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陽嘴上雖然這般說著,但實際上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沒底的,莫良的煉丹天賦毋庸置疑,但他年紀尚小,若是處在和洛白一樣的年紀,秒殺洛白應該是分分鐘的事情,但如今,莫良想煉制出超過洛白的丹藥恐怕會很難。
在逐圣大比開始之前,他曾私下里找莫良談過一次話,試探的問過莫良如今的煉丹水平。
而莫良也如實的告知了他,其目前所能煉制出的最高品階的丹藥乃是偽地階丹藥,距離煉制真正的地階丹藥還有一段距離。
而鄒陽深知,雖然偽地階丹藥和真正的地階丹藥聽上去只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之遙想跨過去卻是無比艱難,非要有經年累月的積累不可,他跨出這一步足足用了十年的時間,莫良就算再妖孽,想在逐圣大比的短短三天時間里跨出這一步也不太可能。
但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畢竟,他可是親眼在莫良身上見證了太多的奇跡…
劉大師也是驚嘆不已,想洛白甚至都還不滿三十歲,這個年歲,在修士的漫長生命中還極為年輕,而他的煉丹水平就已經來到了和他們這群老家伙不分伯仲的境地,讓他們的臉往哪擱啊。
劉大師不由同情自己的徒兒周倩一秒,雖然周倩已經登上了逐圣榜,而且已然擠進了逐圣榜的前二十名,但恐怕很難再有更高的突破了,若是在往屆,只要周倩正常發揮煉制出自己給她安排的丹藥,進入前十應該不在話下,努力一搏,甚至有可能擠進前五。
但本屆逐圣大比的頂尖天才實在是太多了,洛白、郝靈云、白淼、閆峰,莫良、惜惜、馮圖南…兩只手都數不過來,就這還不算那些還在隱藏實力的人。
唉唉,倩兒生不逢時啊!
倒是劉大師身旁的郝如云一臉風輕云淡,呵呵笑道:“這就值得大驚小怪了?那我等一會兒我徒兒的壓軸丹藥出來,你們豈不是要震驚的下巴都掉到地上。”
劉大師翻了郝如云一眼:“這么有信心?洛白煉制出的可是一星品質的地階下品丹藥啊,惜惜就算再厲害,恐怕也很難超過他吧。”
郝如云笑而不語…
煉丹區域中,面對四下里投來的敬畏與崇拜的目光,洛白仿佛終于一掃之前的陰霾,重拾自信,意氣風發。
他神色倨傲的望向莫良,態度居高臨下道:“逐圣會上比試的都只是旁門左道而已,才讓你有機會壓我一頭,而逐圣大比比拼的才是真正的本事,看到沒,這才是我真正的實力!”
莫良和洛白的煉丹臺距離不遠,面對洛白的挑釁,莫良只是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道了一個字:
“哦。”
洛白的嘴角不由抽了抽,逐圣會之后,他痛定思痛,忍氣吞聲多日,為的就是在逐圣大比上碾壓莫良,扳回一局,而他最渴望見到的莫過于莫良見到他實力之后的驚愕表情,隨即他再趁機羞辱莫良一番,并警告其識相的遠離惜惜。
然而如今莫良面對他煉制出回陽丹的壯舉,卻僅僅只是神情淡漠的道了聲“哦”,這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洛白盛氣凌人的望向莫良,語氣略有些陰陽怪氣道:“你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現在怎么啞巴了?在我絕對的實力面前,被震撼的無話可說了吧,廢物!”
莫良失望的搖了搖頭,輕嘆道:“世界上為什么總有那么一些白癡這么自以為是,看來逐圣會上的教訓你還是沒有接受,唉唉,我當時真不該給丁會長那個面子,你這種人,不真正吃到苦頭,是不會改變的。”
洛白怒道:“你說什么!莫良你…”
莫良卻已將目光移開,不再搭理他。
莫良本以為,洛白是丁會長的高徒,定是有過人之處,他本來還對洛白有幾分重視,但現在卻是連那僅存的幾分重視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洛白就跟他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樣,顯赫的背景和天才的盛名之下,卻裝著一個白癡的腦袋,好了傷疤忘了疼,喜怒形于色,兼而自以為是,說白了就是缺少來自江湖的毒打。
這種人,莫良過去遇到的已經太多,甘都秦家的秦陽,衛國陸家的陸文遠…比比皆是,洛白雖然身份和實力都比他們要強,但在莫良看來,他們本質上都是一丘之貉。
跟這種人較勁,只會自降智商,莫良也懶得跟他多費什么口舌,有機會的話,在一個沒有外人的地方,拖到角落里毒打一頓便是…
尊貴坐席區域中,丁不易苦笑,暗念,或許是逐圣會上莫良對洛白的打擊太大了,以致于洛白迫切想扳回一局,找回面子,這才讓洛白失了平時的風度,在逐圣大比這個場合上,公然對莫良冷嘲熱諷,咄咄逼人。
而且先前在逐圣會上,莫良看在他的面子上高抬貴手饒過洛白,讓洛白不至于那般難堪,此時面對洛白的挑釁,莫良更是從容淡定,不予理會。
這樣一來,眾人會怎么看洛白?難免有些小人得志的意味,就算洛白贏了比試,也輸了人啊。
丁不易輕嘆,不過仔細想想,此事也怪他,洛白在他的庇護下,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受過委屈和挫敗,在心性這方面,和老成的莫良相比,倒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鄒陽瞥了丁不易一眼:“老丁,看來你只教授了你的寶貝徒弟如何煉丹,卻沒有教會他如何做人啊。”
本來丁不易就感覺臉上掛不住,鄒陽這么一說,他更覺丟人,不由老臉一紅,干咳著掩飾尷尬…
煉丹區域中,莫良雖然不屑于和洛白較勁,惜惜卻是看不慣洛白這般挑釁莫良,她蹙著秀眉,打斷正在挑釁莫良的洛白,嬌哼護主道:
“洛白!我家少爺也是你能侮辱的嗎?我告訴你,你就連我家少爺的一個小指頭都比不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