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就跟村子里的人一樣,送一般的添妝。”
要說子薇最不喜歡的人就是二伯他們一家了,因為子薇她可以忍受自己被人欺負,但她對她的弟弟妹妹們可是護短得很,她可是一直記著二伯推子蘿下河的事,還有董梅打小六和子蘿,所以,子薇見大家這么說也爽快地答應了子蘿她們的提議。
可憐的董黃氏,還有董梅還在幻想著子蘿她們給他們的添妝會是怎樣的讓她們在村子的人面前長臉,因為他們覺得子蘿她們家的日子擺在那里,董黃氏又暗示過子蘿她們了。
“娘,你看這都是些什么添妝,看,盆子,爛枕巾,破鞋子,連根簪子都沒有,就沒有一樣拿得出手的!我這嫁過去可是秀才娘子,村子里的人送我這些也不怕寒磣!”董梅向董黃氏抱怨村子里的人給她的添妝。
“村子里的人見識少,他們送的也就是這些了。好閨女,你可不能生氣,明天就是你的好日子呢,可不能生氣了。這不是薇姐兒她們幾兄妹還沒有來添妝嗎,現在村子里的人誰不知道她們幾兄妹在鎮上開了鋪子賺了大錢,她們可不敢送些不值錢的東西來到時候惹人笑話。”董黃氏安撫董梅道。
“娘,你有提醒薇姐兒她們會做些沒有?”
“當然有了,她們不敢不送貴重些的添妝過來的,金子就不說了,根銀釵子,銀手鐲是跑不了的,不然的話,她們堂姐成親的大事,她們幾兄妹這么有錢還不送些值錢的東西,娘也不會讓她們輕易過去了!所以呀,梅兒,你就給娘放心好了!”
董梅聽了董黃氏這話才稍稍舒開了眉頭,開始期待起子蘿她們的添妝。
“這都快到午飯時間了,怎么薇姐兒她們還沒有來,這也太不把我這堂姐放在眼里了!”中午的時候子蘿她們還是沒有來,董梅又忍不住發飆了。
“這來耢忙的人都下午才來的,薇姐兒她們應該一會就會來的了。梅兒你再等等,她們不敢不來的!”董黃氏道。
“哎!梅姐兒,大喜呀!潘嬸子來給你們道喜了。”這時潘嬸子諂媚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了。
“看吧!又一個窮酸來了!”董梅今天已經快被村子里的人送的添妝煩死了。
“別胡說!你這性子得改改,不然到了婆家要吃虧的。你多不喜歡他們也得裝一下,知道嗎?”董黃氏開始深深地為女兒到婆家的日子感到擔憂,這女兒的性子就是太直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董梅很不耐煩。
董黃氏還想說什么但看董梅很不耐煩的樣子也只能作罷,還好,女兒嫁的是秀才,家里還有八十多畝的田地,婆家的日子好過,女兒是秀才娘子,身份也高,應該吃不了什么虧的。
不能不說,這時候的董黃氏還真的是太樂觀了,而她也小看了她女兒胡攪蠻纏,惹事生非的能力!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終于,子蘿她們來了!
“哎喲!薇姐兒你們來了。怎么就只有你們幾個,樹哥兒,還有軒哥兒呢?”董黃氏見子樹,子軒沒有來,臉上的笑意就淡了幾分。
“宇哥兒娘你說的什么話,今天又不是沐休的日子,樹哥兒他們當然要去書院啦!”和子蘿她們一起來的陳嬸子接口。
“今天可是樹哥兒,軒哥兒他們親親堂姐的好日子,這做堂弟的不來,這要是傳出去可不是讓人笑話…”董黃氏很不喜陳嬸子接話,于是陰陽怪氣地道。
“這不是明天才是堂姐出嫁的日子嗎?阿蘿沒有記錯才是,二伯娘你上次來和我們說說的的確是明天才對,難道阿蘿傳錯話給大姐她們啦?大姐,阿蘿不是有意記錯的,這害得我們…”子蘿這絕對是故意的。嘿!讓你找茬!
“阿蘿,你沒有記錯,你看大家今天都是來添妝的,堂姐出嫁的日子的確是在明天!”子薇接著對董黃氏道:“二伯娘,明天子樹,子軒他們會過來的,明天書院也沐休了!”
董黃氏看到子蘿,子薇這兩姐妹一唱一和,硬是找不到話來反駁,只好生生地忍住發飆的沖動,一臉假笑地道:“會來就好,會來就好,二伯娘這不是怕樹哥兒他們忘了嘛!”
董黃氏的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但子蘿她們也不想再這和她為難,這事就這樣子揭過去了。
但周圍的人都不是笨蛋,大家怎么會不知道是董黃氏故意想搬弄子樹,子軒他們的是非呢!說來,這每次子蘿她們幾兄妹來,這董黃氏都會為難這幾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其心之惡毒可見一斑。
于是,大伙看董黃氏的目光便微妙了起來!
