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不斐的身后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人紫衫長袖,頭戴綸巾,發如青絲,一雙眼睛深邃而明睿,給人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
這是甘國的國師,蘇千華。
而另一位,則是一道傾國的倩影,七公主,甘姚。
今日的甘姚,穿了一身淺綠色的長裙,不著一絲粉黛,嫩顏卻依舊雪潤,眉如柳葉,瑤鼻挺俏,櫻唇如綻放的花蕊那般綿軟,除卻那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絕對是禍國殃民級別的美人。
甘王,國師,七公主全到場了,如此陣仗,為的就是迎接今晚遠道而來的貴客。
只見,那頭銀色的大雕掠過虛空而來,帶著巨大的氣浪,降落在了王宮之外的一片寬闊廣場之上。
從銀色大雕的背上,下來了一老、一中、一少,三名煉丹師。
他們身著的煉丹師服飾與甘國的有所不同,前胸有青紋丹鼎,后背有燙金麒麟,代表著顯赫的來歷與尊崇的身份。
青紋丹鼎,這是丹城的標志,這三人,皆是從丹城而來的煉丹師。
而他們的服侍又有細微的不同,老者衣角鑲著金邊絲線,而那男子和少年則是銀色絲線。
如果郝長老等人見到這老者的衣著,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是丹城地階煉丹師的專屬服飾…
甘王面帶笑容的上前:“辛苦程老遠道而來,監察煉丹大比,本王已在宮中備好酒宴,還請程老隨我移步。”
“有勞甘王殿下了。”程老點頭。
程老的身后,那名少年煉丹師從銀色大雕上下來的那一刻起,便是目空一切的倨傲,不管是面對甘王、國師,還是赤羽衛,直到…直到他看到了甘姚,失神了那么一瞬,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驚艷…
甘都城外,一個手拿野果,腰間別著一根燒火棍,樣貌邋遢,扮相破有些奇葩的黑臉少年風塵仆仆而來,望著雄偉的甘都城,低呼了一聲。
“嚯,好大的城,老頭讓我來參加煉丹大比拿個第一回去。還說,如果找不到地方落腳,只要提他的名字,甘都五大世家的人都會對自己以禮相待,自己想在哪一家落腳都行。可天這么晚了,大街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想找人問問路都不成…算了算了,先在大街上湊合一晚算了,地當床來天作被,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黑臉少年倒是看得很開,進城之后隨便找了處街巷,倒地就睡,須臾便傳來了如雷般的鼾聲…
翌日,日上三竿,他被各種嘈雜的聲音所吵,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醒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便開始在甘都內游蕩起來。
看著大街上不時路過的淡妝濃抹的姑娘,黑臉少年不禁看直了眼。他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過女人了,這是他第一次出山,第一次來到甘都,此時的他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對周圍的一切都是新奇不已。
驀地,黑臉少年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膚白貌美腰兒細,前凸后翹腿子長的女子,他雙眼一直,走向藍杉女子,搭訕道:“美女姐姐,能問個路嗎?”
如果莫良在的話,必會驚訝非常,因為這名藍杉女子,正是和他共闖破凡林,在炎焰宗的歷練之地拿到琉璃靈蓮,而且還救了七公主甘姚的張黎。
如今,張黎在王室學院和王室子弟一起修行,和甘姚更是情同姐妹。
沒等張黎開口,她身旁一名衣冠楚楚的黃衣男子便一臉鄙夷道:“哪來的叫花子!滾一邊去!”
黃衣男子的身后,還有兩個人高馬大的護衛。
這黃衣男子有破凡境大圓滿修為,乃是甘都中一個二流勢力的公子,他知道張黎與甘姚的關系很好,便想從張黎這里下手,進而和甘姚攀上關系。
“我又沒問你,聒噪什么!”黑臉少年瞥了黃衣男子一眼。
黃衣男子十分惱怒,他想方設法才和七公主身前的紅人張黎“偶遇”同行,還沒說上幾句話呢,便蹦出來個叫花子,而且對自己出言不遜,如此無禮,還是在張黎面前,如何能忍?
黃衣男子就像對待一個擋路的叫花子那般,朝著黑臉少年就是一拳。
然而,當他的拳頭落在對方胸口上,就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打在鐵石上一般,被震的生疼。
而那黑臉少年竟是紋絲未動。
眾人皆驚,張黎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神情有些愣愕,而那黃衣男子則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黃衣男子感到自己在張黎面前丟大了人,越發氣惱,頓時調動全身源氣,打出了一招自己最強的武技,向黑臉少年轟出了一掌!
然而,這一次的結果竟同方才如出一轍,黃衣男子的手被震得酸麻,而黑臉少年卻是巍然不動。
黑臉少年一臉不解的問黃衣男子:“你為什么打我?”
黃衣男子怒道:“小爺我想打你就打你,不需要理由!”
話音剛落,黃衣男子只見眼前有一道黑影閃過,緊接著他便被黑臉少年一拳打飛出了五丈遠,鼻酸出血,眼冒金星,翻白眼昏死在地。
黃衣男子的兩個護衛大驚失色,一人趕忙跑過去查看少爺的情況,另一人則是指著黑臉少年的鼻子憤怒的質問道:
“你為什么要對我家公子下此毒手!”
“他打我不需要理由,我打他就需要嗎?”黑臉少年呵呵笑道。
“臭小子,你知道你得罪誰了嗎?”這名真源境兩層的護衛一臉的不善,他的真源已經透體而出,想要為自己家少爺報仇。
“怎么,你也想打我嗎?”黑臉少年好整以暇的道。
“明知故問!”
護衛已經出手了,他拳頭之上青芒涌現,仿佛在他的拳頭之上形成了一柄巨錘,能崩山碎石的那種!
護衛氣勢逼人,一拳轟出!
然而,在護衛的攻擊還未打到黑臉少年身上之時,又是一道黑影掠來,黑臉少年快如雷霆的一拳直接擊中了護衛的腹部,后者悶哼了一聲,一身的真源瞬間潰散,他帶著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倒在了地面上,直接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