖然在體力根本無法抵抗對方的暴虐,千伊卻不肯放棄:“我一定要離婚,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氣你知道嗎,我這輩子覺得最恥辱的,就是嫁給你這種人!”
許笛笙猛地噙住千伊雙唇,不想聽到她口中再說出任何話來,他討厭“強暴”這兩個字,這對許笛笙來說,是他無法接受的指控,他痛恨這個女人,竟然將成為自己的妻子,視為恥辱。
更讓許笛笙痛恨的,是他不知從何時起,竟從心底對千伊生出了憐惜。
不遠處的鐘聲已經敲響了三下,許笛笙終于停了下來,摁亮臺燈,喘息了好久,然后側過身,凝視著面前那張沾滿碎亂發絲的臉。
許笛笙也不知道這期間千伊到底暈厥過了幾回,只能通過她時不時發出的痛呻吟,來判斷她什么時候又醒了過來。
這樣的歡愛對誰都不開心,千伊難受,許笛笙也不好過,只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還沒有離開。
許笛笙現在只認準一件事,他不會放開這個女人,不管千伊現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管她有多恨自己,只因為他無法容忍這個女人毫無預兆地進入他的生活,又突然想要決絕地離開。
嘆了口氣,許笛笙從另一頭下了床,然后走到千伊這邊,用手捋了捋緊閉雙眼的她額前的碎發,準備抱她一起去浴室,而就在這時,突然許笛笙覺得肩頭一疼,原來千伊居然是清醒過來,并且一口咬了過來。
“大半夜發什么瘋!”許笛笙怒喝一聲,往后退了退,隨手摸了摸肩頭。
千伊側過頭,冰涼刺骨的眼神直射向許笛笙:“滾開,不許碰我!”
許笛笙怔了怔,隨后罵了一句:“不識好歹!”轉身自己去了浴室。
聽到浴室門關上的聲音,千伊重新又閉上雙眼,無聲地痛哭了起來,她現在連用手擦眼淚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由著根本停不下來的眼淚,從額角流向枕邊,浸濕了一片。
有那么一刻,千伊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如果她現在有力氣爬起來,千伊唯一想做的,就是走到窗前,毫不猶豫地從22樓跳下去。
只是這個念頭轉瞬即逝,尤其在聽到浴室里傳出的“嘩嘩”水聲時,千伊終于咬了咬唇,她不能這么委屈地死去,在沒有擺脫掉這場令她痛苦的婚姻,還有可笑的“許少夫人”的帽子,以及浴室里那個讓她深惡痛絕的男人之前,她絕不要死。
許笛笙很快從浴室里走了出來,遠遠地看了千伊一眼,便直接走到衣柜前,換起了衣服。
千伊閉著雙眼,不想看這個人,更不想聽他發出的任何聲音。
不過很顯然,許笛笙不愿意這么輕易地放過她。
一只手不由分說地狠狠抹去千伊臉頰上的淚水,然后便是一個冷酷的聲音:“不要跟我裝死,想離婚”許笛笙將頭湊近了千伊:“最后的結果只會是,你還沒來得及去法院,我就在床上搞定了你。”
隨后許笛笙居然放聲大笑起來,又捏了捏千伊的臉,故意挑釁道:“就算我現在出去找別的女人,你又有什么辦法?是不是還想找私家偵探跟蹤我,我隨時恭候,怎么樣?”
許笛笙終于離開主臥,門關上的一剎那,千伊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惡心感再一次出現,千伊要趕緊去浴室,但是用盡力氣,她還是從床邊直接摔到了地毯上。
歇了好半天,千伊這才撐著床艱難地站起來,踉踉蹌蹌地往浴室走去。
此時的浴室里,還有許笛笙剛才洗澡時留下的氤氳霧氣,甚至能聞到他慣用的須后水味道,千伊勉強打開通風系統后,再也忍不住,立刻趴到馬桶上,控制不住地吐了起來。
此刻的感覺,就像她快要死了一樣,盡管千伊已經快把苦膽吐出來,卻依舊是揮之不去的惡心,浴室內許笛笙留下來的味道,仿佛不斷地宣示,他根本沒走開,就像魔鬼一樣潛伏在某處,隨時打算將她吞噬。
幾乎是爬進了浴缸,千伊壓抑著突然而來的暈眩,摸索著打開龍頭。
有熱水從她頭上傾瀉而下,終于讓她冰冷的身軀,感知到了溫暖,千伊貪婪地享受這溫暖,就像是回到媽媽的懷抱,被人緊緊的擁住。
這溫暖對千伊彌足珍貴,以至于到最后,她完全放松了自己,不知道是沉睡,還是暈厥了過去。
“少夫人,你怎么睡在這里?”
張媽的叫聲,一下子將千伊驚醒了過來,而就在醒來的一剎那,她發現自己仍舊躺在浴缸之中,此時浴缸的水應該已經冰涼,可千伊根本沒有感覺,她全身就像沒了知覺,只剩下了一點微弱的意識。
張媽這時已探身將浴缸的水放掉,隨后從水里把千伊撈了起來,一個勁地問:“少夫人這是在里頭躺了多久,這還得了!”說罷便取過浴巾,就要去包住千伊。
當看到千伊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傷痕時,張媽吃驚地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將千伊緊緊包裹好,然后扶著她往臥室走。
等到千伊近乎昏迷地躺在了床上,張媽眼見著她蒼白的臉突然之間變得通紅,嚇得趕緊去摸她額頭,忍不住叫起來:“天吶,都燙手了,得趕緊送你去醫院。”
“吃點藥就好。”千伊似乎聽到了張媽在說什么,嘟囔了一句。
張媽嘆了口氣,也沒管千伊,直接撥打了“112”。
病房里,護士一邊給千伊打上點滴,一邊不住地搖頭:“都燒成肺炎了你們才過來,心可真夠大的,要是再晚一點,人就得廢了。”
張媽不住地唉聲嘆氣,尤其是聽到“人都要廢了”,差點眼淚就掉下來了。
“阿姨,看緊了,如果她不能及時退燒,問題就嚴重了。”小護士囑咐一聲,就出去了。
張媽走到床頭,看看千伊緊閉著的雙眼,還有因為發燒,變得幾乎沒有血色的雙唇,心疼得不行,想著出去給老夫人打電話,替千伊訴訴委屈,一時半會又不敢走開,怕千伊會突發什么狀況,只好在房里急得來回地走。
“水”床上千伊突然輕輕地叫了一聲。
張媽趕緊走上前去,聽清楚了千伊在說什么,趕緊呼叫護士過來。
趁著護士在病房,張媽趕緊到外頭給老夫人報信,不帶少爺這么害人的,這一回一定得讓老夫人作主。
等她再進來的時候,千伊還在沉睡。
安靜的病房里,只有點滴聲和床頭加濕器噴出來的霧氣,張媽緊鎖雙眉,無奈地瞅著床上的病人。
一個蒙著薄霧的清晨,千伊意外地發現,自己站在了許久未來過的千家別墅外,她不知道為什么會到這里,卻本能地想要趕緊躲開。
有人突然推了她一下,千伊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原來身后是許笛笙,此刻他正對著自己冷笑,很不屑地道:“不是要離婚嗎,離了婚你能跑到哪里,千家人在等著你!”
“不要!”千伊脫口拒絕,心里生起無以名狀的憤怒,許笛笙、還有千百厲這些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的人,有什么資格決定她的人生?
許笛笙伸出大手,一把抓住她,怒喝道:“你有什么資格說不,跟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