董黃氏看到大家看她的目光,差點氣了個倒仰,幾乎連臉上的假笑都維持不住了。
終于把子蘿她們請到屋里了。
董梅正和屋子里的幾個村子里的婆子,嬸子,還有幾個姑娘在說著話。
子蘿知道這些人都是來給董梅添妝的。可別看董黃氏他們平時不怎么會做人,但看在董宇是秀才,還有董梅的夫君也是秀才的份上,這來添妝的人可不少,但子蘿她們怎么都覺得她們這個堂姐頗有些不耐的樣子!
“薇姐兒,你們來了!”董梅破天荒地主動和子蘿她們打起了招呼。這讓子蘿她們不禁有些“受寵若驚”。
“堂姐,我們和陳嬸子一起來給你添妝來了!”子薇見董梅沒有叫陳嬸子,為免陳嬸子尷尬,于是這樣道。
董梅聞言只好不情不愿地叫了聲:“陳嬸子也來了!”
陳嬸子也不指望董梅會對她客氣,便也不計較,拿出了她的添妝。
陳嬸子送的添妝是一對枕巾,這禮在村子里不重不輕。
董梅看了一眼陳嬸子的添妝后就看向子蘿她們。
子薇見之也拿出了添妝。
子蘿她們的添妝是一對上好的綢緞做的手帕,反正這手帕用的料子不多,子蘿她們家也有這些綢緞的碎布,于是便用這綢緞做了這手帕。別看這手帕是綢緞做的,看起來體面,但卻也不值什么錢的。
除了一對手帕,子蘿她們還送了一匹中等棉布。
這樣子的添妝在同村的人里算是中上等的了,但也不出挑就是了!
董梅一看,子蘿她們的添妝就只有一對手帕,一匹棉布,并沒有想象中的釵子,簪子或手鐲子,臉馬上黑了!
“你們就送這么些破爛來打發你們堂姐我嗎?”
董黃氏這時要阻止董梅已經來不及了!
“堂姐你這是什么話!這些哪里就是破爛了,這些可是我們幾兄妹省吃儉用,用真金白銀買回來的呢。堂姐這么說可是寒了我們幾兄妹的心!”子桃見董梅這樣也有些怒了。
“什么省吃儉用!誰不知道你們幾兄妹在鎮上有了鋪子,日進斗金的,這來哭窮,你們也好意思!”董梅理直氣壯地道。
屋里的人一聽也是,這幾兄妹可是開著鋪子的,哪里會缺錢了。
“薇姐兒,這可就是你們的不對了,你們這么的有錢,親親堂姐出嫁,你們的添妝沒有金飾就算了,這銀的總該有一兩樣才像話吧。看,這么些東西,你們也未免也太小氣了。”江春花不虧是董梅在村子里少數玩得來的姑娘,看,這想法可是跟董梅他們一模一樣呢!
“春花姐姐,我們大哥,大姐說,我們幾兄妹吃的穿的,日常用的,還有大哥,二哥,還有將來小六去書院的花費都要靠這鋪子的,可是要省著點用,不然就等這餓死了。而且,各位婆婆,大娘,姐姐們可能不知道,現在鎮上也開了幾家麻辣燙的鋪子,我們鋪子的生意已經沒有之前那么好了,這樣子,我們幾兄妹更是要把銀子省著點用了!大姐,阿蘿說的對不對呀?”
董黃氏聽到子蘿說話就頭痛,這個孩子說話真的不討喜,還鬼精靈的,她可是在她那吃過不少虧呢!
“是呀!二伯娘我們也知道你們家日子過得也不是太好,我們也不好意思讓二伯娘你們接濟,所以我們也只能靠自己省著點用錢才不至于餓死。二伯娘你和堂姐可不要嫌棄我們的添妝才好。這可是我們幾兄妹的一番心意呀!”子桃也聰明地接過子蘿的話頭。
子蘿和子桃兩姐妹這完美的配合,差點沒把董黃氏虐成狗!
董黃氏見子蘿她們一個比一個難纏,差點就噴出一口老血:“二伯娘當然不嫌棄了!你們心意到就好了!你們堂姐剛剛也是想你們幾兄妹留些可以作紀念的東西才心急說錯話罷了,她是有口無心的,薇姐兒你可不要見怪才好!”
董黃氏這是故意讓最好說話的子薇接話的。柿子挑軟的捏!
“二伯娘你言重了,我們大姐是最好說話的,最善良的了,她怎么會怪堂姐她呢!”想占子薇便宜,拿子薇下刀?這也要看姑奶奶我答不答應!
子蘿的言外之意大家都懂,董黃氏你故意請求最好說話的子薇原諒董梅,子薇這么的溫柔,善良,當然不能當場讓你沒臉啦!